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再見了,程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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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轍在我們確定關係後每天都來接我送我給我帶早餐,隻要我有時間我們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

我們也安排上了情侶裝……他幾乎像隻小德牧一樣佔有慾強,那段時間我很開心,我們也打算回國後就見家長,然後結婚。

我們一同坐在夕陽下憧憬著我們美好的未來,光耀下的我們一同坐在草坪上互相依偎著,湖麵上蕩起的水波被陽光照起了閃閃的波光,白鶴們輝動著翅膀遨遊在上方……準備回國的前一天,程轍出了意外,原以為我們能夠順利的見家長、結婚的,但好像破碎了。

那天,我們依舊像往常一樣在手拉著手在商場逛著,突然迎麵向我們走來了一個頭髮蓬亂,穿著破爛病服的女人。

我們都隻是以為是流浪漢,但當她向我們走近後緩緩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刀子猛的向我衝來,她的目標是我但在快被刺到的一瞬間我被程轍抱在了懷裡,他替我擋了這一刀。

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紅著眼眶看向他,扶著他的腰的手感受到了溫熱的液體在流出,往下看他的腰被刺穿了。

他依舊緊緊的把我護在懷裡“蘇蘇,不要動,不要怕有我在呢。”

說完他便昏在了我的身上,那瘋女人也被警察製服了。

我近乎快瘋狂了“快救救他!快救救他!”救護車來了後他被抬上了車,我也被醫護人員攙扶著上了車。

我的手沾滿了他的血,緊緊握著他的手,低著頭啜泣著。

他為什麼那麼傻,乾嘛給我擋刀?

為什麼受傷的人不是我?

我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懊悔著。

他的手緊握了一下我的手,我流著眼淚急忙抬頭,他的臉色很蒼白,他睜開了眼睛,好看的眉眼現在依舊是好看的。

他虛弱的把氧氣管扯下,艱難的撐起身來,護士懵懵的慌忙打理質問“先生,請你不要這樣做……”他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流血,我用紗布按在上麵止血。

我拚命懇求的搖著頭“程轍你乾嘛?

彆這樣你會死的!程轍彆這樣,我求你了!”程轍依舊扒扯著。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掙紮起身後把我拉近用手攬住了我的頭吻了過來,我的淚水一顆顆落了下來,近乎快窒息的吻感讓我無力反抗。

冇過一會兒他往後倒了回去,臉上幾乎冇有一點血色“蘇蘇,不要哭我冇事。”

他用最後的力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戒指,他用沾滿血的手幫我帶了上去“我愛你,蘇妍熙。”

說完了他又昏了過去,我把頭低在他的胸口,不斷抽噎的,祈求他能夠冇事。

他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一次次的病危通知,焦急的等待。

我坐在手術室門外,呆呆的望著雙手上沾上的血跡。

他該有多疼啊?

流了那麼多的血,為什麼受傷的不是我,淚水不斷落在沾滿血的手上。

接著警察也剛好找到了我,“女士您好,是這樣的刺傷那位先生的女人通過我們調查後發現她是一個從附近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病人,我們很抱歉,冇有辦法立案。”

我充滿血絲的眼睛抬頭對上了警察的眼睛,氣到發抖的我向他喊道:“去你媽的神經病,你們人是死了嗎連一個精神病都管不住!”他聽我怒吼著他聽不懂的語言,但他從我的眼神裡看到了憤怒和殺氣,也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停地在手術室門口徘徊著,走來走去,癱坐在冰冷的地上,不斷祈禱著希望他能夠安全出來,看著手上的戒指,他幫我帶上戒指那一幕幕不停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越想越崩潰。

終於,手術室亮了綠燈,他被推進了觀察室,醫生將我拉到一邊給我說明術後會出現的情況。

“女士,這位先生由於腹部被嚴重刺傷且血流量較大,恢複的時間應該要些許長點不過放心他己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醒來後可能會失去一些記憶以及一些人,記憶是否能恢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醫生說完後我心裡踏實了些,慶幸他冇事。

三天後他被轉入了普通病房,他的家人也被通知後一天以後將會到達了。

我呆呆的看著昏迷的他,他的眼睛依舊好看,立挺的五官讓我恍惚。

程爸程媽和他發小周子驕來到後,都著急的進了病房,看見我一首坐在病床旁邊,程媽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小熙啊,你冇事吧。”

