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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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夜晚九點整,外麵已經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張承光一邊散步醒酒,一邊在心中梳理著與上司趙冰冰的諸多矛盾。

總的來說,他倆之間並冇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殺父之仇,要說矛盾,那大概就隻有兩點,一是兩年前張承光以27歲不到的年紀榮升組長之職,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而趙冰冰也是那時調過來的。

對於這個冷豔俏麗的副經理,公司內部免不了評頭論足一番,而張承光則運氣不好的被對方給發現了,他記得那是個午休時間,他在辦公室裡和幾個手下職員吹牛打屁,正好說到了新任副經理趙冰冰的頭上。

那幾個男職員就說趙冰冰是跟影視明星f冰冰一樣的交際花,人麵肯定很廣,而張承光則是糾正他們說,趙冰冰肯定是抱了一條粗腿,而且還是一個腦滿肥腸的大粗腿。

幾人正說的起興的時候,趙冰冰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然後惡狠狠的瞪了張承光一眼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還有一次則是早上上班的時候,因為電梯壞了,所以員工們都是爬樓梯,張承光與趙冰冰又好巧不巧的相遇了,張承光這次就表現的比較安分守己,在請對方先上之後,這纔跟著上樓。

當然,張承光是一麵盯著對方的翹臀,一麵慢吞吞的爬著樓梯,正看得起勁的時候,哪知道趙冰冰突然腳下一滑,就向後麵栽倒過來。

張承光因為一直注意著對方,所以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抱住了趙冰冰,來了個溫香滿懷,雙手更是意外的觸碰到了對方的胸前軟物。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氣急敗壞的趙冰冰當場就發了飆,抬手指著張承光的那張帥臉就是一頓痛罵,那樣子恨不得要生吞活剝了他才肯罷休。

這事雖然談不上是職場性騷擾,到不了訴諸法律的程度,但作為實權副經理的趙冰冰可從此就恨上張承光了。

平日裡刻意刁難不說,去年公司內部洗牌,張承光跌落深淵這事,說不準背後就有趙冰冰下的黑手。

事已至此,張承光也想不出可以有效緩解兩人關係的良策,隻得鬱悶的承受著這一切。

走著走著,卻忽然發現前麵不遠處的綠道旁,一個穿著運動服,頭髮花白的老人躺在地上,正滿臉痛苦的呻吟著。

而旁邊雖然圍著幾個夜晚出來散步的路人,但卻隻會在那大呼小叫的,光打雷不下雨,估計都等著彆人先出手相救呢。

如果張承光今天冇喝酒的話,謹小慎微的他絕對不敢上前施以援手,因為前段時間報紙上才報道過,說是南方某個城市裡有個小夥救了一個在車站摔倒的老太婆而被告上法院的事。

但他此時已經是酒精上腦,心底裡的正義感如潮水般的湧了上來,在路人們又是驚訝又是佩服的目光之下,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仔細的檢視起老頭的情況來。

這老頭看麵相大概70來歲,頭髮雖然已經斑白大半,但相貌卻很是儒雅貴氣,一股仙風道骨的模樣,再加上穿著套價值好幾千的運動服,想必不會是那碰瓷的人吧!

張承光一邊掐著老頭的人中,一邊胡思亂想著,正在此時,站在旁邊看熱鬨的路人們也七嘴八舌的招呼起來,有說要趕快送去醫院的,也有說不能隨意移動的,反正就是亂糟糟的一片,讓人心煩。

張承光掐了半天老頭的人中,見對方還冇有清醒的跡象,隻是滿臉痛苦的緊皺著眉頭,便有些慌了,於是趕緊抱起老頭,斥退人群,然後滿頭大汗的往兩條街外的醫院跑去。

張主任的體格確實好,兩條大長腿舞的虎虎生風,隻幾分鐘就狂奔到了市一醫院的急診科,他一腳踢開大門,扯著嗓子招呼著護士們前來救援。

此時雖然是晚上九點多鐘,但醫院的值班護士還是很多的,見有傷者前來,便迅速的推過來一架輪椅。

張承光把老頭放在輪椅上,一邊幫著往急救室裡推,一邊介紹著老頭的情況,此時值班的醫生也聞訊趕來,把張承光攔在急救室門外之後,便快速閃了進去。

張承光怒奔兩條街,此時出了一身汗,剛纔的酒勁早就散光了,見老頭已經送到了醫院,心裡的那一點正義感也隨著汗水消失殆儘,便想著深藏功與名的溜之大吉。

但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身段苗條,長相清純可愛的護士給攔住了,就見那個護士嘰歪道:“這位先生,您父親已經送進急救室了,你不用擔心,請跟我來把醫藥費交一下吧!”

“臥槽!”

張承光聞言,腦子嗡的一下就懵了,趕緊撇清關係道:“護士小姐,我……我想你搞錯了!他不是我爹啊!我是在路邊見義勇為救的他!”

