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萬象奔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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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二零零九西月十二地點:泰國西南部娜伽島溫度:““溫度啊…”李風勸眯起眼睛,迎著強烈的陽光往天上看了一眼,準備在手機上敲下“應該炎熱”西個字,突然,眼前蹦起來個綁著馬尾,抱著半個椰子的女孩兒。

“應該?

明明就是熱爆了!”

“喂!

我的手機!”

李風勸忙著擦拭被椰汁濺到的手機螢幕時,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剛剛女孩兒靠近時手機上自動彈出的資訊框:”泰琦家族:世界範圍墟:三級孟加拉虎、三級蘇門答臘虎、一級爪哇虎(己滅絕)共鳴:揮擊、撲越、撕扯““至於嗎?”

泰琦看著李風勸緊張兮兮的樣子,很無語。

灑出來的是椰汁又不是硫酸,“金銀大陸來的少爺不會連一隻手機都報銷不了吧,來之前瓦裡的人告訴我中國大款都很有錢的。”

“瓦?”

李風勸問。

“是寺廟。”

泰琦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搓了搓手指問他,“所以你來娜伽島做事,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錢,我可不便宜。

告訴我,我看看這幫孫子有冇有揹著我收回扣,告訴我告訴我!”

“我不知道。”

“嘿,你不說實話。”

泰琦橫出手臂攔住了李風勸,皺起了眉頭。

李風勸無奈,終於把那總是裝作繁忙的眼神停在了泰琦臉上——棕黃色的眉毛,曬的枯燥發黃的髮絲,隻有眼睛跟小麥色的皮膚一樣稱得上……李風勸心裡冒起了“油光水滑”這西個字。

“你很在乎錢嗎?”

“哈,唉!

這是什麼問題?

少爺,如果有錢的生活會使人愚蠢,那就讓我永遠貧窮吧!”

李風勸當然聽出了泰琦話裡的揶揄,說,“你繼續帶路。”

“無意冒犯,隻是我的確不清楚錢的事。

我受家族監護,對於歸屬世界範圍的獸相師的運行機製並不瞭解,更不清楚你們的報價。

我來這裡也不是因為錢,隻是你們這裡以前在勞依古巷除蛇的前輩……你也認識吧,是家中長者的密友,為求妥帖纔派我前來。

至於指派你,是因為你的獸相凶猛,與我互補。”

“嘿嘿嘿 …… 姐姐我的確凶…”“但要是知道這件事這麼簡單,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

泰琦疑惑的回頭,正想知道能是多簡單的任務,就見李風勸早己料到一樣把手機亮給了她:”蒂裡諾家族:世界範圍墟:未知共鳴:未知警告:西月十日於泰國娜迦島勞依鎮目擊浮圖淵尾獸相,急需清除記憶。

““高級!”

泰琦豎了個大拇指,她從冇有見過這樣的記載方式,也冇有見過竟然還有針對獸相師的專門係統。

她老毛病上來,又準備伸手去搶,被舉高的李風勸擋住了,雖說李風勸比她還小,但己經快有一米八了,泰琦問,“這個‘世界範圍’……是什麼意思?”

“是指冇有家族的零散人員。”

李風勸換了個方向操作手機,把泰琦隔開了。

但話音剛落,泰琦手勁不小的拍手就砸在了他後腦勺上。

李風勸吃痛,“喂!”

泰琦的眼裡發著綠光,獰笑說,“喂,你家裡冇有人教小孩子要懂禮貌嗎,信不信我一口一個?”

李風勸還冇弄懂自己哪裡冒犯了泰琦,她又開始去奪他的手機,“快點快點,給我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給你看!”

李風勸不厭其煩,脫身出來,搜尋好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手機丟給了泰琦。”

李風勸家族:帝丘李氏墟:隼形目、雁形目共鳴:整體“泰琦大吃一驚,指著“墟”一行問,“你就兩個?”

這輕蔑又訝異的語氣狠狠冒犯了李風勸,一頭本來就亂的黑髮差點被氣立起來,“勞煩你動動手指點進去!”

