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和親炮灰女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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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動了許娉婷,又有徐媽媽這位神仙隊友打輔助,後麵的許多事便不必許非焉再操心。

於是,許非焉便開始專心養病。

要說有什麼不好,那便是李夫子對於讓她們母女重歸其位的主意十分誌在必得,幾乎每天都以探視許非焉病情為由帶著李於林踩著點上門來拜訪,好在許娉婷此時為了女兒各種計較,立場頗為堅定,又有徐媽媽從旁打岔,所以李夫子的勸說每每冇到痛點便總是被徐媽媽遞來理由讓許娉婷“不便送客”。

不過李夫子如此著急,也足可見康王府那位有多著急讓許娉婷的王妃之位懸空了。

期間翠月也急巴巴地來找過銀杏幾次,不過都未能見到銀杏。

之後冇多久,便聽說縣令老爺把翠月、杜媽媽以及莊子裡的幾個杜媽媽一派的仆人合計十餘人全部收監了,至於李媽媽一派則完全與此事撇清關係,莊子上廚房采買等杜媽媽負責的事也順理成章地落到了李媽媽一派的手裡。

這天,徐媽媽一早就來與許非焉說話,表示離開的事情已經安排得差不多,至於柳紅的安置由於杜媽媽一夥被審理的時候各種攀咬試圖減輕罪狀的關係變得有點棘手,她需要親自跑一趟去處理。

許非焉聞言當機立斷:“徐媽媽量力而為即可,若遇到什麼,便把那柳紅棄了吧。

”柳紅隻是一顆棋子,連放在天秤上與徐媽媽稱量的資格都冇有,所以許非焉這話說得十分真心。

徐媽媽卻表示冇問題:“得嘞,老奴懂得分寸。

隻接頭的那位見風聲緊了,擔心有什麼差錯,而且我今天去與他見上一麵,主要還是為了商量入夜後的安排。

因為不太清楚李夫子那邊的能耐,所以他們決定今晚連夜離開,以免再生枝節。

“隻不過我今天出去了,就擔心李夫子上門時王妃是否招架得住。

徐媽媽的擔心也是許非焉的擔心,但許多事還是需要徐媽媽出麵處理,也隻能指望許娉婷立場堅定,不要在李夫子麵前露了怯。

然而,這天李夫子卻冇有前來拜訪。

來的隻有那個沉穩的少年。

少年過府,與有些忐忑的許娉婷寒暄幾句後,卻不提回莊子一事,隻問能否探視一下許非焉。

之前幾天,少年隨著李夫子過府,倒也不是冇有提出過探視的要求,就是每每提起,不是被徐媽媽打岔便是被許娉婷以許非焉用藥後已睡下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這天徐媽媽不在,許娉婷又因為來的隻是少年,見他沉穩乖順的模樣其實也隻是個孩子,並不提讓她心虛犯難的事,心道眼前不過是個才**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連著幾天都帶著女兒最喜歡的零嘴和藥材過來,於是便一時心軟讓銀杏帶他到許非焉那邊了。

許非焉遠遠便聽見有人過來,連忙放下繡活,匆忙偽裝一番趴回床上裝虛弱。

確保看不出破綻了,才讓銀杏把人帶進來。

少年進門後,便守著男女大防隔著屏風坐下,隻在最開始問了她一句“小師妹今日可有見好”,聽她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便沉默半晌,轉而向銀杏發問。

許非焉如今聽到少年細細地問著銀杏,關懷備至到她的吃食胃口等等,便不禁想到少年之前對自己的各種照顧,心裡一時有些五味交陳,於是讓銀杏扶著自己從床上扶起。

少年見狀,“小師妹不舒服還是趴著養傷吧。

許非焉雙手捂著小嘴假咳幾聲,才憋著沙啞的嗓音說話。

“小師哥來得正好,之前焉兒按著小師哥送的小屏風式樣試著做了個小擺件,正想送給小師哥呢。

一邊說著一邊讓銀杏把之前就繡好的擺件拿過來,然後又從枕下拿出之前被強塞的銀票,許非焉這才踩著虛弱的步伐,在銀杏的攙扶下繞過屏風走出來。

“小師哥瞧瞧這擺件如何?”

看著許非焉雙手遞來的刺繡擺件,少年麵露訝異,“這是……屏風?”接過的瞬間,對那比一般屏風擺件還要沉的分量疑惑了一下,然後少年的注意力便被繡麵上的題詩所吸引了。

“‘愁聽關塞遍吹笳,不見中原有戰車。

三戶已亡熊繹國,一成猶啟少康家。

蒼龍日暮還行雨,老樹春深更著花。

待得漢庭明詔近,五湖同覓釣魚槎。

’”

喃喃地念著上麵的題詩,少年目光中忽然迸發出無限的嚮往亮光,“好詩,好詩,如此好詩是小師妹從哪裡所得,我是孤陋寡聞了,竟是未曾聽說過?”

許非焉心道這詩是清朝詩人顧炎武的作品,本就不是這世界之物,少年自然未曾聽說過,便推說一時忘了,好像是從許娉婷的藏書裡見過,覺得意境不錯,便用了。

許非焉用這詩的時候隻不過是覺得與繡麵構圖意境相符也並未多想,如今見少年如此喜歡,想到詩作中有收複河山的決心與鬥誌,也不知道是否與少年心境或際遇有了共鳴之故,眼中的光變微暗了兩分。

少年卻並未察覺,聽說她記不住出處便麵露惋惜:“可惜了,小師妹哪日想起來了再看到這詩集,記得帶給小師哥看看,這詩實在寫得太好了,恢弘磅礴,情操高雅,這蒼龍與老樹,更是在歌頌老有雄心不忘壯誌之舉,而最後的那句又極儘灑脫瀟灑之快意,隻是不知道這詩中的‘熊繹國’和‘漢庭’指代的又是……”

許非焉一愣,正在琢磨該編個什麼由頭把這些敷衍過去,不料少年卻為她想好了藉口。

“是小師哥不對,小師妹纔剛開蒙,還不懂這些。

少年大約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對小糰子過於艱澀,少年已經自行把話頭打住,改而欣賞刺繡的繡麵構圖,隻覺得渡江垂釣的畫麵與詩文相得益彰,實在也挑不出什麼瑕疵,可見落針如構圖之謹慎,至於上麵用了什麼難得的繡技,他就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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