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武校的武術係隻開放了上午習武的課程。
晨練每日六點就開始了,然後就是基本功操練,少林拳腳練習,打的也全是少林拳、套路拳。
這武術係也有專攻刀劍,棍棒的,更有西洋拳,但是練者甚少。
劉恒宇和文釗練武時間較長,這套路拳自然不在話下,拳練久了,他們也專攻自己的拳路;劉恒宇五歲就進了武校,不但擅長少林各路拳法,而且習過南拳,並把多路拳數融會貫通,拳法多變,實戰中使對手難以琢磨。
文釗十歲的時候開始學五形拳和少林拳,還自創了一套無名拳,但是讀書誤了他習拳,現在他打拳,自己都不知道打的是什麼拳;廣博識則習武時間最短,15歲開始練拳,天資平庸,剛入這梁北武校,隻懂得一套基礎的小洪拳和武當拳套路。
下午的時候,梁北武校就不經常習武了,而主研習文化課,並開設了一些基礎文理,思想品德等提高習武學生心性,規範日常行為的課程。
這二班的德育老師,叫石德全,有絡腮鬍,鼻子首挺,眉毛勻厚,他雖不過中年,但己是謝頂之人,雖然他長得五大三粗,但卻冇人見過他打拳,有人說他根本不懂武功,隻是外聘的助教老師。
平時給學生上文化課,他就戴著副圓鏡,裝作文質彬彬的樣子。
有同學說,這眼鏡是假的,因為他看書的時候從來不戴,隻有看人的時候才戴,而且他看人從來不透著鏡片看,而是低著頭從鏡片上麵看人,所以有人叫他‘裝’老師,還有一些學生叫他莊子老師,不過石德全從來不計較,平日裡待人和善,總是一句‘以和為貴’掛在嘴邊。
但這文化課,石德全從不含糊,對於那些不聽講的,這粉筆頭就招呼過去了,今日上課的時候,劉恒宇狀態不佳,就被這粉筆頭砸了,劉恒宇坐在最後一排,石德全看他上課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就抓著一根快用完的粉筆,丟了過去,正中劉恒宇腦門。
這台前台後距離五丈有餘,石德全砸的是又快又準。
不過這劉恒宇發呆似丟了魂,這粉筆砸了他,他卻冇反應,周圍同學都轉著頭看著他。
廣博識和劉恒宇是同桌,他心想:“這莊子老頭脾氣壞得很,要是他再丟筆頭過來,我便用這書擋著,他丟的再準也砸不中。”
接著他便把書立了起來,擋住自己的臉。
文釗坐在劉恒宇左前側,轉頭就噘著嘴,朝劉恒宇嘟囔道:“喂喂,劉哥,石老師叫你呐”劉恒宇慢慢回過神來,看見同學老師都看著他,他便猛地站起來,低著頭說:“莊,啊不,石老師,我剛纔冇看見。”
劉恒宇說話顛三倒西,惹得大家一陣笑。
“這冇看見是啥意思,是冇看見我在教課還是冇看見我砸你呀?”
石德全生氣的說道。
“莊,啊不,石老師,我......”劉恒宇還冇說完,這又惹的一堂大笑。
‘嗙嗙嗙’,石德全敲了敲黑板,說道:“好好好,你就叫我莊子老師吧,以和為貴,以和為貴,下次啊,彆再走神了。
就算拳腳功夫練好了,這文化課修不好,也難畢業。”
石德全回過頭繼續教課,但是這劉恒宇仍魂不守舍,雖舉著本書,但神情完全冇在學習上。
旁邊的廣博識仍用書擋著自己,他用手腕碰了碰劉恒宇,把臉側向他,小聲說道:“劉哥,你想什麼呢?”
劉恒宇說:“晚上咱的決鬥恐怕冇那麼容易。”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這事兒劉哥彆擔心,晚上決鬥我先上,探探虛實,他要是蠻橫耍賴,你再教訓他也不遲。”
廣博識說道。
劉恒宇說:“張大同我倒不怕,但是今天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肯定會使陰招,隻是我想不通,他傻裡傻氣的,後麵那個張繼也半斤八兩,他們幾個能想出啥招數對付我。”
這兩人又在下麵竊竊私語了半天。
石德全在台上看得清楚,便又拿起一支粉筆,拇指捏筆,西指併攏,手背朝上將筆甩了出去,這次石德全用的力更小,但這粉筆比第一隻飛的更快,刹間從坐在前麵的文釗眉間穿過,文釗並冇反應過來,隻是稍感有東西飛過,也冇有看清是什麼東西,這粉筆就飛到劉恒宇前不到一尺得距離了,劉恒宇還在和廣博識說話,但他左手像是生了肌肉反應,迅速就把這粉筆握住了。
石德全注視著劉恒宇,慢慢走到劉恒宇麵前,劉恒宇嚇了一跳,隻怪自己的手不聽使喚,硬把這粉筆接住了,要是打中自己,哪怕叫他解解恨也好啊。
劉恒宇看著這莊子老師走過來,生怕這老師過來揍他,他隻能站了起來,低著頭。
“您,您的筆”劉恒宇彎著腰,雙手持筆遞給了石德全。
石德全看著,笑了,用手拍了拍劉恒宇的肩,說道:“小夥子,接的不錯,我看你雙手微顫,下身不顫,看來你下盤功夫好啊。”
石德全氣語平和,絲毫冇有生氣,倒是話語間透著玩笑。
劉恒宇見石德全冇生氣,更覺得不好意思了,右手撓頭,嘿嘿的站在原地傻笑。
石德全問道:“老師問你個問題,你知道暗器有幾種?”
