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韜收回手,疑惑問道:“哥,你平時不是都不喝咖啡的嗎?”
裴之聿說:“我不想給你喝。”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讓徐仲韜喝江渺買給他的咖啡,哪怕他自己也不愛喝。
更何況,江渺在臨走前再三強調,一定要他喝那杯咖啡。
他也不敢敷衍,萬一被江渺發現了他冇有喝,後果可想而知。
徐仲韜頓覺不妙,湊近距離,目光灼熱地盯著裴之聿:“哥,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那個江渺有意思?”
“你連她送的咖啡都敢喝,你難道就不怕她對你投毒嗎?”
裴之聿:“……”
他揉了揉眉心,開口道:“徐仲韜,現在是法治社會,投毒殺人是會被抓的。”
江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殺人?
徐仲韜還想辯解些什麼,被裴之聿一記眼刀給製止了,那意思像是要他閉嘴一樣。
他頓時安靜了。
下班後,裴之聿和徐仲韜一起走,他們到公司樓下時,正巧又碰上了江渺。
江渺看見裴之聿,笑著衝他招手,還跑了過來,“裴總,你也要回家了嗎?”
裴之聿淡淡應了一聲。
但江渺看見徐仲韜還跟在裴之聿身邊,臉上笑容逐漸消失了。
她直接無視徐仲韜,開口問裴之聿:“我送給你的咖啡好喝嗎?你喜不喜歡?”
裴之聿微頓,最後說了一句:“還行。”
他當時喝了一口,發現江渺買的咖啡有點甜,還有奶味,不是那種苦咖啡。
裴之聿平時不喜歡吃苦的東西,所以他纔不喝咖啡,但江渺送給他的那一杯咖啡讓他改變了看法。
原來咖啡不用加糖也能有甜味和奶香。
江渺笑著說:“你喜歡就好,那要是冇有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裴之聿難得主動對她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好。”江渺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走了。
回家路上,江渺也去買了一杯咖啡,她剛纔跑去問裴之聿,就是想知道好不好喝。
係統不得不佩服江渺,居然把人家反派當成是她的專屬試味員!
……
裴家。
裴之聿和徐仲韜一起回去,家裡的阿姨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就等他們兄弟倆了。
一進門,徐仲韜那個大嗓門開始叫著爸媽,裴之聿比他穩重許多,隻是微微點頭問好。
女人起身,笑著迎上前:“之聿也回來了?”
裴之聿:“溫阿姨。”
徐仲韜的母親叫溫婉秋,她已經四五十歲了,因為保養得好,她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
裴之聿和她的關係不錯,畢竟在教育徐仲韜這件事情上,他們的想法是一致。
因為徐仲韜很怕裴之聿。
他們等到裴父從樓上書房忙完工作下來,纔開始坐下吃晚飯。
裴父關心裴之聿的近況,隨口問了幾句。
裴之聿也都一一迴應了。
除此之外,裴父還問了他公司生意的事情,裴之聿隻交代了一部分,點到為止。
裴父聽後點頭,又說:“要是有什麼麻煩的話,記得告訴我。”
裴之聿應下:“好,謝謝爸。”
晚飯過後,裴之聿準備回去了。
臨走前,溫婉秋拿了一盒烘焙餅乾給裴之聿,她說這是她親手做的,味道不錯,讓他拿些回去吃。
裴之聿接過那盒餅乾,又道了一聲謝。
回去路上,裴之聿收到了江渺的微信訊息——
江渺:裴總,我可以請一天假嗎?
車子在路口停下,已經紅燈了。裴之聿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回了江渺的訊息。
裴之聿:理由。
江渺:身體不舒服。
裴之聿看見訊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被接聽了——
那邊傳來江渺有氣無力的聲音,很虛弱,“……喂,裴之聿?”
裴之聿問:“你怎麼了?”
江渺停頓了許久,一直冇有吭聲,直到裴之聿再次啟動車子時,她纔開口說:“我肚子疼。”
裴之聿:“那你為什麼不去醫院?”
“我不想去,冇力氣又冇錢。”
裴之聿冇有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這邊,江渺聽著手機中傳出忙音,就知道是裴之聿掛了電話。
她現在也冇有心思關心這個,像條半死不活的鹹魚一樣躺在沙發上。
過了十幾分鐘,江渺都不想掙紮了,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很大的聲音。
是有人在用力敲她的門。
江渺從沙發上艱難爬起,單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強撐著走過去開門了。
但她剛把門打開,肚子又湧起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腿腳發軟,差點就要摔倒了。
幸虧這時一雙手扶住了她,江渺抬頭,看見是裴之聿,“怎麼……是你啊?”
江渺又疼了,臉色一片慘白。
她現在已經站不住了,幾乎整個人兒都撲在裴之聿身上。
裴之聿有些不自在,這是他頭一次和江渺距離這麼近,像是抱在了一起。
裴之聿耳尖微紅,刻意彆開了臉說:“江渺,我送你去醫院。”
因為疼痛,江渺已經聽不清裴之聿說話了,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忽然騰空,像是被人抱起來了……
半個小時後,裴之聿拿著江渺的檢查報告單,走回了病房裡。
裴之聿拉開椅子,在病床邊坐下,看著江渺躺在病床上睡著的樣子。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江渺這麼脆弱的模樣。
……
半夜。
江渺終於醒了,她手一動碰到了裴之聿的手,一下子就把人給吵醒了。
裴之聿是坐在椅子上閉眼睡覺的,這會兒被江渺吵醒了,他收回自己的手。
男人聲音沙啞,帶著一股懶散的睡意,“醒了?”
江渺咳了一下,開口叫道:“裴之聿,我想喝水。”
“……”
裴之聿歎氣,起身去給江渺倒了一杯水,還是溫著的。
江渺喝了水,肚子好受不少,“裴之聿,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嗯,”裴之聿低聲道,“江渺,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麼會肚子疼嗎?”
江渺不清楚:“為什麼?”
裴之聿已經打開了病床那邊發床頭燈,亮起一片光,打在他那張臉上,半明半暗,透著幾分性感。
隻見他薄唇微張,吐出一句:“你吃壞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