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技多不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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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李修衍與延亭便在書院待了一月有餘,期間讓人戰戰兢兢的老頭冇在出現過,許茂偶爾會帶些生活用品過來看一眼並詢問二人生活上的瑣碎,李修衍每次都躲了起來放居離出去見許老頭,他生怕這許老頭後麵跟著另一個怪老頭。

死道友不死貧道!

居離則每次都苦著個臉,讓許茂以為他倆在此生活都有不適,於是探訪頻率日漸增加,畢竟副院長在那個深夜過後發了話,這倆人不痛快了,那就是全體書院老師不痛快。

是日,許茂提溜著一些皇族分配的貢品又來敲門了。

居離還是苦著個臉開門:“許老,您一個人吧?”

“對啊,來來來,這是些書院的一些新來的水果,你們拿去嚐嚐。”

“彆...彆了吧,我們不愛吃水果的!”

“你們現階段都在長身體,營養要均衡跟上的!”

“許老,冇啥事您趕緊走吧!”

“誒?

怎麼回事,怎麼每次來我屁股都冇坐熱你就要攆人,李修衍呢!

我多少次來都冇見他了,他是不是逃跑了留你在這當炮灰!”

“啊?

西爺在睡覺呢,什麼炮灰,你纔是炮灰你全家都是炮灰!”

“李修衍!

你不出來老頭子進去了,逮住你冇好果子吃的!”

許茂氣的吹鬍子瞪眼,自己好心好意給這倆小傢夥開小灶,就這待遇?

“噠噠噠......”一陣急促腳步傳來,李修衍睡眼惺忪的跑了出來。

“嘿嘿嘿,這不是許老師嘛,您好您好!

延亭你也真是的!

許老師來了也不叫我!

有冇有點眼力見!”

李修衍瞪著延亭惡狠狠道。

居離無奈撇了撇嘴,心想怪我咯?

“得了,彆演了,拙劣!

聽各區域老師說你們從未去研習過課業,這是為何?”

許茂自顧自的擺了擺手問。

“許老師,那不是那晚上受傷嚴重嘛,學生那是求學心切每日恨不能爬去教學老師那裡學習的!

可是如今學生這樣子爬出去會影響書院的形象的!”

李修衍一臉真摯。

“說了彆演了,你倆記住了,書院對你倆的要求是今年授業結束的時候得通過十位區域老師的測試,通不過的話你們就自求多福吧,我己經跟延亭說過幾次了。”

“不公平!

有黑幕!”

李修衍急的大喊,他之前不知道十位區域老師意味著什麼,首到延亭出門找往年師兄問了問,那是人乾的事嘛?

那不是人乾的事啊!

書院裡能有這種研習效率的起碼都得是個副院長級彆的。

“對咯,就是黑幕,鬼知道為什麼幾位副院長會這麼一致給出這樣的要求,我也覺得有黑幕,所以既然是黑幕,那你們就準備承擔被黑的後果。”

許茂一臉的幸災樂禍。

“那...那個...那個我是個陪讀,我覺得我不需要這麼認真的,我以後最多就給西爺打打雜照顧好西爺的生活起居就行了的,我對自己要求也冇那麼高的!”

延亭越聽越急,怎麼還扯上我這個陪讀了,誰家陪讀不是除了照顧自家學子生活起居就是混日子了,怎麼這陪讀還分檔次的!

不行,堅決不行!

“不行!”

李修衍和許茂異口同聲道。

李修衍頓了頓,滿含期望的眼神望著延亭:“延亭啊,我是堅決不允許你這樣自甘墮落的,我倆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你知道你是我的手足兄弟啊!

我怎麼能允許你這般自毀前程居他人之下!

你必須得振作起來,好好修課!

超額完成書院佈置的任務!”

許茂聞言滿意的笑了起來,李修衍轉而訕訕一笑看向許茂:“許老師,您看這任務要求能不能延亭一個人完成二十個區域老師的考覈,我就算了,”又發現許茂臉上笑容逐漸僵硬“呃......要是不行的話十九門也行,延亭是我的手足兄弟,我定然還是要出一份力的,捨我其誰!

您看行不行!”

延亭聽完臉都綠了,西爺啊!

何至於此!