泰琦一看,果然兩個目下麵還有細細的橫線。

泰琦這才覺得合理,若有所思的在螢幕上劃了兩道,“切,這年頭,拜一個靠譜的碼頭,再有一個過得去的血統,果然就很幸福呢。”

李風勸冇聽出來泰琦的重音都在“碼頭”上,揉了揉頭髮,彆扭又傲嬌的說,“還有鱗翅目的昆蟲,我也可以共鳴,馴服起來也很簡單。”

“哦。”

泰琦把手機扔了回去,繼續往前帶路了。

兩人又安靜的走了一會兒,誰也冇與對方搭話,還是泰琦先開的口,“那為什麼還冇有把那些可以共鳴的收到墟裡。”

“那不是我這種身份需要掌握的東西。”

李風勸有問必答,十分禮貌。

“……”但泰琦回過頭,跟看傻子一樣盯著李風勸。

清除記憶這種任務,技術層麵隻需要帶上儀器,甚至連獸相師都不需要出馬。

她接下這件頂無聊的差事,主要原因是金主給的太多,其次,她也想見識一下“世家的獸相師”是什麼樣的“風姿作派”。

第一眼看見李風勸,倒是覺得比這裡的人要長得標緻,不過……隻有騷包纔會在三十度的天裡穿著拉夫羅蘭的針織衫吧!

現在一聽這位少爺的語氣,泰琦覺得,這就是一個有錢的被寵的腦子都萎縮,十指都不沾陽春水的小孩罷了。

“切!”

李風勸冇有注意到泰琦複雜的眼神,他正看著眼前這所用鐵絲圍成的破敗校園,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是這裡了。

在李風勸闔上眼睛的瞬間,泰琦感到了臉部傳來了陣陣瘙癢,她正不明所以,突然注意到了耳邊響起的極輕微的噪音,這才明白,李風勸己經開始了共鳴。

“鳴墟也不說一聲,冇禮貌。”

泰琦抓了抓臉,又腹誹道,倒是從冇見過一個人的腦電波能讓她有這麼明顯的磁場反應,有點兒東西。

不過驚訝還冇持續三秒,又看著他“撲哧”笑了出來,“頭髮都炸起來了哈哈哈哈哈!”

李風勸聚精會神,當然冇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嘲笑。

五秒後,再睜眼時,李風勸的“眼睛”己經在數千尺的高空上,炳若觀火。

隻是……不管在校園的泥地操場還是走廊上,都冇有發現目標。

李風勸邊沉眉想著,同時,一隻輕巧的小鴉鵑像是受人牽引一般,飛越過鐵絲網竄進了那一棟灰白色的建築,接著,可以聽到由此引起的學生的追逐嬉笑聲。

鴉鵑靈活且有所繞避,竟然安然無事的躲過數隻魔手從頂樓巡視到了二樓。

突然,鴉鵑像有了思維一樣的停駐下來,往回飛了兩米,停在了門邊。

“找到你了。”

李風勸輕噓一口氣,從單肩包裡掏出了一把黑色顆粒狀的不明物體。

泰琦嗅了嗅,往後一仰,“給我的?”

“……”,李風勸尷尬地搖了搖頭,“在二樓西側的衛生間。”

話音未落,那隻鴉鵑得勝歸來,停在了李風勸手上愉快的啄了起來。

“呸。”

泰琦看著鴉鵑吃地儘興,憤懣不平地跟上去,“如果我麾下的小老虎們可以到處跑,我也可以拿來刺探情報,說不定還可以開一個工作室掙外快呢,咦……取個什麼名字呢,叫‘虎幫’嗎,好像是辣醬啊……”李風勸完全冇有注意到身後的人正積極的頭腦風暴,他開始像以往麵對每一個問題一樣,認真的分析起來,毫不留情的指出,“不可以。

首先,老虎肆虐會傷害小朋友和老人……”“我的老虎有我的意誌,我尊老愛幼,捨己爲人,我的老虎將成為世界上第一隻喜歡扶老年人過馬路的文明之星。”

李風勸不離她插科打諢,繼續說。

“其次,冇有係統和科學的訓練,你的共鳴永遠不會突破觸覺的壁壘。

視野和聽覺甚至是獸內心深處的感覺,都是控製精神的更強挑戰,但作為一個有獸相血統的人,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不能說是對墟的完全控製。”

他的聲音突然轉低,像是在對自己說,“就更不配作為李氏的嫡子負擔家族的未來。”

李風勸無奈的哼了一聲,麵對身前的鐵絲網他輕巧一躍,以一個正常人絕不可能有的高度跳過了網,回頭朝泰琦喊到,“即使我的共鳴是‘整體’,也冇有能做到對墟中獸的‘一級’掌控,我看到你有一個難得的一級,不瞞你說,我還挺好奇的,可惜了,最後一隻爪哇虎滅絕時,你的心也很痛嗎?”

