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靜的深山裡,樹葉相互拍打著,簌——簌——“老頭兒,你確定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能行嗎?”
陸清塵一臉嫌棄的問麵前這個看起來道骨仙風實際上就是一個潑皮無賴的老者。
“哎~ 為師什麼時候算錯過,你小子就等著吧”老者陸珺摸著自己並不存在的鬍子。
陸珺當年遇見陸清塵的時候那小臉臟兮兮。
現如今瞧瞧這挺拔的身姿,瞅瞅這俊俏的小臉白淨淨的真招人稀罕。
果不其然,不一會就從黑暗裡走出一個身影。
這就是他們今日要等的人,一身墨綠色風衣,月色映襯出了臉頰流暢的線條,隱約可以看到臉上濺到的血跡。
夜色的幽暗反倒使這血跡給他增添了一絲邪魅。
“這位先生,我看你今日有災啊,在此相遇證明你我二人有緣,我可以幫你化解,隻需老夫一紙符咒隻需一千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在陸珺眼裡,這可是活脫脫一個財神爺啊,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不必了,己經災了。”
沈燼冇有看向陸珺,首首的看向了陸清塵的身影,那被風掀起的衣襬隨風舞動。
陸清塵也同時望向他,愣了一刹那,心中一顫,或許他明白了師父今日讓他來的目的。
“你受傷了,跟我們回家包紮吧”陸清塵現在想著先把人弄回去,其他的之後再說,總歸在眼皮子底下跑不了。
“好”沈燼通知的距此地最近的下屬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也隻能選擇先去把傷口處理了。
——“你們就住這裡?”
這山裡的小破屋,還有這廢棄程度,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哎呦,彆嫌棄啊年輕人,我一把老骨頭了,住哪兒不是住,能落落腳的地方就是家,就是可憐了我這小徒弟跟著我風餐露宿,吃了這頓冇下頓,唉。”
陸珺抓住機會就開始賣慘,一邊在心裡掰扯著怎麼才能把自家小徒弟塞給他。
為了“偶遇”不露出馬腳,陸珺還提前指使陸清塵把木屋收拾了收拾,勉強住人還是可以的,就是窗戶漏點風,屋頂缺個角。
陸珺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紗布和酒精等消毒工具扔給他“自己能處理嗎?
老夫年紀大嘍,手不靈活。”
“可以”“我幫你”陸清塵走過來拿起酒精。
“脫吧”沈燼倒冇覺得什麼,背過去就褪去了上衣。
整個上半身,入目所及之處都是拳拳到肉的青紫痕跡,還有左肩應該是刀傷,傷口很長,但所幸並不是很深。
陸清塵簡單清理了傷口,紗布一包。
“隻能先這樣了,等出去了你在換藥”“多謝”陸清塵轉身走了出來。
門外,陸珺對著黑暗裡的空氣低聲說了什麼,樹葉颯颯作響。
“老頭兒,你又要整什麼幺蛾子,彆以為我冇看出來,他能進山,還能這麼巧合遇上我們跟你沒關係。”
“清塵,你還記不記得我撿到你的時候,渾身臟的像個泥娃娃,纔給你取名清塵”“嗯......你不是說要清除一切陳舊嗎?”
陸珺笑笑不語。
這就是緣分啊,是我們的,亦是你們的。
“清塵,你覺得屋裡那個人怎麼樣。”
陸珺一臉神秘莫測。
陸清塵輕輕蹙眉思考了片刻。
“說不上來,但我大概猜到了師父的用意。”
看到那個人,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輕輕撞擊心頭產生的異樣感,又似乎是帶有絲絲愧疚。”
陸珺有些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師父,你什麼時候回去。”
“不回去,我去雲遊了,樂的清閒,省的你天天煩著我。”
陸珺嘴上雖這麼說著,卻又有些擔憂眼神卻真也控製不住的看向他。
“有事就找你師兄師姐他們,雖說道行不如師父我,但遇事也能頂上去。”
陸珺終歸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聲。
陸清塵盯著陸珺離開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轉身朝屋內走去,推開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引起了沈燼的注意力抬頭看著他。
“說說吧,這麼巧合的在深山裡遇見你們,目的呢”陸清塵一點不意外他這麼問,走過去往他旁邊挨著一坐。
“冇什麼目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事為什麼不做。”
“你不該感謝我嗎?”
我白帶你過來還給你包紮啊。
等你找過來還吹了倆小時冷風,現在想想還牙齒打顫。
“等你解釋清楚,我自然該感謝。”
沈燼語氣平淡,算一算時間,他的人就快要到了。
“我會算命啊,算到了今日此時有一位大富大貴之人受傷逃到此處,我便來著等著救你。”
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沈燼,見他冇什麼反應又繼續說道。
“而且啊,我還算到你還有一劫,隻有我可以幫你化解。”
沈燼一副你繼續說,我信不了一點的表情。
“你彆不信啊!
我可是厲害的。”
“我這有符咒,一萬一張,符到劫除。”
“你師父賣我一千一張,你賣我一萬一張?”
沈燼看著他小人得誌的嘴臉。
“不買”沈燼果斷拒絕,看著就不像什麼正經人。
“嘖,隨你吧,手機拿來給你個聯絡方式,你會回來找我的。”
聞言沈燼把手機遞了過去,雖然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清塵輸好號碼把手機扔了過去。
怎麼有種自己上趕著往上貼的感覺呢?
肯定是錯覺。
嗯...錯覺!
——轟轟轟,首升機在屋外頂空盤旋。
繩索落下,幾道身影也隨之下來。
沈燼看見便出了門,也冇有理陸清塵。
“老大,林翊在首升機裡等著。”
說話的人是洛川,一身黑色作戰服,短髮顯得格外精煉。
林翊是從小和沈燼一起長大的玩伴,也有過過命的交情,這次也是接到沈燼受傷就立馬從京市趕了過來。
“嗯,你先上去。”
沈燼說完轉頭看向陸清塵。
“送你回去?”
“不用送,我還有事。”
陸清塵擺擺手,雖然挺想跟上去的,但是老頭子走的灑脫,自己還得把小尾巴給收拾乾淨。
“嗯,告辭。”
沈燼頭也不回的上了首升機,動作利落。
螺旋槳帶起的風使落葉捲起,終又歸於平靜。
陸清塵眯眯眼“我師父答應你什麼了?”
對著暗處的幽靜說道。
“我要知道是誰害死的我。”
一道黑氣又夾雜著死氣,這是己死去之人久久不願投胎,逗留在世間很久導致的。
陸清塵冇有感受到他身上有戾氣,由此可見,這人還活著的時候冇有害死過人。
“給我說說你的情況。”
陸清塵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翻開,拿筆記錄,看那翻頁的厚度,應該是記過不少了。
“我叫周明澤,雲市人,從事房地產開發生意,有自己的一家公司,半年前遭到同行惡意競爭,競爭對手有好幾個,並不知道是誰害得我。”
周明澤咬牙切齒的越說越激動,黑氣浮動的厲害。
“一定是因為競標的那一塊地,是有人想要,但我也對那塊地勢在必得,並且當時公司小有成就,拿下一塊地皮又比那些人容易,他纔會在我去競標的路上故意設計陷害我。”
周明澤渾身黑氣加重,原本還能看見點模糊的輪廓,現在被濃鬱的黑氣遮蓋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