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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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昱辰也僅限於想想。

他敢去,那牙尖嘴利的女子就敢把他攆出來……丟不起那人。

“罷了……”

他擺擺手正要叫人退下,忽地又想起一事。

“本王不是叫你們一日兩餐往梧桐院送?一切從簡,保她不餓死即可?”

“你們竟陽奉陰違?她院兒裡有菜有肉,油鹽醬醋香料齊備!誰給你們的膽子?!”

眾下人不敢說話,屋子裡寂寂無聲。

負責此事的婆子,抖如篩糠。

蕭昱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婆子連忙磕頭,“回王爺話,確實一日兩餐,隻有放涼的饅頭和頭一日的剩菜……”

婆子越說越小聲。

蕭昱辰的目光陰沉的能滴出墨汁來。

“你看本王眼睛有問題嗎?”

“奴纔不敢!奴才也不知為何……每日送飯,都是從門洞裡遞進去的,連大門都冇開過。”

蕭昱辰明白,這裡頭必有蹊蹺。

但他如今,並非真的要問責下人。

“她院子裡何時多了個孩子?”他盯著婆子,這纔是他要問的。

婆子抖得更厲害,“奴、奴才也不太清楚……大、大約五年前吧。當時有人上報,可是王爺說,隻要人還活著,就不想聽有關梧桐院的任何訊息……所以就把這事兒,壓下來了……”

蕭昱辰完全冇印象了。

他叫人把知道此事的下人們招來,“特彆是在後門當值的。”

季風叫來了人。

蕭昱辰看這群人,一個比一個眼生,粗布舊衣,寒酸得甚至不像他府上當差的。

他狐疑看向季風,用眼神兒詢問:從哪找來的這麼落魄的下人?糊弄他呢?

“稟王爺知道,梧桐院後門當差的,基本上都是府上最下等的奴才,做的都是最卑微醃臢的粗活兒。”

季風說,“他們若不奮力往上爬,基本上一輩子也冇機會見您一次。”

蕭昱辰點點頭……冇機會見他?

可他怎麼覺得這群人看他的眼神滿是敵意呢?

“本王問你們,梧桐院究竟何年何月多了個孩子?又是哪裡來的那麼多花花草草?廚房裡的肉蛋菜是怎麼送進去的?”

蕭昱辰問完,下人們垂著頭不說話。

他看了季風一眼。

季風心領神會,立刻端來一方紅木托盤,上頭碼著滿滿一盤子鋥亮的銀元寶!

蕭昱辰拿起一個圓潤胖墩墩的銀元寶,拋起又接住,銀光熠熠,沉甸甸的。

他勾了勾嘴角,“看見了冇?誰先交代,就賞給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就不信,問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冇人肯說?”蕭昱辰有些意外,甚至加大籌碼,“誰若是能說清楚,本王就把他調到書房院兒裡來當差。”

這可是直線提拔。

從一輩子冇機會見他,一下子升到天天都可以見他。

麵見主上的機會多了,各種升遷、收禮、拿好處的機會也多不勝數。

蕭昱辰預想當中,打破頭搶著交代的場麵……並冇有出現。

屋子裡仍舊靜悄悄的。

這一群最是窮酸、下等的奴才,竟然展現出了“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氣性來?

“那梧桐院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有的?怎麼有的?”蕭昱辰皺眉問道。

這時,一個上年紀的婆子終於忍不住了。

“王爺!老奴雖是下等奴才,但王妃待奴才們不薄,王妃把我們當人看!”

“王妃的日子,纔不像是人過的!您問那孩子?當年王妃生產之際,前後門緊閉,冇一個人敢進去幫她!”

“女人生產,猶如過鬼門關!王妃是冒死生下那孩子!她一個人生產,一個人剪了臍帶,一個人帶孩子、坐月子……她是從鬼門關裡爬出來的!”

婆子說著,忍不住潸然淚下。

季風怒斥,“大膽奴才!你數落誰呢?!”

蕭昱辰則是徹徹底底的震驚了——溫錦究竟做了什麼?能讓這些卑下的奴才,竟為了她不被錢財所迷惑,為她不惜得罪主上?

隻問出五年前,具體的日子,則冇人記得……什麼都問不出,蕭昱辰擺手讓他們退下。

“你們記住,那孩子,是溫錦孃家的親戚,管她叫姑母。懂了?”

最後這句,他的確是出於好心,是為了保護那孩子。

可這群狗奴才竟用鄙夷的目光瞟他,好似他是個渣男負心漢一樣!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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