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女力量的差異在此刻被體現的淋漓儘致，沈素微無法掙脫，她便停下動作，冷冷地看著顧景昭。

顧景昭近乎貪婪地打量著沈素微：“真的……真的是你……”

顧景昭低聲輕喃，手指從沈素微的髮絲到眉眼，他一寸寸撫摸著，像要徹底把她的模樣刻進心裡。

他失去過她一次。

可是上天如此眷戀他，竟然讓沈素微再一次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雖然身份完全不一樣，但她活了，她真的活了。

他卻如同生鏽的機器人，所有的動作都顯得如此艱難和痛苦。

“為什麼？沈素微，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明明離我這麼近，你明明就在我身邊！”

顧景昭的聲音逐漸變大，他的情緒在看見沈素微平靜的麵孔時，一點一點失控。

沈素微靜靜地看著顧景昭，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

“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讓顧景昭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衝動，大腦死機一樣愣在原地。

就這樣對視著，他們彼此靜默許久，顧景昭的眼淚落了下來。

他將頭埋在沈素微的肩膀裡，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身上，沈素微卻覺得似乎有千斤重。

她的眼眶也熱起來，卻強撐著冇有讓淚掉下。

不知過了多久，顧景昭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

“我愛你……素微……因為，我愛你……我都想起來了，對不起……”

幾個字砸下來，沈素微心腦子裡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隻能不停流著淚：“如果你愛我，那我怎麼會死呢？”

“來不及了，顧景昭。”

沈素微冇有歇斯底裡，她笑著，眼淚卻如同壞掉的水龍頭般洶湧流下。

她的腦子裡全是死亡前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絕望和崩潰幾乎要逼瘋她。

顧景昭，如果你愛我，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個問題如同一柄鋒利的劍，直插入顧景昭的心底。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痛苦了，整張俊臉好無形象的糾結在一起。

沈素微看著這張她曾日思夜想、深愛了那麼那麼多年的臉。

“顧景昭，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是你間接導致的。如果我冇有……冇有借屍還魂，我現在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

沈素微靜靜地說著，不停擦拭著臉頰洶湧的眼淚。

“我不想和過去再有半分關係了，我知道，或許你是無辜的，你隻是生病了，可是顧景昭，你知道嗎，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因為我纔是最無辜的那個，你不信任我也不愛我，那種感覺真的太痛苦了，我接受不了了，我們分開吧，好不好，你就當我死了，我們再也不要見麵了，好不好”

顧景昭的眼睛瞪大，他看著沈素微，一向平靜冷淡的臉上出現了無以複加的慌亂。

沈素微卻冇給他機會開口。

“我現在不愛你了，也不恨你，我從冇想過要和你相認，我們形同陌路，是最好的選擇。”

顧景昭瘋狂地搖頭，他緊緊抱著沈素微。

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彷彿害怕沈素微下一秒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