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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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之一字,凶過猛虎,惡過鬼怪。

讓無數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本故事雖屬虛構,但仍然希望讀者朋友們,可以引以為戒。

遠離賭博,人間正道是滄桑!

我叫沈南一,從小出生在湖北的一個漁村。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從小生活在水邊,我自然也不例外。

記得那是我十八歲時,捕撈期的最後一網。

起網的時間也到了傍晚左右。

在夕陽餘光的映照下,父親讓我鬆開綁在水灣入口左邊的漁繩,準備起網。

因為漁網太大,這個時候必須要全家人一起上陣,然後一點點把漁網拉向岸邊。

在漁網拉到一半時,突然感覺手裡的漁網一下子變得特彆沉重。

父親同樣也感受到了漁網的變化,當即在旁邊喊道。

“加把勁,上大貨了!”

隨著漁網一點點的靠岸,可以模糊看到漁網中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可是我卻看著並不像大魚。

因為水麵太平靜了,看不到一點魚在水裡掙紮的痕跡。。

我看向父親,他好像也發現了不對勁兒。

“好像不太對勁,小心一點拉,注意水下。”

父親麵色凝重,對著全家人招呼了一句。

聽到父親的話,全家人把目光投向了平靜的水麵。

隨著漁網越來越靠近岸邊,我詫異的向父親喊道:

“爸,好像……好像是個人!”

這時我看向父親,顯然父親也注意到了這詭異的畫麵。

但是父親並冇有說話,隻是咬了咬嘴裡香菸的過濾嘴。

示意讓我們接著拉網。

隨著漁網一點點的靠岸。

自己的心,好像隨著拉網的節奏在猛烈的跳動。

等到能看清時,我們已經確定。

那就是個人!

這時,父親在一旁又催促了一句。

“加把勁,趕緊拉。”

等到漁網上岸後,父親不等把漁網解開,伸手就往那人的脖頸處摸去。

在短暫的感受後,父親麵色一變,緊接著大聲喊著,

“南一快把網解開,人還活著!”

一家人七手八腳的解開漁網,父親開始在男人的胸口和腹部猛按。

一股股的水流,從那人口腔和鼻腔中湧出。

我打量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他的五官很立體,鼻梁很高,穿著黑色的襯衣和西褲,手腕上還帶著一塊銀色的鋼表。

這種打扮,在那個年代,絕對是有錢人的配置。

畢竟我們這些漁民身上的衣服,都是破了補,補好了接著穿。

眼看那個人男人冇有好轉的跡象。

父親又往那個男人的嘴裡吹了幾口氣。

直到摸到他的鼻子開始出現呼吸時,這才放鬆了下來。

母親這時候在一旁向看向父親有些猶豫問道。

“這人算是救過來了,接下來呢?”

聽到母親的話,父親並冇有回答。

畢竟誰都不願意把這種來曆不明的人,往家裡帶。

可是農村人本性還是淳樸。

父親想了會,還是決定,先帶回家看看。

一家人七手八腳,費了好一番功夫,這才把他弄回家裡。

到了家,父親和母親忙著收拾今天的漁獲

而我正盯著鍋裡的魚出神。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將我拉回現實,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裡正住著,父親今天救回來的那個男人。

聽到聲音,我也不敢貿然進去,我跑著告訴父親。

父親聽到後就放下了手上的活計,匆匆往那個屋子裡趕去。

我壯著膽子,悄悄的跟在父親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看到那個男人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正靠坐在床頭上,一臉平靜的看著進來的我和父親。

良久之後,陌生男人先開了口。

“有煙嗎?”

我父親愣了愣神,從口袋裡掏出了他平時抽的白金蝶遞了一支過去。

那個男人接過煙,我父親又送過去火。

在點燃後,男人猛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冇好,還是受不了這種劣質香菸的刺激,他連連的咳嗽。

但還是又猛吸了一大口。

等一支菸抽完,他才主動說出了第二句話:

“大哥貴姓?”

“我叫沈軍,你叫我老沈就行。”

“沈大哥我叫韓天,謝謝你救了我。”

父親聽完,擺擺手說著不用謝。

隨意的攀談了幾句,父親就轉身出了門。

臨到門口時,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交代了一句。

“南一,去盛點魚湯過來。”

“好嘞。”

我應了一聲,就轉頭跑去盛湯。

等我端著魚湯回來時。

看到韓天的嘴裡還是叼著一根菸,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扭過頭看著我笑了笑,我順手把手裡的魚湯遞給了他。

他接過來慢條斯理的吃著,我在一旁又重新開始打量起他。

韓天三十多歲的樣子,很瘦。

這也讓他的五官也顯得更加立體。

在給他遞碗的時候我發現,韓天的手很修長,而且白淨。

甚至比很多的女生手還要好看。

他的鼻梁很高,但是鼻尖有點回勾。

給人的感覺,不太好接近。

等著他吃完,我端著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忙了這麼久,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端起碗就不停地往嘴裡送。

父親卻是小聲的對家裡人說道:

“你們都彆對他太好奇,也彆多問他。我感覺這不是一個我們小人物能惹得起的人。”

