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剛剛太沖動了！”
曹公公看著四下無人，終於鬆了口氣。
他到現在，一直捏著一把冷汗。
“衝動？”
李長壽聞言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摸著手中的虎符，“如果不這麼做，你認為長孫忌那個老匹夫會那麼容易，就將虎符交出來？”
曹公公張了張嘴，然後苦笑著搖頭，“以老奴對丞相的瞭解，絕不會。”
“那不就得了！”
“唯有狠一點，才能逼長孫忌老匹夫交出虎符！”
“現在有了虎符至少皇宮這一千禦林軍，就能夠聽從號令！”
槍桿子裡麵出政權，從古至今恒古不變的真理。
皇帝又如何？
曆史上被臣子弄死的皇帝還少嗎？
關鍵，要有權！
更要有兵！
曹公公歎了口氣，如今他為了活命隻能和李長壽將這場戲演下去。
但仍舊掛著一絲憂慮，“但如此一來，太後那邊定然會對陛下感到不滿，陛下想過怎麼解決嗎？”
太後！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提及太後。
李長壽聞言表情也是變得嚴肅，“太後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陛下有所不知，太後孃娘是當今天下七大諸侯之一，秦王的姐姐。”
“而秦王如今勢大，隱隱已經成為天下諸侯之首。”
“這些年，更是對朝中陽奉陰違，早有謀逆之心。”
“如果得知陛下惹怒太後，老奴怕秦王那邊會因此興師問罪。”
聽聽，堂堂天子，一國之君，卻被下麵的諸侯騎在頭上。
李長壽昨日其實已經狠狠惡補了天下和朝堂局勢。
但很顯然，現實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秦王手中，有多少兵馬？”
曹公公想了想連忙回答，“按照大乾律法，諸侯隻能擁有一萬兵馬。”
“但天下諸侯早已經不將大乾律法放在眼裡，而秦王更是諸侯中勢力最大的那個。”
“有多少？”
“有，有三十萬以上兵馬……”
李長壽感覺天崩地裂，肩頭宛如被一座大山死死壓製。
“三十萬兵馬？”
“陛下，秦王如今控製著四州之地，兵多將廣……”
曹公公滿臉無奈，若非如此皇室怎麼可能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李長壽半天冇有一句話，剛剛那點興奮和得意現在蕩然無存。
就算從長孫忌手中將禦林軍虎符騙回來又如何？
禦林軍纔多少人？
一千人而已！
光一個秦王，就有三十萬兵馬！
這還冇算其他諸侯呢！
“不過陛下不用擔心，秦王和其他諸侯就算有不臣之心，也輕易不敢起兵造反！”
“陛下纔是天下共主，是黎民百姓心目中的真龍天子！”
曹公公連忙寬慰了幾句，不知不覺間甚至已經將李長壽當做真正的皇帝來看待。
“那看來太後那邊不能徹底得罪死了，否則會讓我處境非常艱難。”
李長壽連忙打起精神。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從這個困境中，找到一條出路！
望著不遠處花容月貌美豔無雙的皇後，李長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皇後這門軟飯，真香！”
……
京城，長孫府。
作為當朝宰輔，長孫氏的府邸遠遠比尋常大臣家要奢華的多。
儼然就像是一個王府一樣。
“什麼？”
“爹，我冇聽錯吧？”
“您怎麼把禦林軍虎符交出去了？”
書房中，當朝宰輔長孫忌和自己的嫡長子長孫翀正在密謀。
而身為長孫氏現在的嫡長子，長孫翀在得知禦林軍虎符落到了皇帝手中。
當場就忍不住驚呼，“這可是禦林軍虎符啊，爹您是不是老糊塗了？”
“混賬東西！怎麼和為父說話的？”
被自己兒子當麵質疑，長孫忌老臉鐵青怒哼出聲。
長孫翀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道歉，“是我說錯話，但這事爹您到底怎麼想的？”
“你以為為父願意交出去？”
“那爹您？”
“當時的情況，若是冇有為父這塊虎符，陛下就要被太後的黑衛帶走！”
長孫忌也在心疼和後悔，然而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為自己的失誤找藉口。
所以重重一哼，又故作高深莫測道：“不過就算為父冇了虎符，禦林軍是為父經營多年，仍舊在為父控製之中。”
長孫翀一聽，仔細想了想也對。
這才露出笑容，“爹說的極是，就算小皇帝有了虎符，仍舊隻是爹您手中的傀儡。”
“晾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行了，這話私底下說說就好，千萬不要讓外人聽見！”
長孫忌板著臉嗬斥了一聲，“而且如今陛下已經和你妹妹圓房，將來隻要等誕下皇子，陛下已經答應冊封其為太子！”
“陛下當真那麼說？”
“那還有假？陛下如今非常寵愛皇後，對為父也是信任有加！”
長孫忌洋洋自得，加上冇有外人在，不免飄飄然了幾分。
所以脫口而出道，“今日陛下還說過，要冊封為父為異姓王，封諸侯！”
“真的？”
長孫翀聽完興奮的臉色潮紅，丞相之子再尊貴。
也冇諸侯之子地位高。
“那到時候爹您當了諸侯，那我豈不是成為世子？”
“哈哈哈，現在還隻是陛下提及，想要冊封為父還有不少困難。”
長孫忌捋著鬍鬚哈哈大笑，長孫翀連忙追問，“還能有什麼困難？”
“太後！”
“爹您的意思是，太後會從中作梗？”
“哼，何止是太後，五姓七望這些年一直不待見我們長孫家，嘲笑我們長孫家是商賈出身！”
長孫忌笑容消失，眼眸中閃爍著陰狠和毒辣。
這是長孫氏最大的痛點，大乾皇朝講究一個士農工商。
而商賈地位，曆來很低！
長孫氏發家就是靠著商賈，所以一直被人詬病。
“不過隻要陛下那邊向著我們長孫家，此事就大有可為！”
長孫翀立刻明白過來，拍著胸脯，“我明白了，爹將虎符交給陛下，也是向陛下示好！”
“孺子可教！”
長孫翀嘿嘿笑道，“有爹您把持朝政，妹妹又深受陛下寵愛，很快就能讓我們長孫家成為天下諸侯之一！”
“但為父現在就隻有一個擔心。”
“爹擔心什麼？”
“太後那個妖婦，絕不會坐視你妹妹獨寵後宮！”
……
夜幕降臨，皇宮養心殿外。
李長壽嚥了咽口水，眼睛都捨不得移開半分。
“曹公公，那舞姿妖嬈的美人是何人？”
不遠處，正有一位身段婀娜多姿的絕美女子，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好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麵，宛如月下神女在等待著自己的情郎。
“陛下，那是淑妃娘娘。”
“淑妃？”
那不就意味著，如此一位月下起舞的絕美神女，也是皇帝的女人？
皇後已經夠令他著迷，李長壽冇想到皇宮內竟然還有不輸皇後的絕世尤物！
“淑妃，侍寢過嗎？”
李長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一旁的曹公公哪還猜不到他的心思？
頓時低下頭笑道，“淑妃娘娘從未侍寢過，陛下您看？”
“那還不快去讓淑妃入內，朕給她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