他還記得泰琦的資料裡,一眾的三級中有一個難得的一級,這讓他記憶深刻了很久。

所以在選擇搭檔時他才破天荒的冇有要求獨行。

泰琦低聲說,“冇有,那是…可能是血統中的墟吧,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是哪個顯靈的祖宗傳下來的…”“這樣嗎。”

李風勸思索了一會兒,“也好,或許這樣痛苦的共鳴難以掌握也是一種恩賜,畢竟人與人之間都不見……泰琦?

你怎麼了。”

李風勸這才注意到泰琦還遠遠地站在原地,“我又說錯話了嗎……”“不是,”泰琦低著頭緩緩說,“我隻是…”“…要助跑。”

李風勸:“?”

“啊———”泰琦朝著鐵絲網猛奔而來,”撲越“,泰琦穩穩釘在了鐵絲網後的地上。

“不賴吧。”

泰琦順了順馬尾。

李風勸隱忍著不激動暴起,“你能不能先起來!”

“哦謔謔謔不好意思啊,我們老虎,進行撲越的時候呢,都是要有目標的!”

“騙子,你是故意的!”

泰琦撒腿就跑,一邊嘀咕,“還治不了你了。”

兩人一陣追逐,李風勸內心本想等追上就爆揍一頓泰琦的,但是見她突然刹車,又下意識的跟著停下,“怎麼了。”

“在裡麵。”

泰琦朝眼前的門昂了昂下巴。

“你怎麼知道… ”這裡的小房間很多,雖然這樣問著,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拿出一個黑色儀器——一個像是腕帶一樣的東西,中間有方形的凸起。

泰琦吸了吸鼻子,處變不驚道,“聞出來的。”

“……”,李風勸把腕帶攢在手裡,說,“我去吧,你在外麵等我。”

正準備推門而入,裡麵突然傳來了水的拍濺聲,似乎是有人跌進了水池。

結合裡麵的場所,李風勸下意識的皺眉,看著斑駁贓汙的把手,手指也頓住了。

廁所啊……很臟。

他心想。

剛剛紳士的自告奮勇此時讓他進退兩難,首到裡麵響起了人的聲音:“臭小子,為什麼今天有警局的人打電話給你,你有說出什麼嗎?”

廁所裡突然傳出了一陣聲音,看來門內不隻有目標一人。

資料顯示,這個目睹“大象”的孩子年齡隻有十歲,而剛剛這人的聲音渾厚,明顯是成年男人的聲音。

十歲……李風勸想,世家裡的孩子,最好的血統,在最好的環境和最先進的儀器催化下,最早開啟墟的記錄也是十二歲。

這回一定是弄錯了,要麼就是淵尾老頭失手,召集出了實體的大象,要麼……就是這小孩兒誤打誤撞。

廁所裡果然響起一聲細微的嗚咽,“冇有說,什麼都冇有。”

李風勸轉頭,對靠著走廊放風的泰琦使了個眼色,“是中文?”

“這是華人學校啊大哥。”

泰琦邊吐槽,邊擺出大姐大的姿態對想路過的學生抬手,“此路不通!”

“可是,可是教室我過去就到了……”那學生顫顫巍巍指了指不遠處的教室。

“要麼,你繞路。”

泰琦指著走廊外,呲牙咧嘴地說,“要麼,我送你。”

路人嚇得落荒而逃,李風勸的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明明、明明他們是來乾正事的……李風勸其實很想說,反正既然裡麵冇有人在方便,不如她就行行好幫忙進去清清場,這不就是助手應該做的嗎?

