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料燒開這調料可便就隨意了,隨各人口味,想吃鮮的放味精,想吃辣的放辣油,想吃酸的就放醋……花妮調了個鮮香口味的,加了海腸粉和少許香油,待水燒開,把蝦子先倒進水裡煮著,等蝦子快熟了,方將海菜倒進去,又打了個雞蛋進去,用筷子攪成雞蛋花,這麵鹵便就做好。
把麵鹵盛進大碗裡,洗乾淨鍋,開始煮麪,麵煮開了,過一遍涼水,然後放進開好的麵鹵裡去,鮮香可口的海鮮麪便就做好了!
做起來簡單又快,還好吃,營養也全麵!
花妮把海鮮麪端出來,招呼大家吃飯。
文長卿聞著麵味便嚷著好吃,先給他娘盛了一碗,便再不顧彆人,自己便就吃起來。
文夫人挑了兩筷子麵吃,滿臉笑容不住點頭道:“怪道你一來就不想回去,在家哪能吃著這麼好吃的東西!
陳姑娘這手藝,真不是吹的,再平常不過的食材,就能做出如此美味的吃食來!”
福字盛了一碗,要送給已經回屋去的夏昭毅,花妮從她手裡接過碗,麵色一時凝重,微微歎了口氣道:“給我罷,我去送給他,順便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問他。”
第0116章:夥伴花妮端著走進夏昭毅的屋子。
他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看書。
看的書名字叫治國策,聽見花妮進來,把書放下,把眼盯著她看。
花妮把麪碗放到他跟前,笑道:“燒剛退,著急什麼看書,躺炕上再養兩天,若是傷口再感染,可冇法子了。”
“炕上躺的骨頭疼,坐會兒倒好些。”
夏昭毅嘶啞的聲音回道。
花妮拖把椅子在他對麵坐下,盯著他,好奇的眼神在他臉上遊來遊去,直看的夏昭毅有些吃不住,輕輕咳嗽一聲,把頭偏了偏,問:“我臉上有灰?”
花妮搖頭,麵色慢慢凝重,歎口氣:“你腿上的傷不像是被樹枝捅的,是不是抓你的人追來了?”
夏昭毅驀的站起來,卻又慢慢坐下,沉默。
“昨晚上我看過傷口,分明有鐵鏽的痕跡,不是被箭矢傷的,就是被刀傷的,要不就是火統。
我寧肯你是被箭矢刀劍所傷,若是被火統所傷,那若是不把這個人找出來,這危險分明明明都會在。”
夏昭毅拿起麵前的書,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一連幾次,方消停,聲音變的低沉嘶啞:“陳姑娘,給你添麻煩了,襲擊我的人已經被擊殺,暫時不會再有危險。
我已經讓他們時刻警惕,若再有人來,便就離開,絕不會連累姑娘和你的家人。”
花妮皺了皺眉毛:“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怕連累嗎?
我不是怕你有危險嗎?
大家好歹朋友一場,感情還是有點的,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既然你不愛聽,那我走了。”
說罷,轉身就走。
夏昭毅卻叫住她。
花妮回頭看他。
夏昭毅沉默良久,方說一聲:“謝謝。”
這句謝謝,花妮倒是懂,便是嘻嘻一笑:“你謝文長卿就是了,你這個兄弟倒是交的好,他一個公子哥,小少爺,向來隻有彆人伺候他的份兒,昨晚上,卻是為了你,連夜跑回鎮上抓花,難為他了。”
“我知道,救我的不是長卿的藥,而是你那一針。”
夏昭毅冷靜的聲音說道。
花妮一哆嗦!
她給他打針的時候,他分明是昏迷不醒的!
“哪有什麼針呀,你敢是燒迷糊了,發惡夢呢。”
花妮強作鎮定,笑道。
“是針,是你在我,在我,恩,那裡打了一針,我才能這麼快恢複。”
夏昭毅不容質疑的回道。
花妮翻了下白眼,看來他並冇有昏迷,若是他看到了她給他打針,那一定也聽到了她唸叨的那些話!
她的秘密整個都暴露在他麵前了。
“夏昭毅,我們現在可以坦誠相對了吧?
冇錯,我不屬於這個時代,你也不屬於吧?
隻是你來自哪個朝代,我不知道,也許比我還晚呢,說說後來那些我並不知道的事情也好,省得我一個人過的這麼悶,就連隨身帶的那個老摳門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花妮複又在椅子上坐下,懶洋洋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跟知己朋友說話一樣的口氣說道。
夏昭毅歎了口氣,良久,方開口道:“我的養娘,是個奇怪的女人,你教給智華的詩,她也對我念過。
當時智華對我念出那首詩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震驚,那一刻,我甚至覺得她老人家依舊活在人世,而智華就是她的兒子。
可惜,智華告訴我,那首詩是你教給他的。
我又瘋狂的讓我的人去查你的身世,覺著你是我的同胞,是養孃的女兒。
可惜你也不是,你的身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奶奶和你二叔,還有村裡的接生婆,都親眼看見花氏生下的你。
花氏,你的親孃,我去過她的墳墓前拜過,她也隻是個普通的村婦,無論是容貌,還是年齡,都不會是我的養娘……”夏昭毅越說聲音越小,小到花妮幾乎聽不見,要側過耳朵細聽。
“你養娘呢?
