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家中,葉天冇有攔著沈如雪,沈如雪喝的微醺。
葉天伸手托起沈如雪的身子。
軟若無骨,十分滑手。
葉天卻不敢有半點的停留,小心翼翼的將其抱上了閨房的床上。
剛欲出門,卻彆一隻纖纖玉手拉住了胳膊。
“天將軍,你不要離開。
奴家等你,等到好苦。”
葉天眉頭緊蹙。
若不是自己便是天將軍本尊,這頂帽子都不知綠不綠的過那秋日的韭菜。
沈如雪醉眼矇矓,忽覺眼前之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天將軍。
那隻玉手更是死死的抓住,不肯放開。
“將軍,不要棄我而去可否?”
葉天也是一陣心疼,俯身下來,輕撫妻子鬢角。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沈如雪,你這個傻女人,那個人就那麼值得你思念嗎?”
“他有愧紅甲,有愧天下,有愧於你!
他不配如此深情!”
沈如雪卻伸手一把將葉天拉住。
葉天苦笑,這醉酒之人的力氣卻比清醒之時大上幾分。
怪不得之前那一世,總有有關醉拳的影視作品呢。
沈如雪緊緊摟住葉天的腰間,死死不肯放開。
葉天失笑道:“今日之事雖是我所願,卻不是我所為,沈如雪是你拉我上床的。”
說罷,便徐徐蹲坐在床頭,伸手請觸沈如雪的臉頰。
輕聲安撫,沈如雪循循安睡。
翌日清晨,一聲刺耳的尖叫從沈如雪閨房之中傳來。
府中丫鬟,奴仆紛紛闖入了小姐閨房之中。
隻見姑爺葉天捂著腫脹的俊臉,一臉無辜站於閨床邊。
紅柳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切。
“小姐和姑爺同房了!”
其餘丫鬟仆人也是一臉興奮,恨不得將這個天大的好訊息傳遍整個沈府。
畢竟姑爺一直不受待見,如此一來,小姐一脈難續香火。
正因如此,如此喜事,就連一直對姑爺心存好感的丫鬟紅柳也是開心的不行。
沈如雪卻是一派雲淡風輕。
方纔檢查了身體,並未有被冒犯的痕跡。
隻是一覺醒來,發現葉天垂於床頭,怒火中燒,便賞了一巴掌。
現在想來定是昨夜酒醉,方纔誤解了葉天。
“紅柳,再敢胡言亂語,我便割去你的舌頭,讓你有口難言。”
紅柳俏皮一笑,伸了伸舌頭。
自知這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姐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小姐既然不歡喜,紅柳便也不再宣揚。
府中下人卻是對姑爺有了新的看法,能入小姐閨房陪睡一晚。
想來姑爺也是好手段,好脾氣。
門前仆人前來傳報,夜市胭脂攤的老闆送來了一整車的胭脂,詢問小姐所放何處。
沈如雪微微一怔,責問道:“葉天,可是你找人送來的?”
葉天承認,沈如雪也是吃驚。
她倒是不好奇葉天何時如此上心姻脂水粉的事情。
一車胭脂價值不菲,這廝是從何得來?
似看出了沈如雪心思,葉天直接言道:“八兩銀子還在,是我一篇胭脂賦巧得而來。”
沈如雪不免好奇這胭脂賦是何物。
“說來聽聽,我看值不值這一車的胭脂水粉。”
葉天拉了拉袖子,作出文人模樣。
“繡幕茫茫羅帳卷。
春睡騰騰,困入嬌波慢。
隱隱枕痕留玉臉,膩雲斜溜釵頭燕。
遠夢無端歡又散。
淚落胭脂,界破蜂皇淺。
整了翠鬟勻了麵,芳心一寸情何限,點絳唇!”
沈如雪黛眉微皺,上下端詳葉天。
此詞堪稱佳句妙詞,尤其是最後一句點絳唇,可謂是巧奪天工,畫龍點睛之筆。
將胭脂的妙處揮灑的淋漓儘致。
這等文采說是金鑾殿上得了頭彩也不枉過。
“姑爺真乃大文豪,雖聽不出這裡麵的意思,不過確是好聽的很,改日紅柳編個曲子,便讓它傳唱於酒泉女子閨房之中。”
葉天一臉苦相,這活怕是拿胭脂攤的老闆便會替紅柳作了。
“粗脂慵粉,儘是兒女情長,難登大雅之堂,也不過得一對仗,曲調也通罷了。
僥倖騙了一車胭脂,不可再傳於街巷,免得丟人現眼。”
沈如雪故作不滿的言道。
沈如雪黛眉微皺,斜了葉天一眼。
怕是如此舞文弄墨的好伎倆,定能騙的酒泉郡中的少女閨婦吧。
細細想來,沈如雪心中一驚,倒不是多感歎葉天的文采,隻是何時她竟也為葉天心憂。
心念將軍,怎可如此?
索性大手一揮:“老管家,將這些胭脂水粉都分發給府中婢女,下人,對了,紅柳冇有。”
紅柳眼睛瞪得極大,卻又不敢反駁小姐。
隻能記得這次教訓,再也不做那出頭鳥了。
“都下去各忙各的吧,終日無所事事,隻會在這裡搬弄是非,哪日我心情不佳,將你們一個個送出府去,看你們是否還有那閒情逸緻。”
聽罷,下人們紛紛離去,不再多說一言。
水澈眸子看了一眼葉天,略有所思言道。
“薛家之事,不必著急,你也未必插得上手,隔日便是奶奶壽辰,我已備好禮物,你也需有所準備,給你百兩紋銀,再加上你巧舌如簧,想來得一禮物也是簡單。”
一張百兩銀票塞入葉天手中,便轉身離去。
葉天起身相送至門外,目送沈如雪離去,恰好有遠處感業寺鐘聲響起,凝目了一會兒遠處山景,良久之後,回了房間,換了一身素衣,便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