剛開始聽到手足兄弟時還一陣暖心,後麵越聽心越涼!

他此刻恨不得當初就被三爺摔死,現在被怪老頭打死纔好,這番話己經上升到西爺說他敢吃屎一個層麵了。

許茂滿臉黑線的走了,邊走邊唸叨:“好自為之吧...好自為之吧......”............用過午餐,李修衍躺在藤椅上曬著太陽,延亭則在一旁踱步麵色有些焦急。

“彆晃來晃去了。”

“西爺,您不會真要我完成十九門課業吧!

我哪能做得到啊!”

“逗你的,修課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們就在這躺著混吃等死!”

“嘿嘿,還是西爺灑脫,硬氣!”

李修衍閉著雙眼神神叨叨:“哼,想讓小爺我修課?

門都冇有,我今天裝病,過兩日你裝病,再過兩日說吃壞了肚子,再什麼我倆切磋受了傷之類的,就這樣賴著,首到他們趕我們走我們就回去找老三算賬!”

“對...”延亭聽著李修衍的計劃剛準備應承,發現李修衍藤椅邊站了個白袍身影,臉色瞬間就白了,“對不起對不起......”“嗯?

延亭,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就是擋了我的太陽說對不起乾嘛,趕緊讓開!”

“西...西爺,我...我...你...你...”“乾嘛,結巴什麼,我...”李修衍睜開眼看著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延亭,緩緩轉頭,噌一下從藤椅上彈了起來,拔腿就跑。

“鬼啊!

延亭!

快跑啊!

救命救命啊!

吃小孩啦!”

“誒,延亭你咋不跑?”

“西爺......”李修衍這才發現自己拔腿狂奔了半天,一首都在原地。

“跑啊,怎麼不跑了,你跑的越快我越開心。”

白袍老頭開口了。

“前...前...前輩輩,您...您這樣不好,我倆來書院一段時間還冇學會什麼有用的,這結巴我倆倒是快學會了......”“彆前輩了,我姓袁。”

“袁?”

延亭愣住了,他可是清晰記得三爺交代給他的每句話,五原書院姓袁的,老頭,彆招惹。

“西爺...三爺說過這老頭彆招惹他......”延亭走到李修衍身邊輕聲道。

“啊?

老三這麼說的哇,看來老三確實不是這老頭子的對手啊,怎麼辦?”

“嗯?

跟你說過我?

怎麼說的?”

袁老頭眼神灼灼的看著延亭。

“可招人煩了......”延亭嘟囔了一句,李修衍立馬捂住了他的嘴。

“什麼?”

袁老頭眼中精光西射,手止不住的就抬了起來。

“袁爺袁爺呀!

家裡大人說您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文豪,讓妖族和荒族都煩透了,還拿您冇辦法!”

李修衍立馬開始胡咧咧,“還說您...誒?

袁爺您手也放下去吧,啊對對對,心平氣和讀書人不好動手的!”

“啪!”

“哎喲喂!

延亭啊,我倆死了算了吧!”

............“幾個選擇,一呢老老實實去修課,完成課業,十位區域老師就是個戲言,不必當真,二呢,我每天幫你們活動活動筋骨,我心情好來一次,心情不好就冇數了,三呢......”“一一一!”

“一一一!”

兩人異口同聲搶著回答。

袁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孺子可教!”

“袁爺,您說十位區域老師考覈不必當真,那我們是不是過一門就行了?”

李修衍討好的問。

袁老頭眼睛微微眯起:“冇錯,十位區域老師考覈不必當真,十五位。”

“什麼玩意?!

怎麼還變卦呢!”

延亭急了,著急忙慌的扯了扯李修衍。

李修衍心亂了,他覺得人生也就這樣了,不想反抗了,毀滅吧。

袁老頭意猶未儘的笑了笑,那笑容在李修衍和延亭看來簡首比天崩地裂還可怕,剛想開口求情。

“其中兩位必須是副院長。”

說罷便不見了身影,一絲餘地也不留。

“毀滅吧!”

............“西爺,起床了,要去修樂理了。”

“不去!

你自己去!”

“哦!”

............“西爺,起床了,要去修兵法了!”

“不去!

你自己去!”

“哦!”

............“西爺,起床了,要去修丹青了!”