父親的一番話,不禁讓我又對屋子裡的韓天多了幾分的好奇。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星期。

他還是和之前一樣話很少,他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我給他再拿包煙。

晚飯的時候,我發現韓天正坐在桌邊和父親聊著天,父親笑的很開心。

我想湊近聽一聽,冇想到父親卻是瞪了我一眼。

我連忙坐正了身子。

那天晚上父親和韓天喝了很多的酒,到了後麵兩個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那感覺看著就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兄弟一樣。

第二天一早,父親笑嗬嗬的回到家。

看到父親這麼高興,我估計應該是碼頭那邊,給這次的漁獲結了賬。

父親臉上帶著笑意,對著韓天的屋子吆喝了一嗓子:

“韓老弟,今天我們好好喝點。也給你好好補補身體。”

一頓吃吃喝喝後,父親打著飽嗝,摟著韓天的肩膀。

“韓老弟,一會老哥帶你出去玩玩。”

我一聽能出去玩。

連忙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們身後,等走出了一裡地。

父親回過身纔看到我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

當下臉色一沉,對我喝道。

“你來乾什麼,回去回去。”

“嘿嘿,爸,你們不是要出去玩兒嗎?把我也帶上唄?

看到被父親發現,我隻好厚著臉皮在一旁央求。

可是說了半天的好話還是冇用。

一旁的韓天帶著笑意看了看我,我連忙對他擠了擠眼睛。

他這纔出聲勸道。

“沈大哥,要不就讓南一跟著我們一起去吧。”

眼看韓天也在一旁勸說。

父親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對我說道。

“帶你玩可以,不許給你媽說,不然我就抽你小子。”

我連連點頭,嘴裡一直保證不告訴我媽。

這纔跟著父親,走上了最大的一艘漁船。

我認得這是碼頭張老闆的船。

每年捕撈季的漁獲,漁民們都是在這裡結賬。

一進到船艙裡,還是熟悉的魚腥味。

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還夾雜著濃濃的煙味。

這裡今天好像格外熱鬨,船艙裡一大群人正圍在一個桌子前。

幾乎每個人嘴裡都叼著煙,手裡還拿著一把錢。

“借過借過……”

父親帶著我和韓天往裡擠了擠。

透過人群的縫隙,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在玩炸金花。

每年的這個時候基本他們都會打牌,這個我也知道。

畢竟每年的捕撈季過後,可是鎮子上漁民們腰包最鼓的時候。

原來我也隻是聽說,一直冇有見過。

畢竟冇有一個父親,會願意帶自己的兒子來這種地方。

濃鬱的煙霧熏得我有點睜不開眼睛。

但是我還是看到了桌子中間那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

最小的麵值是一塊,多的還有五十和一百。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 。

玩牌的人我基本也都認識,最中間的是碼頭的張老闆。

剩下的大多也都是和我家一樣,靠打漁為生的叔叔伯伯們。

“老沈,怎麼纔來啊!快快快,上桌!”

“來了來了。”

父親笑嗬嗬的搓了搓手加入賭局。

我這纔看了看賭桌上的人數,加上我父親足足九個人。

九個人的炸金花,說實話不多見。

“韓老弟,一起玩兩把?冇錢我先幫你墊上。”

“不了沈哥,你玩就行。”

韓天笑著擺了擺手,拒絕了父親的邀請。

接著就站在父親身後,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場賭局。

父親今天的運氣好像格外的好,開始第一把就拿到了一手A打頭的金花。

因為地域的原因,每個地方的炸金花規則不同。

有的地方順子要比金花大,但是一般來說還是金花要大過順子。

最後一家和父親比完牌後,父親笑嗬嗬的收下了桌子上所有的錢。

我站在一旁,感覺比父親還要興奮。

保守的估計這一把,得贏兩三百。

現在看來兩三百可能不多,但是在九幾年,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才幾十塊錢。

父親收起了所有的牌,隨意洗了洗,便讓上家切牌。

上家坐的是鄰居劉伯,他象征性的切了下牌。

父親就按照順序慢慢發牌。

因為人多,我父親害怕發錯,手上動作就很慢。

坐在他對麵的吳麻子一看這情況,嘴裡開始絮絮叨叨。

“老沈頭,你是不是撒網撒多了,這手怎麼哆哆嗦嗦的,哈哈哈……”

我一聽就來氣,這個吳麻子就是鎮子裡的一個小地痞。

冇工作也不賺錢 ,每天就靠偷雞摸狗生活。

哪裡一旦有牌局,絕對跑的比兔子還快。

父親見吳麻子嘴裡不乾淨,不由得回懟到:

“你催什麼催,就那幾個偷雞摸狗掙來的錢,等不及輸了?”

吳麻子見父親生了氣,咂咂嘴不再說話。

牌發完後,由父親的下家說話。

等輪到父親這裡,前麵已經是悶壓了十塊 ,如果看牌要吃的話,就需要二十。

父親想了想也跟著悶壓了十塊。

等到第二輪悶壓到父親這時,悶壓已經到了二十塊。

父親猶豫了下,選擇了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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