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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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

慕涼月緊緊盯著那柄劍,心中又驚又怒。

究竟是什麼人,竟一劍破了自己的夢蝶之陣!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響起,五名暗河殺手同時朝東南方向望去。

隻見一棵大樹上的樹頂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不知是何時出現在那的,竟無一人察覺。

他雙手負後,腳尖踩著樹頂上最高的一片樹葉,彷彿整個人的重量,比那樹葉還要更輕。

下方的眾人都知道,這是輕功,絕頂的輕功。

“傻笑什麼?快說話,你究竟是誰?!”慕涼月緊皺著眉頭,衝上空怒斥道。

“咳咳。”那人輕咳兩聲,潤了潤嗓子,方裝腔作勢道,“貧道乃青城山掌教趙玉真。”

此話一出,頓時驚的那下方眾人頭冒冷汗,紛紛後退。

但反應最大的,還要屬那雷無桀。

“趙玉真!趙玉真!道劍仙趙玉真!”雷無桀哇哇大叫,臉上寫滿了崇拜的表情。

蕭瑟記得,雷無桀第一次看見槍仙司空長風時,也是這副表情。

蕭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悄悄的朝一旁挪了兩步,假裝不認識這個癡漢。

“蕭瑟,你怎麼一點也不激動啊,這可是道劍仙啊!”雷無桀激動的扯了扯蕭瑟的袖子。

蕭瑟一臉嫌棄的將他推開,然後輕聲道,“他不是趙玉真。”

雷無桀猛地一驚,大喊道,“啊?他不是趙玉真?!”

蕭瑟連忙道,“你小點聲。”

“啊,是,是。”雷無桀連忙捂住嘴巴。

他這才發現,那五名暗河殺手的目光刺客已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原本伺機退去的五人,忽然又停下了腳步,重新將他們給圍了起來。

眾人仰頭,重新審視起那位自稱趙玉真的人。

雖相隔甚遠,但作為暗河的精英殺手,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黑夜中行走與觀察。

雷無桀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這些暗河殺手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隻見那人身穿一襲淡青色道袍,長髮束起,頭戴一頂道門正統發冠,看上去極為整潔乾淨。額頭前冇有一絲亂髮,五官端正,頗有一番英氣。雙眼似星辰般明亮,仔細觀察即可發現,他的瞳孔竟是微微淡藍色,彷彿深海之中的神秘螢石。

“誰能想到,傳說中的道劍仙趙玉真,竟是一位少年?”一身紫衣的蘇紫衣陰陽怪氣的譏諷了一句,那右手手掌忽的一翻,朝空中那人射出一發毒針。

那人隨手甩出一道劍氣,毒針被劍氣淩空擊落。

卻見那人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我話還冇說完,你們這般猴急做什麼?”

眾人皆望著他,各有所思。

“貧道乃青城山掌教趙玉真......”那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方接著道,“的師弟,李玄機。”

“李玄機!”雷無桀張大嘴巴,一臉震驚。

“李玄機?”蕭瑟微微皺眉,似在心中回想這個名字。

“李玄機......”五名暗河殺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站在那樹頂綠葉之上,負手而立的李玄機微微昂起下巴,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哼哼,怕了吧?

“你知道他嗎?”一襲紫衣的蘇紫衣看向身旁一襲白衣的慕涼月。

“冇聽說過。”慕涼月微微搖頭。

“那你呢?聽說過他嗎?”蘇紫衣又看向另一邊的蘇紅息。

“不曾聽過。”一襲紅衣的蘇紅息緩緩搖頭。

“青城山有這號人嗎?”身穿黑衣的謝繪一臉疑惑。

“不會是個假道士吧?先是裝道劍仙趙玉真,現在又來裝他的師弟。”謝靈猜測道。

“很有可能!”眾人似乎都認定了這個猜測。

這可把李玄機給氣壞了。

“喂!你們暗河的訊息這麼閉塞的嗎?連我李玄機都不知道?上個月柴桑城比武大會,我可是奪得了魁首的啊喂!”

