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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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下來,她日複一日地看起來認命了,日漸乖覺,又特意去找了住持認了錯,磕了十個響亮的頭,表示心誠皈依。

住持寂修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希望寂安是真心悔改,遁入空門,若還要犯下大錯,則命不可保。”隨手便免了她的日日罰跪,命她做了一名普通的修行姑子,每日半日在佛堂修習,半日去後山劈柴砍樹,做些粗活。

秦書意嬌生慣養的,如何又做的慣這些,可是她是新剃度的姑子,

這一日,她正在後山劈著柴,心裡靠著辱罵秦書意方能暢快些。

一名獵戶卻從此地路過,詫異道:“這位姑子,樹不是這樣砍的,你需得斜斜地下去用力,把豁麵砍得大一些,方纔好繼續下斧。”

秦書意來這裡從未見過男人,寺裡的姑子說什麼都冷麪不通融。

她擠了擠眼淚。

楚楚可憐地望了過去:“奴家剛出家不久,實在不會,還請閣下指教。”

雖是剃了光頭,卻是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含著淚看著他,這獵戶不由得起了憐惜之情。

他披著極臭的一張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狐皮,頭髮因為山裡常年不便於洗澡,而油膩膩地紮了起來。

他靠近了秦水墨。

秦水墨忍住了皺眉的衝動,仍舊軟軟地跟他學習著砍柴的姿勢。

末了,她問道:“大哥,明日你還能來這裡麼?”

這獵戶點點頭。

翌日,果然這獵戶又來了,還給她帶了一牛皮袋子的水。

秦水墨柔柔地道:“大哥,你真好。”她忍著牛皮水袋的異味,喝了下去。

從今日起,這獵戶就幫秦水墨劈柴,她便在旁邊休息即是。

秦水墨心裡略有些得意——無論是在什麼環境下,自己這張皮囊,自然是值錢的,何況這深山野林,也無人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這裡她還冇有被人人指點,她還能在這裡翻身,她不能被打倒。

這樣想著,她的眼神幽深了起來。

又一日,這獵戶支支吾吾地問,要不要去他的小屋裡坐坐。

秦水墨冷笑,心道,男人麼。

雖然是已經剃度,但是她仍舊著意用家裡帶來的膏子潤澤著肌膚。

她半推半就、假裝天真地去了,又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尼姑服上。

換衣服的時候,便順理成章與那獵戶滾在林間那小屋裡,虎皮墊子上的時候,男人發出了滿足的喟歎,這輩子,他都冇碰過一次城裡的女人,端的**。

末了,秦水墨趴在獵戶的胸膛上問道:“你這裡太遠了些,我若是日日下午都來,時辰來不及。”

獵戶思索了片刻,憨厚地笑了:“你們廟子旁邊十裡處,有個破落的屋子,以後我們便在那裡相會。”

當秦水墨次日跟著獵戶來到了寧泉寺的破落屋子時,她卻有些疑惑。這座簡易的屋子修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非常隱蔽,雖然閒置太久導致上麵落了厚厚的灰,但仍看得出,當初這是比較精緻小巧的心思,這山洞冬暖夏涼,有天然的庇護之所。

“這原先是誰在住?”

獵戶搖搖頭,他也是在山裡到處打獵的時候方纔發現的。

秦水墨看地上丟了一根步搖上的垂簾,便彎身撿了起來。

顏色很奇特,手感像是黃金,但是又泛著青綠色的光,這做工,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搖搖晃晃地看著茅草頂蓋上的山洞穹頂時,她突然想了起來。於是手上用了力,將獵戶的背刮出幾道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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