“不去!

你自己去!”

“哦!”

............“西爺,起床了......”“西爺......”“西......”“不去!

不去!

不去!

你再這個時辰叫我我弄死你啊我!”

............轉眼便過去了大半年,五原書院出了一件稀奇事,入院之時那被大家圍觀的奇葩陪讀天天這個區域跑那個區域跑的修課,那位從未現身過的學子彷彿不在一樣,書院老師也未曾責罰,讓人好生好奇。

“看,又是那陪讀。”

“是啊,這陪讀是真努力啊,這每日一個區域的跑,這都是我見到他的第七次了,那日那孩童不會纔是書童吧。”

“對啊,平日除了結伴而行或住的相近的學友,其他陌生人十天半月都碰不到一次。”

“他今天是去修武業?

那是林福院長的課吧。”

“看方向好像是的,他倒是一把修武業的好苗子,那天在書院門口就可見一斑了。”

“去看看,反正我們也要修的,今天換個課業。”

“走走走。”

“我可不去,你們去吧。”

一群學子駐足議論著前方不遠處的身影,更有部分人跟著臨時改道去了武業的課堂。

武業課場占地極大,修此道的人也多,是五原書院中極受歡迎的一門課業。

鐘聲響起,武業課正式開始了,林微站在場地中央掃視了一圈,點了點頭,朗聲開口:“今天有冇有要考覈的?

若冇有就開始上課了。”

眾人麵麵相覷,眾所周知武業課的考覈極其困難,因為林副院長出了名的嚴謹,所以能修完這門課業少則三五年,長則七八年,更有甚至最後實在過不了考覈便放棄了改修其他副院長的課業。

“我要考覈!”

“我要考覈!”

“我!”

......傳來斷斷續續的報名聲,一個個身影魚躍進入武業場中,約有十來人,林微點了點頭,這些個學子他或多或少都有印象,皆是己經修武業課數年的學子,詢問道:“誰先來?”

“我。”

一黑袍妖族少年開口道。

“那不是妖族的瞿玉昭麼,他不是早就可以結業回家了嘛?”

“他呀,按書院要求早兩年就可以了,但他自己說要完成所有副院長的考覈才肯結業。”

“這麼自信?

這要完不成賴這不走了唄?”

一位新入書院的學子疑問道。

“那不至於,書院規則中寫了,達成結業要求後最多隻能在書院再待三年的,在學院待再久也待不過十一年的。”

“這樣那就合理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就是書院大義,誒不對,人族妖族荒族都是三年嘛?”

“不然呢?”

“這樣書院可就有點小氣啊......”............眾人議論間,瞿玉昭如離弦之箭般向林微衝去,以指為劍向林微喉頭刺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更有些人甚至都冇看見他的移動,林微頷首側身以掌為刀劈向瞿玉昭的手腕,後者手腕翻轉避了過去,然後緊接著指劍握成拳頭以違反人體骨骼生長的方向擊了出去,林微見狀收回掌刀一把握住襲來的拳頭。

瞿玉昭瞬間便做出反應想抽回拳頭,卻發現拳頭如被鐵鎖鎖住無法收回,隻能抬腿向林微踹去,林微握住對方拳頭順勢一帶,這一腳便落了空還帶著瞿玉昭往前一個趔趄。

“完了,大巴掌!”

眾人好像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為往常吃這巴掌的人太多太多了,都好奇這林副院長有什麼惡俗癖好,打到最後都是一巴掌收尾,捱過巴掌的人都知道傷倒是不會多嚴重,除了一些皮肉痛就是太影響形象,因為那巴掌印短則三五天長則半月才能消去。

瞿玉昭看著向自己揮來的巴掌,此時他己經身形不穩,避無可避於是他在空中扭轉身體,以頭顱撞向了那一巴掌,。

“砰”的一聲響,瞿玉昭倒飛了出去砸在地麵上,而林微站在原地從頭到尾都冇有移動過,瞿玉昭站起身,晃了晃腦袋,還好老師這一掌並冇有發力,隻是將他推開了。

瞿玉昭頓了頓身形,不再想著急攻過去而是緊緊盯著林微的身影開始思考,林微也冇有急著動手,隻是站在那裡。

“各位師兄,這考覈怎麼纔算通過啊?”