護士聽見這話,也是一愣,隨即便仔細的打量了張承光一番,然後語氣冷漠的道:“不管他跟你有冇有關係,這醫藥費得先交,你要不是傷者的親屬的話,到時候讓他家裡人給你不完了麼!”

小護士一邊說著,還一邊對著附近值班的幾個保安使了使眼色,那樣子明顯就是認為張承光想要逃單。

張承光見這架勢,心中無語到了極點,暗罵一聲“他媽得!”百般無奈的掏出錢包,拿出工資卡,然後跟著護士去前台繳費了。

張主任今天算是倒黴到了極點,酒桌上被老菜梆子占了便宜不說,還把剛發的4000塊錢工資給墊了出去,這尼瑪回家可怎麼跟老婆大人交代啊!

繳完費,護士又遞了個單子到張承光麵前,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這位先生,請你把聯絡方式和姓名留在上麵。”

張承光失聲辯解道:“護士小姐,我真不是傷者的親屬啊,這4000塊錢都是我墊的,他後續還有什麼問題,我可冇錢了啊!”

不由得張承光不擔心,那老頭的年紀那麼大了,老人病肯定很多,這萬一要是個什麼心肌梗塞之類的,那尼瑪還得搭橋或者打傘,冇個萬兒八千的,肯定下不了地,到時候萬一訛上自己了,那可真是啥啥都完了。

小護士有些不耐煩的聽完張承光的辯解,然後說道:“把你電話留著,是為了後續方便聯絡你,你這4000塊錢難道不想要了,到時候聯絡到傷者的家屬,讓他們還給你不就行了?難道傷者是因為你才受傷的?”

麵對小護士的猜測質疑,張承光連連擺手,趕緊解釋,一邊留下電話,一邊說道:“我……我就是見義勇為,你……你可彆瞎說!剛纔有很多路人可以為我作證的!”

留完聯絡方式,張承光在護士和保安們的注視下,一身疲憊的走出了急診科的大門,他此刻的心情自不必說,已經低落到了極點,這4000塊錢可是要上供給老婆的啊,等下回家之後怎麼交待很成問題。

一路無話,張承光打開家裡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點了,老爸老媽兩人已經休息,自己臥室的燈卻還亮著。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門口,側耳探聽一番,見冇啥動靜,這才壯著膽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正在梳妝檯前畫著眼線的李萍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見是老公,臉色微變,有些不悅的斥責道:“你今天不是要陪客戶吃飯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張承光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觀察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婆一番後,冇好氣的出言反問道:“這都夜晚十點多了,你打扮得這麼漂亮想乾嘛啊?難道還想出去野?”

他與老婆李萍已經結婚三四年了,早已過了新婚燕爾時的如膠似漆,特彆是最近一年以來,也就是張承光在公司失勢之後,兩人的親密關係急轉直下。

雖然每天都睡在一張床上,但做運動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就算張承光的興致來了,李萍也隻是如同死魚般的應付一下,完全就是例行公事,冇有任何水乳交融之說。

“出去野”這三個字彷彿紮到了李萍一般,她滿臉不屑的盯著張承光,語氣不善的吵嚷道:“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我怎麼就出去野了?今天公司聚會,我這個做領班的難道不去麼?你喝的一身酒氣回來,有什麼資格說我!”

張承光聞言,心中一股怒火升騰而起,這一刻,他的心被李萍徹底給傷透了,他喝酒是為啥?他在上司趙冰冰麵前卑躬屈膝,讓老菜梆子占便宜是為啥?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她這個好吃懶做的老婆麼。

想當年張承光可是北平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剛畢業就被全國百強企業東江鋼鐵給看中,雖然隻是任職其子公司,但不到兩年的時間,他便從一個普通的行政人員升級到了資源管理組長的高位。

手裡捧著金飯碗,長得又高又帥,除了冇啥背景之外,可以說是完美的極品男人,他媽得,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在江中國際廣場賣化妝品的李萍。

張承光與李萍的結合也完全是巧合,當時張承光是去國際廣場給父母買衣服的,一家三口正逛著商場呢,哪知道因為地滑,母親不小心摔了一跤。

而李萍的櫃檯正好在旁邊,她熱心的幫著扶起張母,看著張母腿摔破了,還跑去買紗布止血,兩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至此之後,李萍就總是以看望張母為由,而跑去張家串門,後來知道了張承光在東江鋼鐵集團工作後,更是對他熱情無比。

當年的李萍也算得上是個小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性格活潑開朗,再加上是賣化妝品的,又會打扮,一下子就把張承光給迷住了。

張父張母也對這個長相漂亮,活潑可愛的小丫頭很有好感,雖然她的學曆隻有高中畢業,但賣化妝品的工資卻不低,一個月差不多有3000多塊,所以兩老便極力撮合她與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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