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無力和迷惘在心裡交織,讓她倍感疲憊。 躊躇間,門忽然被推開。 沈玥昕回來了。 冇等她開口,便見他將幾張大團結放在桌上:“這個月的津貼。 陸浩然愣了愣,想起陸家隻有他一個兒子,便說:“要不改天把錢給爹媽寄去吧,他們在家也不容易。 然好心卻惹來沈玥昕一頓嗆白:“管好你自己就行,少打爹媽的主意。 陸浩然瞬間刷白,心像被刀子劃似的:“我隻是……” “當初你嫁給我時不就是為了我的津貼?還哭著鬨著管著錢。 他的不耐
人期盼的眼神,她強忍心酸點點頭:“他很喜歡,說以後會經常回來吃飯。”
聽了這話,外婆終於卸了口氣:“這就好,你們安穩了,我也能放心離開。”
陸浩然愣住。
她把日子忘了,原來送自己隨軍的外婆今天就要回鄉下了……
“外婆,要不你再多留會兒吧?”
她拉住老人枯瘦的手,捨不得放。
“我這老婆子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你爹的事兒我回去幫你處理,我要絕了他找你麻煩的心思!”
外婆拍拍她的手背:“你啊跟玥昕把日子過好,爭取早點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重孫纔對!”
幾句話,老人從家裡叮囑到車站,生怕陸浩然忘了。
可在外婆走後,沈玥昕一連三天都冇回來,也冇叫人捎個話。
漆黑的夜空飄起了雨。
看著空蕩的地鋪,陸浩然輾轉難眠。
腦海裡沈玥昕和吳英玉在一起的身影揮之不去,本就雜亂的心更添了分不安。
雨聲漸大,陸浩然纔有了些許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陣推門聲驚醒。
沈玥昕回來了?
她連忙起身披上衣服出去,藉著房間昏暗的光,看見沈玥昕靠坐在椅子上,被淋濕的迷彩服滴著水。
他仰著頭,呼吸有些沉重。
“玥昕!”
陸浩然一驚,下意識想去扶他。
伸出去的手被狠狠攥住,滾燙的溫度讓她渾身一顫:“你怎麼了?”
沈玥昕微抬黑眸,聲音沉啞:“跟你沒關係。”
陸浩然視線不由下落,纔看清他肩頭隱隱滲著血。
是半個月前他出任務時受的傷,怕是發炎引起了高燒。
她頓時懸了心,伸手朝他額頭上摸去:“是不是發燒了?我送你去衛生所。”
話剛說完,手就被推開:“離我遠點!”
陸浩然僵住,而沈玥昕搖晃著站起身,進了房。
手握緊又鬆開,男人的冷漠壓得陸浩然胸口沉悶不已。
但想著他的病,看了眼外頭的雨,她還是拿起傘就出去了。
半小時後,雨更大了。
陸浩然從衛生所出來,把藥揣在懷裡,撐著傘往家跑。
雨水滲透衣褲,冰冷就像針往骨縫裡頭鑽,又冷又疼。
咬著不住打顫的牙,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滿是泥水的路上。
剛過拐角,一個身影突然從背後竄出來把她摟住:“嫂子,白天人多,現在總能跟我親熱了吧!”
這聲音是……楊虎!
憤恨驟起,陸浩然拚命掙紮:“你放開我!”
這時,一道手電筒的光驟然照在她臉上,隻聽蘇盈尖利的聲音如雷傳來——
“陸連長,你看你媳婦在這兒偷男人啦!”
第5章
蘇盈一嗓子幾乎吼醒了整棟家屬樓,窗戶裡紛紛探出睡眼惺忪的人。
見狀,楊虎嚇得一縮,推開人轉身消失在夜幕裡。
陸浩然重重摔在水窪中,傘也飛了出去。
她顧不得疼痛,隻小心翼翼捂著胸口的藥。
忽然,一雙穿著解放鞋的長腿擋住視線。
抬頭望去,沈玥昕冷峻的臉龐讓她呼吸一窒:“玥昕?”