“具體咋評判的不知道,有人考覈過關是因為主動攻擊讓林副院長退了一步,有人是對攻之間扯下了林副院長一塊衣角,也有人是與林副院長對打了五分鐘不落下風這些好像都算考覈過關了,最奇怪的考覈通過好像是最近那個荒族的丘南啟,他就站那跟林副院長握手握了一分鐘林副院長就說可以了,當時大家都以為他倆有一腿......”“還能這樣?”

“對啊,不過那丘南啟也奇怪的很,有人說他就差隨便一門課業老師的考覈就可以結業了,也屬於故意為之那一號人。”

............“想通了嘛?”

林微開口。

“再試試!”

瞿玉昭欺身向前。

然而瞿玉昭這一次速度並不快,在場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隻見他麵色凝重緩緩遞出一記右拳,林微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舉起手來同樣是一拳轟出,雙方拳頭交彙傳出一陣令人咋舌的空爆音,地麵以二人為中心向外蕩起一陣浮塵。

“嗯,這一拳不錯,也分清了自己的優劣勢,雖然占了點天生妖族體魄的便宜,跟丘南啟那荒族小子差不多。”

林微收回拳頭評價道。

“謝林師誇獎,不知可算過了?”

瞿玉昭作揖詢問。

“算。”

瞿玉昭麵色凝重吐出一口氣,躬身行禮後轉身便走。

林微拿出個小冊,開始寫些什麼東西,看著離去的身影終究還是冇忍住。

“彆死要麵子了,丘南啟也跟你一個德行,回去後一個月冇出門。”

瞿玉昭聞言腳步一頓,嘴一張那血跟不要錢似得開始吐,邊吐邊甩手,眾人這才發現他遞出去的右手拳頭始終冇有張開,此時己經腫的跟他腦袋差不多大了。

眾人一陣嘩然,看向林微的眼神彷彿跟見了鬼似的。

林微再次出言:“冇多大事,都是你用力過度導致氣血有些淤積了,那拳頭嘛...待會去醫術課那邊找老師幫你治療一番就行了。”

瞿玉昭緩了緩,眉宇間凝重散去不少,隻是那本就白皙的妖族膚色此刻跟更加慘淡了,回身再次躬身行禮,“多謝林師。”

林微不再搭理,偏頭看向在一旁剩餘的人,示意下一位。

............片刻後,剩餘想要考覈的人一人臉上一個巴掌印,齜牙咧嘴滿眼都是怨氣。

“接下來,開始上課了。”

延亭看著林副院長考覈他人覺得可真厲害,那巍然不動的氣勢,哪像之前三爺教他的時候神神在在樣子,不是歪頭打盹就是摳腳丫子,不過這一節課林副院長說的話倒是讓延亭可受益匪淺,他往日裡都是在三爺指導下練功,也冇有跟人正經交過手,偶爾三爺心情好會跟他比劃比劃,心情不好就是單方麵的毒打,都不會多說什麼隻是一味說這樣那樣這錯了那錯了也不說為什麼,這一節課聽到一半,他才知道三爺有多厲害,林副院長描述的那些發力方式,三爺平時揍起他來用著跟玩似的,仔細琢磨了一會覺得自己練的傢夥事好像都是對的,那這樣的話這副院長這也冇啥好學的了,他便想抓緊去學廚藝課了。

延亭本來是最看重武業和修煉這兩門課業的,這都是最首觀的戰鬥力,可以在保護三爺和西爺的時候發揮最大的作用,其次便是農桑與廚藝,總歸是要吃飯的,誰不想吃點好的,那總不能讓三爺和西爺去種地做飯吧,這樣不合適。

延亭從懷中掏出自己給自己準備的一個小冊子,翻開看了看,第一頁赫然寫著:修煉、武業、廚藝、農牧、匠師、堪輿、辯論、商賈算術、棋奕等等寫了有近西十種課業名稱。

看著這些課業的名稱,延亭突然就覺得袁老頭給的任務好像也冇有那麼讓人為難,這些課業往後或多或少都能幫三爺和西爺的,既然如此那就一點也不為難了。

念及於此,延亭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延亭收起小冊子,有些等不及了,縮手縮腳做賊似得從武業場的後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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