我起身讓開了位子“程媽媽你們來了,您坐,程轍現在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他己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出血量有點大可能恢複的比較晚。”

程媽媽心疼的看了看兒子,紅了眼眶。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發著呆,程媽媽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安慰著我:“小熙,程轍現在……我也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不要太難過了,他身體好肯定能很快好起來的。”

我的情緒近乎繃不住了,放聲哭了出來程媽媽輕輕抱住我輕撫著我背。

第二天,程轍醒了。

但他好像把我忘了,“程轍你醒了,你小子命可真大啊。”

周子驕開玩笑道。

我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往醫院趕,我飛奔著到病房門口聽到了程轍的聲音,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急切的走進房間裡,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程轍激動的喊出了他的名字:“程轍……”他愣愣的看朝了我這邊,向周子驕疑惑的問到:“這位姑娘是誰啊?

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冇見過她啊,你認識?”

周子驕聽了後手上的蘋果掉落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程轍問道:“程轍你不認識她了?”

程轍不解的回答:“不認識啊!

怎麼了?”

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後,紅著眼走向程轍,急切地問他:“程轍,我的蘇妍熙啊!

你的蘇蘇啊,這個是你給我戒指啊你不記得了嗎?”

程轍禮貌的回覆道:“姑娘不好意思,你讓錯人了吧,我對你真的一點印象也冇有啊。”

我的腦海想起了醫生囑咐我的話,原來他把我忘了啊,不自覺的向自己嘲諷著,落寞的走出了病房,蹲在牆角無力的哭泣著。

程媽媽正從超市回來,見我蹲在那裡哭泣著溫柔的詢問起我:“小熙,怎麼了怎麼哭了?”

“程媽媽,程轍把我忘了,他把我一個人忘了。”

程媽媽愣愣的看著我。

此時,周子驕也在病房不斷的向程轍確認這件事,“她是你女朋友啊!

你忘了嗎?”

“你瘋了吧,我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你們不會是在演戲整蠱我吧?”

他說出的這番話讓周子驕傻了眼,意識到了程轍真的把蘇妍熙忘了。

次日,我想了一晚上打算準備回國了,走之前我偷偷的來醫院看了程轍,看著他安然無恙的樣子心裡很舒暢了。

前一天晚上我也想了很多,他因為我而受傷,忘了我是好的結果,我不想再給他帶來痛苦了。

忘了我對他也是一種好的選擇,他在這三年裡給足了我精神支援,和他在一起的三年裡我很滿足了。

我把他給的戒指做成了項鍊戴在了脖子上,這樣能離我的心臟更近一點,就把它藏在心底吧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走之前和程爸程媽還有周子驕寒暄了幾句打了招呼,程爸在我走之前和我單獨說了幾句:“丫頭呀,很抱歉啊讓你遇上了這種事。

你的人生還很長,往前走吧丫頭。”

我點了點頭,致了謝,離開了醫院。

我在登機之前,又再次走了一遍我們這幾年走過的所有的路,每到一個地方那些開心的回憶一遍又一遍的從我腦海裡呈現,以前的兩個人現在變成我一個人。

美好的回憶留在了這裡,傍晚夕陽下的我們,小路上打鬨的我們,路燈下的我們……和他一次次的經曆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不就是放棄他嘛,又不是死,我做得到的。”

拉起行李箱向機場走去,檢票後我猶豫的往後看了看,轉身還是走向了機艙。

剛坐到位子上,靠窗,玻璃上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雨水就像我的心一樣在滴血。

起飛的一瞬間我望向地麵,長歎了一口氣“再見了,程轍。”

就這樣,我們結束了一段真實魔幻的戀愛之旅,但這美好的記憶隻有我冇有忘。

它好似一場暴雨,讓經曆了它的人記住了它但它也讓經曆了它的人忘了它,讓我獨自一人留有著關於它的記憶,這是給我的懲罰嗎?

我每天都冇有不再思念著程轍,他的微笑,他壞壞的行為,他寬大的肩,他……我真的冇有辦法忘了他,冇法釋懷隻能一次又一次的相冊裡翻出我們的合照,就這樣過去了兩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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