落地。
H城暴雨。
阮笙打車飛奔到醫院,眼睛紅腫。
身量纖瘦,臉色蒼白的她失魂落魄的蹲在急救室門口,淚珠撲簌落下來。
躲在一旁看戲的周昂,拍下照片發給了厲景深。
厲景深的手機“叮”一聲,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因為他兄弟給發的資訊他從來不看也不回覆,隻當是垃圾。
隻不過正在主持國際視頻會議的他,無意中瞥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他心頭一顫,激動萬分,這照片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丫頭啊。
厲景深立即回撥電話。
“周昂,她在哪兒?”
周昂笑眯眯地看著阮笙,“想知道?”
“來醫院。”
說完立即掛了電話,晚一秒他怕被厲景深暴打。
厲景深深知周昂不會撒謊,他拿起西服驅車去醫院,一路狂飆。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阮笙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強撐著站起來,隻見醫生緩緩走出,摘下口罩,無奈的說:“抱歉,我們己經儘力了。”
聽到這話,阮笙聲淚俱下,搖著醫生的胳膊,哀求著:“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醫生無奈的搖搖頭。
阮笙再也撐不住了,她閉上了眼睛,頹然的坐在地上,腦海中全是和厲景深的畫麵,心痛蔓延,哭泣不止。
趕到醫院的厲景深親眼目睹了小姑娘為他哭泣的畫麵,他堅信她愛著他,難掩內心的喜悅。
快步走上前,長臂一撈,把阮笙緊緊的箍在自己的懷裡,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裡,發誓再也不要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阮笙被突如其來男人的擁抱一驚,但能清晰聞到來自男人身上的獨特奇楠沉香。
她試圖掙開,男人抱的更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笙笙,寶貝,我好想你。”
看到眼前毫髮未傷的厲景深,阮笙心中的堵塞瞬間疏通,強撐起來的堅強瓦解冰消,大哭起來。
厲景深笑意盈盈,吻著她的淚珠,因為他知道這是小姑娘為他流的淚,值了。
但懷裡的小人瞬間變臉,似葡萄般的黑眸子瞪著他,唇紅齒白的小嘴兒一張一合,粉拳錘打著厲景深:“厲景深,你不要臉!
竟然騙我!
我再也不理你了!
騙子!”
這個臭男人,竟然設局騙我回來,陰險狡詐,不要臉!
阮笙的心理處於暴走狀態。
氣的發狂。
臭男人!
厲景深愈是看到眼前的小人兒在她懷裡撒嬌氣憤,愈是欣喜,他深知阮笙在意他。
嘴角微微上移。
男人公主抱阮笙,阮笙也算識趣,漸漸消停了。
厲景深是什麼人啊,心狠手辣,凶殘冷血,自己還對他拳打腳踢,罵他臭男人,後背不禁發涼。
他不會像我小時候一樣犯錯打屁股吧。
見她臉上微表情豐富,厲景深不禁笑了。
彎腰把她放在副駕駛位置上,扯掉擋在上麵的手,繞過車頭,轉身上了駕駛座。
他並冇有繼續發動車子,轉身望著她:“笙笙,還生氣嗎?”
阮笙默不作聲,頭歪在一旁。
其實心裡己經不氣了,隻要他完好無損。
饒是阮笙淡定,厲景深輕笑著。
突然間,他傾身靠近。
阮笙嚇得瞳孔驟縮,驚的說不出來話,小手攥緊,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兩人隻隔著拳頭大小的距離,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任誰看著都像是接吻。
連阮笙都這樣想。
短短的幾秒,阮笙心中像過山車,把萬種可能性都想了個遍,臉上嬌羞,紅一陣一陣。
“啪嗒。”
厲景深心疼她一路奔波勞累,終究忍住了。
拽過安全帶,將鎖舍插進卡扣,一氣嗬成,動作快的無暇多思。
來日方長。
與此同時,阮笙稍稍鬆了口氣,她還想好怎麼麵對厲景深,他是他的監護人,那晚隻是個意外。
兩人都誰都冇有說話,厲景深發動引擎,車子平穩的朝南郊彆墅行駛。
一路上,落針可聞。
被暴雨沖刷過的馬路,明晃晃。
阮笙閉上了眼睛,她確實很累。
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有時偷瞄他幾眼。
這個男人不僅生的好看,聲音也好聽磁性,真是要了她的狗命。
就在此時,車子戛然而止,停在了南郊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