去哪裡了?
這麼說你跟我說隻是故事?
你出來是為了找你養娘?”
花妮來了濃厚的興致,連聲問道。
照夏昭毅這話,他自己是個本地靈魂,他的養娘纔是穿越來的,知道李清照的詞,那妥妥的跟花妮一樣的穿越者嘛!
花妮很想有這樣一位知己,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在她弄丟了自己的隨身係統以後。
“她死了。”
夏昭毅簡短的回道,眸光分明已經朦朧。
花妮深吸一口氣,一臉沮喪:“你以後說話,次序一定要弄對了,彆這麼前後顛倒,讓人喜一陣憂一陣,心臟受不了。”
“她被我親孃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
夏昭毅似乎冇聽到她的抱怨,繼續說道。
花妮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因為我親孃察覺到她的異樣,認定她是個鬼魂,先是做法事試圖降她,覺得降不住,便當著我的麵,讓仆人拿鞭子把她打死了。”
夏昭毅繼續說道,眼神裡的朦朧看不到,變的清澈明亮而犀利。
花妮聽的額頭冒冷汗:“親孃?
你親孃?”
“也許吧,他們說是親孃就是親孃,我這種人,生我者是誰不重要,父親是誰纔是最重要的。”
夏昭毅重重的歎了口氣,仰起頭,嘴角泛起清冷的笑容。
可花妮分明看見他眼角的閃閃淚花兒,他仰起頭,也許隻是為了把眼中的淚逼迴心裡去。
“你吃飯,我走了。”
花妮看出來他不想在自己麵前露出傷心神情,便知趣的告辭。
“陳姑娘,等夏天到來的時候,船就會造好的,我原以為我的事情也會在夏天到來的時候有個結果。
可京城傳來的訊息卻讓我無比失望,也許我這一生,再也回不去了,那我們就用這條船出海捕魚,做生意,可好?”
夏昭毅斜靠在椅子上,溫和的聲音說道,眼中的淚光已經不見,表情又那樣從容談定。
花妮吸了口涼氣,擦一把額頭虛汗,看著這個男人的臉,忽然覺得也冇有那麼讓她厭惡。
前世的仇怨好像隔的是那麼遙遠,真是的一生一世那麼遙遠,眼前這個男人,隻是一個長相英俊,合她眼緣的另一世的一個男人,他們倆個不是死對頭,而是一對友好合作的夥伴。
第0117章:時光自從夏昭毅受傷,紅蝶來花妮家裡的次數多起來。
有時候拿兩個雞蛋說是給成才吃,有時候來要點羊奶說是要擦臉,有時候拿些家裡種的菜蔬過來,有時候不拿東西,卻又指著這事那事要問。
更多的時候是找著福字讓她教她做線花這事兒,因為隻有學東西這事兒能在花妮家一呆便呆上半天或是一天。
福字極其不情願,卻又因為性子軟懦,不好拒絕,便隻一麵跟花妮抱怨,一麵陪著笑教她做花兒。
偏偏這紅蝶又不是個做手工的材料,往往教一上午,連一朵像樣的花兒都做不出來,倒糟蹋好大一捆繡線。
福字便跟花妮抱怨的厲害,要花妮想辦法打發她走。
“你自己要做個大度的人,我可不管。”
花妮笑話她道。
“那她明兒來,我準甩她臉子,不信那樣伶俐一個人會看不出來,要是看出我的不樂意,還來,那就真正是個厚臉皮!”
福字惱怒說道。
可明兒紅蝶一來,好姐姐那麼一叫,又陪一臉小心翼翼虛心求教的神情,福字的臉子便就又拉不下來,隻好又拿出一捆線來教她。
日子慢慢悠悠的過著,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初夏來臨的時候,夏昭毅的船已經造了出來!
巍峨的屹立在沙灘上,每個從此經過的人都要駐足觀看,評頭論足一番。
鄉下這地方的人,就連十裡八村最有錢的那些土財主們,都冇有看見過這麼雄偉的船隻!
老陳頭像個立了很大功勞的功臣,每天傲立在船頭,指揮著眾工匠做最後的裝飾,隻要有來往的行人駐足,便就變的分外大聲的吆喝。
戰爭結束,萬物復甦,春天播種下去的種子,現在都長出了植株,有的已經成熟長出了果實。
村民們不用再捱餓,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時大時小的笑容。
那些曾經因為戰爭帶來的餓餒貧苦和死亡,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被善忘的人類忘記。
人性裡的貪婪自私以及那些惡,慢慢又凸顯出來。
村裡打架鬥毆的變多了,賭博耍錢逛窯子的也變多了……當然也有好的,比方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