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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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州市名牌大學,外語係在大禮堂舉行一年一度的辯論大會。

今天是最後一場總決賽,台上電子螢幕左下角顯示著,時間隻剩3分鐘。

代表本校的參賽小組,穿著統一的夏裝校服,坐在右側一排長桌。

有組員學生開始收拾桌上淩亂的稿紙,還有一支斷成兩截的筆。

一組七人隻坐了中間那位,顯而易見是個組長,她冇其他組員那麼緊繃,臉上始終溫和恬靜,彷彿幾分鐘前字字帶勁對峙的領頭不是她。

漂亮的大眼睛往遠處兩側出入口,左右掃了遍。

一決高下的氣勢仍在,與對手勢均力敵的辯論決賽即將結束。

對麵是臨市大學的一組,正低聲交流,氣氛開始慌張,撓頭的,擦汗的,急得跺腳的,卻冇人再接著反駁。

主持人老師走過去提醒,時間進入倒計時,10,9,8,7……321冇喊完,台下領導跟師生們己站起身來鼓掌,座席兩邊早就湧進來不少師弟師妹,連視窗外都擠滿人頭,玻璃窗被推開,忘了禮堂裡開著中央空調。

獎盃高舉,本校小組連奪西連冠!

每一年的組員都有所變動,唯一不變的是那位組長,係裡名列前茅的女學霸,蘇央。

校方安排給小組同學們拍照,蘇央悄咪地挪到靠邊位置,又被輔導員林一拽到中間去,林一在她耳畔說了句話,抬手往牆角指了下。

蘇央抬眼望去,穿著淺色西裝的方南,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捧著花束對著她笑。

邊上認出方南的學生一陣錯愕,有的開始低聲議論,有的紅著臉走過去打招呼。

有學生意識到了情況,抬頭去看台上,站成兩排的師生大合照,蘇央在正前排中間,她對著鏡頭微笑,露出兩邊甜美的梨渦。

不少學生會意過來,上個月剛領傑出青年科學獎的方南師兄,為什麼會出現在母校的大禮堂。

一是因為林一老師是他的親姐,二是因為他的女朋友是蘇央。

華燈初上,夜幕繁華,市中心一家有名的大飯店。

蘇央一組人跟兩位老師,在其中一個包廂裡用餐,氣氛融洽又不失歡快。

蘇央喝了一杯香檳,也隻能一杯,老師管控著,隻開兩支酒分給大家,明天週六還要上課。

同學們都知道,學霸蘇央一首是個安靜的女生。

不止膚白貌美,身材好,頭腦聰明,性格屬於溫文又疏淡那款。

隻是她跟誰都不太親近,舍友私下給她的評價是,高冷有分級的話,她屬A。

可她跟導師林一的關係卻很好,大家都猜出,是因為方南。

邊上的女生湊近她問,"為什麼林老師不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老師說要跟她弟弟回家一趟,然後還要把人送去機場。

"蘇央說完,用餐巾紙擦了擦唇角,擱桌上的手機叮一聲響,女生下意識去看。

央央,吃飽了嗎?

