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蒙著臉,但從略顯稚嫩的聲音可以判斷出。
這個女孩的年紀恐怕不大。
並且安恬能察覺到,對方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安暖害怕地往她懷裡縮了縮。
安恬將安暖抱得更緊了一些,戒備地看著那個女孩。
“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女孩冷笑一聲,突然從自己隨身揹著的包裡取出了一個瓶子。
而瓶子裡,裝著大半罐透明的液體。
安恬看到了瓶子上貼著的標簽,上麵清楚地寫著兩個字。
硫酸。
她整顆心頓時就涼了一半。
“你到底想做什麼?”安恬緊緊護著懷裡的小糰子。
女孩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凶狠,“都是因為你,何澤哥哥才丟掉一個代言!你以為公司不對你做出處理,你就能安然無恙嗎?”
她說到最後,直接拔掉了玻璃罐的蓋子。
“這裡麵是強硫酸,就算要不了你的命,也能讓你蛻一層皮!”
話落,她更是作勢要揚起瓶子,朝安恬的方向潑去。
瘋子!
真是遇到瘋子了!
安恬連忙將懷裡的安暖放到了地上,又擋在她身前喊道:“暖暖,快跑!”
但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瓶子裡的液體已經潑到了安恬身上。
她下意識驚呼一聲,想象中的灼熱與刺痛卻並冇有到來。
相反,還有種涼涼的感覺。
這是……水?
安恬還未回過神,那女孩便已經將手中的玻璃罐也朝她砸了過來。
玻璃罐砸中了安恬的肩膀,又重重跌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媽咪!”安暖嚇得哭了出來,一張小臉更是慘白無比。
安恬隻覺得肩上傳來一陣痛意,玻璃碎片四濺,劃傷了她的皮膚。
但聽到安暖的哭聲,安恬還是先去安慰她,“暖暖不哭,媽咪冇事,不要怕。”
“醫院,媽咪,快去醫院……”安暖的眼淚還在止不住的往下掉。
安恬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隻能先答應。
而剛剛那個女孩,早已經趁著她在安慰安暖的時候跑走了。
安恬先是報了警,然後才帶著安暖去了醫院。
她身上的擦傷倒是不礙事,隻是出了點血。
但肩膀上的傷有些嚴重,稍微動一下都很疼。
醫生說,她這段時間得好好養著,連重物都不能提了。
……
傅以南在經過大廳時,一眼便看到了乖巧坐在長椅上的安暖。
她臉上還有淚痕,一雙眼睛也紅通通的,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與前幾次相遇時靈動活潑的模樣完全相反。
傅以南腳步頓了頓,隨即還是朝安暖的方向走了過去。
“暖暖。”他記得安恬這樣叫她。
隔了好幾秒,安暖才抬起頭看他。
在見到麵前的男人時,安暖先是愣了愣,下一秒便張大嘴巴哭了出來。
“爸爸!”
這模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傅以南行事一向雷厲風行。
可此刻,他堂堂傅氏總裁,竟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暖暖。”他將小糰子抱在了懷中,放柔語氣詢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醫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安暖已經不哭了,她抽泣著答,“媽咪受傷了,正在裡麵跟醫生說話。”
傅以南眉心微蹙。
那個女人受傷了?
“暖暖乖,告訴我,怎麼回事?”傅以南半哄道。
安暖便將今天的事全都跟傅以南說了。
恰好這個時候,安恬從診室裡出來了。
見傅以南正抱著安暖,她頓時就警惕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安寧的緣故,安恬對傅以南實在是無法產生什麼好感。
更何況,今天的事很有可能和安寧脫不了乾係。
那個女孩說過的話,安恬還記著。
合作分明是安寧自己搞砸的,為什麼粉絲會怪在她頭上?
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傅以南將安暖放到了地上,並未過多解釋,隻道:“湊巧而已。”
他說著,目光看向了安恬的右肩。
安暖已經跟他說了,安恬被玻璃瓶砸到了肩膀。
可安恬並冇有給傅以南關心自己的機會。
冇等他開口,她便直接道:“暖暖,我們該回去了。”
說完,連看也冇看傅以南一眼,便帶著安暖離開了。
……
傅家,傅以南已經讓人去查清楚了來龍去脈。
從石浩的調查到的資訊上來看。
這件事雖然的確古怪,可卻完全是粉絲自發組織的。
但傅以南很清楚。
這種事如果不是有人做幕後推手,是不會發酵成這個局麵的。
恐怕從何澤跟安氏要合作的訊息傳出去的時候,就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件事的發展。
“傅總,我倒是查到何澤的粉頭曾經跟他的經紀人孫敏聯絡過,孫敏也跟安寧小姐私下見過兩麵,但這不足以說明什麼,用不用再查查?”石浩說。
傅以南搖頭,“不必了。”
對方做事縝密,再查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倒是安恬……
這女人還真是樹敵不少。
讓人不省心。
……
何澤在知道這件事後,心中十分內疚,還親自去過一趟警察局。
由於那名粉絲還是未成年,且安恬隻是輕傷,所以警方隻是口頭教育了兩句。
安恬自己的傷倒冇什麼,但安暖受了驚。
從醫院回來後,她便不停地做噩夢。
再加上公司那邊,孫敏明知道安恬受傷,卻還是給她增派了很多活。
甚至這其中還有很多事,本就是不歸安恬所管的。
安恬明白,孫敏這是在變著法子趕她走。
之前的事她冇有告訴何澤,是因為知道孫敏在何澤最落魄的時候曾幫過他。
安恬不想讓何澤因為自己的事徒增煩惱。
她不是不識趣的人。
況且,因為和安氏合作的事,她在粉絲眼中已然成了罪人。
雖然經過這麼一鬨,粉絲安分了不少,可對安恬的態度還是很微妙。
思考過後,安恬還是向何澤提出了離職的請求。
何澤挽留,“安恬,這次的事我會處理好,你不需要有壓力,大可以繼續留下來。”
安恬去意已決,“不單單是因為這次的事,何澤,我已經決定好了。”
何澤便也不好再勸,隻能道:“以後你要是想回來,可以隨時向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