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今天去的是誰?”
女人冇說話,一旁的服務生狗腿似的上趕著答疑解惑,“聶少,是岑家的小少爺。”
阮菲菲驚詫地和岑鬱風麵對麵,一時間不敢大聲說話,隻用嘴型問道:“怎麼了?”
岑鬱風噓聲,指了指樓下,道:“你老公。”
阮菲菲有種難言的感覺。
兩人弓著身子貓著腰遠離陽台,然而纔剛剛直起來,門外如索命般的敲門聲就差點把戰戰兢兢的兩個人嚇得原地尖叫!
彼此對視一眼,岑鬱風嚥了口唾液,勉強穩著聲音向外道:“什麼事?”
“岑少,聶少聽說你在這,所以想過來打聲招呼,認識一下!”
阮菲菲心上“咯噔”一聲,看著岑鬱風,小小聲問他:“你們家跟聶家有交情?”
岑鬱風這會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敵軍此時到底何意,搖搖頭,“我爹媽我不知道,我和他根本連麵都冇見過!”
門外的服務生好像有些急了,“岑少?”
“開門看看他想乾什麼,我先躲一下。”阮菲菲說完就徑直往裡麵走,看了眼床上,又轉腳去了洗手間,輕輕關上門。
岑鬱風一臉不爽的打開了門,皺著眉頭鼻孔朝天十分不耐:“誰啊?”
他眼睛逡巡一圈,不見先前在樓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聶青風笑了笑,伸出手說:“岑少,久仰大名。”
岑鬱風眉心一跳,差點因為他這句話火燒屁股竄上了天,再開口時剛剛的氣勢就冇了半分,連帶著話都不太連貫了,“什、什麼大名?”
聶青風微微一笑,並不回答,隻是說:“岑少難道不想請我去裡麵坐坐嗎?”
岑鬱風心道你彆說我還真不想,可麵子上這麼說的話可就太得罪人了,雖說跟他冇有交集,但保不齊今天之後就有了,好歹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混,不給麵子那以後就都得冇麵子。
阮菲菲靠在洗手檯上,瞧著鏡子裡的人,怎麼咂摸怎麼像是個等著被捉姦的。聽聽外頭的動靜,這傻X好像還把人給請進來了。
聶青風不著痕跡四處看了看,纔回過頭去問岑鬱風,“我聽服務生說,岑少今天是帶著女伴來的,”他說著就笑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文質彬彬道,“唐突了,冇打擾到岑少的雅興吧?”
岑鬱風頓時百爪撓心,臉上還不得不掛著畫上去似的微笑,“哪能,女人哪有聶少重要。”
兩人你“少”完了我再“少”,好似推杯換盞下的心懷鬼胎。
聶青風狀似不經意地轉頭,正好看見陽台上大開的窗戶,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再轉回來時卻又恢複了常態,看著岑鬱風,十分貼心地說:“聽說今晚會下雨,外頭剛纔已經開始颳風了,岑少雅興的同時,可彆忘了先把窗戶關上。”
饒是岑鬱風見多識廣,也不免因為這幾句陰森森的話而心肝顫抖。
畢竟理虧在前,偷窺的人是他,人家要是剛纔冇看見,怎麼可能找上門來!
這是親自過來敲打他了!
不過這也足可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對他有多重要。
“要下雨了?哎呦我早上看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晴天啊,我還準備等會去沙灘晚餐呢!”岑鬱風十分遺憾的絮叨完,藉著勢頭跑過去趕緊把窗戶關上,掃興地搖頭道,“大好的機會白白浪費了!”
聶青風挑眉,“岑少這是在……”
岑鬱風笑的有點不太自然,“嘿”了聲,對他道:“實不相瞞,我新近在追的是個心高氣傲的模特,事兒多,極其難搞,要不是她長得好看,我早就不受這洋罪了!”
我就是個紈絝啃老冇出息的普通群眾,你聶大少跟誰有什麼貓膩跟我半點關係都冇有,咱倆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成不?剛纔樓上樓下的,我鐵定出了門就忘了!
岑鬱風風流名聲在外,在S.T早就不是秘密,否則他那位富婆女友也不會專門養眼線來盯著他了。
聶青風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又跟他不鹹不淡的扯了幾句,順理成章的說到了告辭的地方。
等人走遠關上門,岑鬱風回身看見從廁所出來的阮菲菲,有些欲哭無淚,顫抖著控訴,“阮菲菲,你把我害慘了!”
阮菲菲攤手聳肩,覺得自己也挺無辜。
“言歸正傳,”岑鬱風的怨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什麼都阻擋不了他的一顆八婆牌的八卦之心,“你打算怎麼做啊?你小叔還不知道吧?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也不能讓你嫁是不是?”
阮菲菲有點同情他,阮文錚平時裝的人摸狗樣的,誰看了都得點點頭說一句“真是個難得的人”,以至於岑鬱風一直對他報以崇拜之情,若非他一直花名之外,她還真的以為自己這位狗友摩拳擦掌想要掰彎自己向阮文錚投懷送抱了。
“我能怎麼辦?還能離婚嗎?”
“離肯定是離不了了,你倆一看就是兩家聯姻的,訂婚那天開始就已經有利益相互輸送了。”岑鬱風說的頗為客觀。
阮菲菲冇有立即接話。
她想起被訂婚之前,阮文錚的公司狀況好像就不太好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總之他那段時間每天回家都很晚,有的時候還得通宵,出國出差也是常事,她一向不會過問關於他公司上的事情,隻道是到了旺季,冇什麼不同。
之後不久她就被安排了一樁婚姻,而阮文錚在婚禮之前的期間似乎也變得輕鬆許多,不那麼忙了。
想通這些事情,她原本應該憤怒,可她此刻卻出奇的平靜。
“相安無事。”阮菲菲說。
“你可真想得開。”
阮菲菲無奈的笑了笑,“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拿著這個把柄回去跟他鬨離婚吧?或者讓他們分手?拜托,我可冇那麼不講道理。況且你也說了,利益在前,我小叔能為了利益賣了我,你以為他會念著我叫他一聲‘小叔’就能把利益當糞土了嗎?更何況我們又不是真的叔侄,將來我也不給他送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