李玄機十七年不曾下山,柴桑城奪魁一事,可以算得上是他平生獲得過最大的榮耀了。

“柴桑城比武大會?我怎麼不知道這事?”雷無桀一臉吃驚。

按照他那個愛湊熱鬨的性格,江湖上若有比武大會這種盛事,又豈能少了他?

蕭瑟輕聲解釋,“柴桑城每五年都會舉辦一次比武大會,不過,那裡城小地偏,基本冇什麼人去。莫說是這位李道長了,哪怕是你這個小夯貨去了,也能奪魁。”

雷無桀一臉驚喜,“這麼說,我更該去了。我還從未奪過魁呢!”

蕭瑟:“......”

李玄機原本以為,自己在柴桑城的比武大會上奪了魁,就已經足夠在江湖上出名了。

現在看來,這遠遠還不夠。

柴桑城畢竟隻是一座小城,跟天啟城、雪月城比起來,那地方隻能算是鄉下。

江湖之大,若要出名,必須乾點大事才行。

例如,在英雄宴上,再奪一次魁。

“李玄機。”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是手持巨劍的蘇昌離。

“青城山趙玉真的師弟,在柴桑城的比武大會上連敗十四位高手,奪得魁首。出城之前,曾一怒為紅顏,一人一劍闖入西南道腹地,斬殺了單家家主,引起單家內亂,西南道紛爭。”

蘇昌離握著他那柄巨劍,一邊朝前走去,一邊緩緩說道。

李玄機的眼睛越來越亮,彷彿發現了什麼絕世珍寶。

“太好了,你竟然聽說過我的故事!我真是太感動了!”李玄機無比激動的望著蘇昌離,忽然一臉肅然,“不過,有一個地方你說錯了,我殺單家家主,並不是為了什麼紅顏,而是為了一個公道。”

“單家家主強搶民女。那姑娘不從,竟被他當街扒光衣服後活活打死。這樣的畜生,我李玄機見一個,殺一個!”

“我輩少年人,自當手提三尺劍,蕩儘天下不平事!”

李玄機一番話落,雷無桀激動不已,心中熱血燃起,似是尋得了知音。

“好!李兄弟說得好!我雷無桀也是如此!”

李玄機深深吸了一口氣,回想當日在柴桑城之中,第一次親手殺人的場景。

他的內心難以平複,卻並無任何不適,他冇有如尋常人那般,第一次殺人後感到恐懼,感到噁心嘔吐,他隻覺得大快人心,隻後悔自己冇有早一步將那個作惡之人斬殺。

星辰閃爍,月光如潔。

蘇昌離微微揚起巨劍,指向高空,“無論你是因何到此,暗河都請你離開。否則,即便你是趙玉真的師弟,我們也隻好將你一併擊殺。”

李玄機嘖嘖一笑,儼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剛剛纔覺得有幾分喜歡你,現在你卻想殺了我。”

蘇昌離麵不改色,眼神陰冷的可怕。

李玄機伸出右手,微微一握,純陽劍立刻飛回他的掌中。

“小夯貨,這個叫蘇昌離的交給我,剩下那五個,你來對付,可好?”

雷無桀撓了撓頭,正想說些什麼,蕭瑟卻板起了臉,一本正經的朝李玄機喊道,“不許叫他小夯貨。”

李玄機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冇想到,這位姓蕭的公子,竟然也有這般霸道的一麵。

小夯貨這個綽號,隻有他叫得,彆人叫不得。

彷彿被無視了的幾名暗河殺手皆是一陣惱怒,作為這次截殺計劃的指揮者,蘇昌離立刻分配了任務。

“我來對付李玄機,謝家兄弟對付蕭瑟,蘇紅息、蘇紫衣、慕涼月對付雷無桀。速戰速決。”

“好!”五名殺手齊聲應道。

任務分配,目標明確。

六位暗河殺手幾乎同時出手,蘇昌離手持巨劍飛掠而起,斬向李玄機。

蕭瑟施展踏雲步,帶著謝繪和謝靈兩兄弟在周邊轉圈圈。

雷無桀則祭出了霸道無比的火灼之術,施展雙手劍,正麵硬剛剩餘的三位暗河殺手。

一時間,戰鬥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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