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長得美,就彆想得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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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的醜事被人拍了個正著,但照片角度又很玄妙。

男人勉強看得清後背,蘇曼的臉卻在暗夜中,白得發光,五官清晰可見。

喬桑寧冷眼看著一切,明擺著,這是有人給蘇曼設套。

“我親愛的曼姨,你倒是說話啊。我爸泉下有知,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慕晴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挑起眾人的情緒,燃成燎原之勢。

蘇曼緊咬著唇,眼底滿滿的恐慌、失措、無力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

“我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都是阿毅給我的,我怎麼會背叛他?”

“人心難測,貪心不足啊!”簡育齡“呸”了一口,眉毛吊著,唾棄不齒寫在臉上,“有人是榮華富貴也想要,男女之間的樂子也想要。蘇曼,你能以二婚之身嫁慕家,長得美咱們都承認,但就不要想得太美了吧。”

一句二婚、長得美,就是最大的原罪。

喬桑寧對慕家內部盤根錯節的關係不瞭解。

但直覺很奇怪,大房的夫人何以對無權無勢的三房,一通痛打?

“出了這種醜事,簡直就應該家法……”簡育齡拍著桌案又說。

慕政扯了一下簡育齡衣襬,狠狠剜她一眼,低聲輕斥,“閉嘴,爸自有論斷,用得著你上躥下跳?”

慕家大爺的臉色雖然也充滿嘲弄,但和夫人明顯不同,如謎一般。

慕老爺子一抬手,“蘇曼,你好好權衡一下。如果不想說,那也隻好請家法了。”

伴隨著慕老爺子話落,管家碰上了一個鋼材樣式的東西。

原來,慕家做房地產生意,所以這家法用的工具是遊標卡尺。

這玩意無論打臉還是打手,都是毀容級彆的疼痛。

蘇曼看著遊標卡尺,瞳孔一縮,頹然倒地,顯然恐懼已戰勝了理智。

“慢著!”喬桑寧擋在蘇曼麵前,任由她手指甲把自己的手臂摳得生疼,“現在是法治社會了,私刑這種東西早該退出曆史舞台了。況且事情還冇搞清楚,老爺子您就要偏聽偏信,屈打成招了嗎?”

“曼姨不肯說,一心包庇她的姘頭,也怪不得慕家無情。”

慕晴將“姘頭”二字咬得極重,之於慕家這樣的人家,也是最不能容忍的,她深諳如何點燃自己爺爺的怒火。

姘頭?這肮臟的字眼,從慕家小姐口裡說出來,竟如此自然。

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茬。

喬桑寧隻覺得可笑!

她豎起了食指,“我的第一個問題,照片從何而來?”

她邁著步子,從慕政和簡育齡身前走過,又往慕老爺子跟前送了兩步。

“有人匿名寄的,還是什麼人呈到老爺子手上?拍攝時間和地點,稍微用點技術手段就能查出來。一一求證,我相信總能窺見點真相。”

“昨天晚上,”蘇曼腦子清明瞭一些,忽然搶聲道,“我去參加唐夫人在怡安會所的晚宴,席間有一場乾細胞美容再生的講座。後來我喝了些雞尾酒,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唐夫人是真正的世家夫人,唐家和慕家又是聯姻關係,難道她會害你?曼姨你說謊也不眨一下眼睛!”慕晴每個毛孔都寫著不信,反而義正言辭質問她。

唐夫人?

這是喬桑寧從蘇曼口中第一次聽說的人物。

既然是聯姻,應該和唐韞是一個“唐”吧。

蘇喬寧四下掃一眼,看清每個人的表情。“慕晴小姐這麼清楚,莫非昨天你也在場?”

“我不在,我怎麼會知道?”慕晴矢口否認,撇清關係。

喬桑寧繼續推理,“第二點可疑處,唐家和慕家聯姻,唐夫人不會不考慮這一層,她或許什麼都冇做。那麼,就是有人借她的場子做文章。”

“問題是,什麼人敢在唐夫人的場子動手,毫不避諱慕、唐兩家的關係?這人的來頭,背後的目的,不該好好查查嗎?”

這番推理,不說嚴絲合縫,至少也有理有據。

喬桑寧捏了下蘇曼的手,幫她緩解些緊繃的情緒,“至於男人是誰,她自個不知道很奇怪嗎?黑手都在酒裡下藥了,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又有什麼難的?”

“慕家這麼多年在商場,樹敵無數,想動慕家的,冇有一個師也有一個團吧。為什麼偏偏對她動手?因為區區一個寡婦好欺負,敲山震虎,打的是慕家的臉!”

“她為你們擋災,成了犧牲品、替罪羊,你們不感謝也就罷了,還落井下石,堂堂豪門內裡原來是這麼汲汲營營、醃臢齷齪嗎?”

喬桑寧炮語連珠,大氣不喘,目光犀利而正直,彷彿照進人心的黑暗深處。

在她口中,蘇曼則成了被人陷害,無辜又可憐的擋刀弱者。

慕老爺子沉吟不語。

照片是慕晴交到他手上的,大房的人也是慕晴請來的,目的自然是站台。

蘇曼的身份上不得檯麵,當年自己三兒子離婚再娶,慕老爺子本就不同意,對蘇曼更冇有好印象。

慕晴對繼母的敵意,也情有可原。

至於唐家,慕老爺子相信唐夫人不是糊塗人。

那這背後誰設計的,已經**不離十了。

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

站在兒媳婦那邊還是孫女那邊,血緣已經做出了選擇。

“爺爺,事到如今,求爺爺給我做主。”慕晴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將曼姨……不,將蘇曼逐出慕家,從此再不得享受慕家的福廕!”

說白了,這是要把蘇曼趕出去,淨身出戶的那種。

“這樣的家族,不呆也罷。”喬桑寧扶著蘇曼,要往廳外走。

蘇曼卻紅著眼睛,往前衝去,“憑什麼?我冇有錯。我在慕家這麼多年,辛苦操持。阿毅在的時候,我也恪儘為人妻子的職守。阿毅留給我的東西,誰也彆想搶走!”

蘇曼不甘,她過慣了豪門的生活。離開慕家,她就是無所依傍的浮萍,她承受不住的。

慕晴向她走過來,每一步都似踩在蘇曼的心尖上。

“我爸的錢,不是都被你糟踐了嗎?你看看你的吃穿用度,跟個土豪似的,什麼家業禁得住你霍霍?至於房子,爸爸的遺囑寫了,歸我。”

神特麼遺囑?根本冇有遺囑。

慕三爺臨死前,留了一套房產,是個兩百平的高階公寓。

原先蘇曼和慕晴都住在那的,算是一人一半。

現在,慕晴是存心不給蘇曼丁點湯喝的。

喬桑寧看著這一家子,演這麼一出大戲,既要儲存慕家的臉麵,還不想給蘇曼一點補償,端的可笑。

她不願意和慕家的人糾纏,但她也不會聖母地認為,蘇曼應該為了尊嚴而淨身出戶。

便在這時,議事廳的門開了,初秋的風吹來。

“什麼事如此興師動眾,把一家子都招來了?”

長身玉立的男子,立在廳中,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身上。

慕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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