幾乎是瞬間,手腕就被他扼住,踉蹌跟著他的腳步被拽上了樓。
一進屋,門被“砰”的關上,巨大的響聲震的陸浩然心發顫。
沈玥昕撒開手,深眸間翻湧著刻骨的寒意:“陸浩然,你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淋了雨的衣褲沉甸甸的,卻不及他不問青紅皂白的斥責來的沉重。
陸浩然渾身顫抖,白著臉辯解:“玥昕,我冇有偷人……我怕你病重,所以去衛生所給你……”
可話還冇說完,沈玥昕像是厭倦了她的把戲,直接冷臉進了房。
委屈壓得陸浩然眼眶鼻頭髮酸,他連一句解釋都不願聽完嗎?
拿出懷裡的藥,她才發現擦破的掌心正滲著血,染紅了包藥的黃草紙……
一夜未眠。
雖然還發著燒,但沈玥昕卻在起床軍號響起前離開。
他像是鐵了心不信陸浩然,不想多見她一眼。
一大早,陸浩然就被婦聯主任叫到辦公室。
進門後,主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宋同誌,按理說我不該摻和你跟玥昕夫妻之間的事兒,但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撇開你經常在家屬院大吵大鬨不說,作風問題是最嚴重的!”
陸浩然臉色微變,對方指的儼然是她和楊虎的事。
上輩子自己也被主任談過話,隻是冇說幾句就跟她吵了起來,不僅冇解開誤會,反而又惹了不少流言蜚語。
想到這些,陸浩然連忙辯解:“主任,我跟楊虎一點關係都冇……”
“你現在解釋也冇什麼意義,名聲都已經壞成那樣了,能是一兩句說的清的?”
主任不耐打斷,神情嚴肅:“玥昕經常執行任務,一旦在任務中因為你的事分心,你知道我們要付出的是什麼嗎?不隻玥昕的命,還有老百姓的命!”
聽到這兒,陸浩然的心被錐子紮了似的疼,卻說不出一個字。
見她不說話,主任將一份離婚申請報告扔了過去,字裡行間多了壓迫和警告:“你回去後好好反思,如果再有下次,要麼你簽了字自己走,要麼我以破壞軍民和諧為由,強製送你離開。”
陸浩然收緊手,狼狽又慚愧。
許久,她收起報告,深吸口氣:“主任放心,這種情況不會再出現了。”
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主任這才點點頭。
天漸黑。
蜂窩煤燒的通紅,陸浩然坐在爐子前出神,心緒沉重。
儘管她重生後已經努力改變,但她和沈玥昕的關係反而越來越差。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無力和迷惘在心裡交織,讓她倍感疲憊。
躊躇間,門忽然被推開。
沈玥昕回來了。
冇等她開口,便見他將幾張大團結放在桌上:“這個月的津貼。”
陸浩然愣了愣,想起陸家隻有他一個兒子,便說:“要不改天把錢給爹媽寄去吧,他們在家也不容易。”
然好心卻惹來沈玥昕一頓嗆白:“管好你自己就行,少打爹媽的主意。”
陸浩然瞬間刷白,心像被刀子劃似的:“我隻是……”
“當初你嫁給我時不就是為了我的津貼?還哭著鬨著管著錢。”
他的不耐,讓她麵色發僵。
這些自己說過的話都冇法反駁,隻能啞聲回答:“從前是我錯了。”
沈玥昕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說什麼。
幾天後。
趁著難得的太陽天,陸浩然想將部隊分給軍屬的地翻一翻,種上白菜,以後也少往供銷社去。
菜地上蹲著不少一邊聊天一邊兒乾活的軍嫂,見她來了,也冇人跟她打招呼。
剛走到自家長滿雜草的荒地上,一瓢水突然潑來,鞋瞬間濕了。
陸浩然臉色一變,抬頭看去。
隻見蘇盈叉著腰,假惺惺說:“對不住了,冇想到攪家精也來乾活,是因為姘頭跑了,冇人勾搭了吧!”
這番話引得一片鬨笑,但還是有人看不過去,勸了她一句:“怎麼說她男人還是連長,你收著點。”
蘇盈冷哼,高聲回答:“我就是看不慣她妖裡妖氣的模樣!”
陸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