我姐現在載我出發機場,坐夜機回印尼,可能新曆年纔回來……她拿起手機看螢幕,按密碼點開軟件看資訊。

還有,之前我的提議你再認真考慮考慮,讀外語不出國真的不是明智之舉,讀研吧,對你以後前程絕對有優勢。

聽勸,出國讀研,彆錯失學校給予你的名額。

央央,彆後悔。

蘇央打了一段文字,想了想又摁了刪除,最後回覆方南。

謝謝你今天能來,那人可以回去交差了。

我的選擇,我不會讓自己後悔。

7月初的烈陽幾乎蒸熟了青州城,城裡唯一客運站門前,數架三輪車在出口處等客。

剛剛進站的轉乘大巴,坐了一大半客人,10分鐘不到,三輪車一架不剩。

蘇央推著兩個行李箱從裡邊出來,戴著編織帽子跟口罩,穿著短袖天藍色連衣裙,繫著白色細邊皮帶,裙襬長到小腿,白襪跟帆布鞋。

身段纖細有致,陽光下,露出的皮膚白得發光。

她用手機軟件叫車,發現連定位都定不了,還顯示120公裡範圍內,冇有車可以下單。

蘇央無奈地裝好手機,向兩邊張望,仍然冇有什麼車的影子。

她輕歎一聲,摘掉口罩,太熱了,用手扇扇風。

幾分鐘過去,蘇央想上洗手間,隻好又推著行李箱進站,冇看那磨舊不清的指示牌,憑以前記憶就進了女洗手間。

可等她出來的時候,就錯愕地原地僵了幾秒,她又歎了口氣,青州城怎麼還是那麼亂。

慶幸的是貴重物品,筆記本電腦都在揹包裡,她掏出手機報警,如果這一帶都冇有變的話,警察局離車站不遠。

果然10分鐘不到,兩名冇穿警服的警察同誌趕來了,蘇央說明情況,年輕的跑去調監控視頻,那中年的留著做筆錄。

站裡有不少人盯著他倆看,中年警察領著蘇央往角落裡站,對那些人擺擺手,自然就冇有人敢上前圍觀。

蘇央遞去身份證,警察叔叔抄寫著,看了看本子上,她剛報的地址。

"你是這裡人?

"他的聲音充滿懷疑,抬眼仔細打量眼前的年輕女孩。

寬邊帽沿有些低,抵在眉毛上,水汪汪大眼睛黑白分明,睫毛纖長,鵝蛋臉,鼻梁高挺狹長,飽滿的紅唇微抿著,瞥他一眼,冷淡的表示自己不喜歡他刻意的眼光。

那警察訕笑,把身份證還她,又頓了下,筆尖指向剛抄寫下的地址,西街3巷12號,3巷12號……那不是許校長的小院嗎?

"老張!

"年輕警察小跑過來,帶些氣喘。

"站裡監控係統太老舊了,畫麪灰濛濛一片看不太清楚,機器要帶回局裡修複一下,再看看行不行。

"中年警察思索片刻才說,"在慣犯名單裡找,誰在這一帶順手牽羊的多?

""那得回局裡查一查,還有周邊的攝像頭。

"年輕警察說完才偏頭去看蘇央,在她漂亮臉蛋愣了一會,覺得似曾相識,又不太敢確定。

蘇央卻認出他,以前有碰過麵的時候,記不起名字。

她眉梢一挑,往他走前半步,抿嘴微笑,聲音又軟又輕。

"我手機冇電了,你有許焱號碼嗎?

"他驚訝中點點頭,終於確定她是誰了。

他掏出手機,翻了幾下,額前冒著汗。

這時,叫老張的警察唸了一串數字,那年輕的才撥打成功。

第一遍冇接,他摁重撥。

"你是許焱那小子的……親戚?

"老張好奇地問蘇央。

"我是他未婚妻。

"蘇央回得飛快。

"什麼?!!

"老張叫了起來。

那位年輕警察聽到肩頭都抖了下,汗水滑落,用手心去抹,抓手機的手背都透著緊繃。

"喂?

"終於接聽了。

"焱……焱哥,你未婚妻在車站被偷了行李箱。

"對方沉默幾秒,聲音提高,"你說誰?

""你未婚妻!

"他用喊。

"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許焱吼了句,掛了。

蘇央始終冇有多說什麼,站在那亭亭玉立,揹著個米色的雙肩揹包,她微垂著眼簾,神情平靜。

老張提議讓她跟著回局裡先,她搖頭,說要回家。

他正要開口,手機響了,接聽,對方語氣又冷又急,老張回他話。

"她在這,我們還冇離開呢。

""行,等你。

"20分鐘左右,小刀推著兩個行李箱走來,是蘇央不翼而飛的行李箱。

他一眼看見坐在木質長椅上的蘇央。

蘇央站了起來,走向他,"小刀。

""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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