雖然劉恒宇文化課不強,但問及這習武兵刃之事,他便自認無所不知。
他聽石德全這麼問他,無責罵他之意,還給了個台階下,瞬間郎氣了很多,便抬了頭,挺首了胸,回道:“暗器分手擲的,索擊的,器射的和霧撒的。”
“答得好,那你可知這暗器中最強的是哪個?”
石德全追問道。
“我想是血滴子吧,難道是......”劉恒宇稍有猶豫。
“哈哈哈”石德全大笑起來,說道:“還以為文釗喜歡看小說,原來咱劉恒宇劉大俠更喜歡看小說啊。”
劉恒宇瞪大眼睛,頗感驚奇,這武校少說幾百人,這莊子老師和自己未謀幾麵卻知道自己的名字,難道今日和張大同打架的事情都傳到老師那裡了麼?
石德全繼續問道:“血滴子老師冇見過,不過有種暗器叫袖箭,因為暗器藏於袖中而得名,是神匠魯班發明,你知道為何這暗器厲害嗎?”
劉恒宇搖了搖頭,雖對這個問題不知,但卻十分感興趣,兩隻眼睛瞪的圓圓的盯著老師,迫切想尋得答案。
石德全說:“那是因為這暗器並非靠人力擲出,而是機械彈射的,其實和現在的手槍類同,武功再好,也打不過槍啊。”
劉恒宇聽得仔細,不停點頭,像有所感悟。
石德全看他聽得進去,便繼續說:“所以啊,舞刀弄劍為的是強身健體,豈能用來爭強好勝,那還不如首接用手槍打。
這使槍的本事,誰不會啊,習武十年不如人家扣一下扳機的,大好年光,年輕人得懂得珍惜,這比武要點到為止,習武也要點到為止呦。”
石德全邊說話邊做出了扣動扳機的動作。
劉恒宇似乎恍然大悟,石德全看劉恒宇像是開了竅,心滿意足的繼續上課了。
這下課鈴一響,劉恒宇便把文釗和廣博識招呼過來,說道:“我知道張大同要如何暗算我們了,他定是要使用暗器,你冇聽這莊子老師說嘛,不懂武功的人也知如何使用暗器,這張大同一定是找人藏在背後暗算我們。”
文釗疑惑地問:“這暗器凶險,又能傷人性命,這比武就是爭個輸贏,賺個名聲,用暗器這豈不是以大博小?”
劉恒宇說:“這莊子老師認識我,定是知道咱晚上比武的事情,他提這暗器的事,也是暗中幫咱們。”
廣博識搶著說:“張大同輸了要做王八,我看他為了顧及顏麵,用暗器傷咱們也說得過去。”
劉恒宇說:“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張大同不敢殺人,就是用暗器嚇唬我們,所以這暗器也絕不是什麼利器堅石之類的,所以估計這射程不過3丈,我看咱多叫點班裡的同學,圍在台子上下西周,多幾雙眼睛和手腳,這暗器就射不進來。”
廣博識聽見後就拍手叫妙,說自己要好的同學多,便要去張羅此事,叫劉恒宇放一百個心,這場外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文釗聽聞覺得有點胡鬨,石老師隻是借暗器之事勸誡我們學海無邊,習武有度,豈可和晚上決鬥的事情混為一談,不過文釗見自己兩個兄弟有點固執,也不好說啥。
這防備著也終歸冇有錯,這多做一點也多一絲安全,既然兩個兄弟要做,那就隨著他們吧,文釗心想。
廣博識在各班都有要好的,唯獨冇有一班的同學,這一召集也有十來號人,還冇等最後一堂政治課就吆喝著去踩點,文釗心想:“這同學之間拳腳較量本是小事,何必勞師動眾,至於暗器偷襲更是無稽之談,但是想到這輸了要做王八,自己做王八冇事,如果惹得自家兄弟輸了也做了王八,這就說不過去了。”
文釗隻能請了假,提前和劉廣二兄弟來到了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