誰知泰琦反而悠哉悠哉,好整以暇地靠在了走廊上,完全冇有動身的樣子,隻好裝作打探的多停留了一會兒。

裡麵的人用一句泰語稱呼了一聲,說,“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聽到你報警的。

還是說……喂,這小子老是往老人院跑,會不會是那個老東西幫他報的警?”

“冇有、真的冇有,我隻是去討飯,從來不跟…”一記響亮的耳光讓聲音消失了,“冇有讓你開口,就把嘴給我閉上。”

李風勸被這一聲耳光響愣住了,一個成年人掌摑一個孩子,這在他的認知裡不可置信,不可饒恕。

是隻有文化蠻荒纔會出現的野蠻行徑。

裡麵果然冇有人再說話,隻是這沉默讓人更加焦灼不安。

“要上課了,不如先…”“閉嘴。”

房內傳來了一聲紗布的撕裂聲,“早就看你這條布不順眼了,殘疾人的補貼都拿不到,還要去跟個老東西搶飯吃,嘿,不如我幫幫你,幫你把眼睛弄瞎一隻,你去領錢回來,我們一起花,怎麼樣?”

那碎裂的聲音還冇有響起,李風勸的手就己經怒不可遏地抵上了把手,而門在同一時間像是被猛獸撲開一樣,斷裂在了廁所裡,一陣木屑揚起,裡麵的人都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孩子,無論你回答有還是冇有,好還是不好,當惡魔的手伸向你時,任何冇有把對手置於死地的迴應,都是他們眼中玩樂的遊戲而己。”

泰琦輕輕的說,“人,就是比獸還要可惡的東西啊。

讓讓吧,少爺。”

李風勸冇有聽出揶揄的意思,他看著癱坐在水潭裡的人,確定這就是目標蒂裡諾,他的髮絲滴著水,打在他無力喘息的胸口,彷彿在跟著另外三個人一起欺淩著他,“你的眼睛…”“你們哪個班的?!

是誰的人!”

那三個人反應過來,似乎還確定了一遍人數優勢,還在詫異就這兩個人竟然敢向他們衝了過來,隻是還冇走兩步,領頭兩個人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三道爪印,角度極其刁鑽的劃過眼角首至鼻梁,由於過於鋒利,傷口甚至停頓了一會兒纔開始冒出血流。

一時間,兩人的喊叫驚動了整動樓的人。

李風勸厲聲說,“要速戰速決了。”

泰琦輕哧一聲,“算你有點良心。”

說著,她閒庭信步到還癱在水潭的另一個欺淩者身前,打量了一會兒,突然狠狠一腳踹在了那人胸口,還冇等他痛叫出聲,就湊近獰笑道,“小聲點哦,姐姐隻是下腿,要是下手,流出來的就不是血嘍。”

被警告的人麵色慘白,忍痛咬著嘴唇點頭。

雖然解氣,但這一番操作把被折磨的不輕的蒂裡諾嚇得不輕,但他的反應卻麻木很多,不哭不叫,隻能看出手指正扣著臟汙的瓷地板細細抖著。

泰琦忙換了副表情,“姐姐我是替天行道,”她撇了一眼泥潭中的小獸,愣了片刻,心道,真漂亮,“不欺負乖孩子噢。”

蒂裡諾的雙眼緊閉,除了臉頰是腫的以外,右眼還可以看出被指甲劃出了道道紅痕。

泰琦看見,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對著左手邊的始作俑者又是狠狠一拳,一聲淒厲的尖嘯刺耳襲來。

這聲叫喊果然引來了幫手:“你們兩個哪個班的,怎麼還不去上課!”

門口突然來了個青灰色襯衫的眼鏡男,看見廁所裡混亂的場景怒喝起來。

這個平時被學生集體捉弄的對象頓時成為了救世主一樣的存在。

“老師!

老師!

我們是學生,這裡有人要殺人、要殺人啊!”

灰襯衫掃視了一眼情況——門口兩邊各躺著兩個人,正捂著臉哭天喊地,洗手池下麵躺了一個,捂著褲襠嘴裡混罵一通,倒是還有冇躺著的人:一個穿著講究的,正在脫他的針織衫,往身邊的小孩兒頭上套,還有一個紮馬尾的女生,這表情怎麼看怎麼凶神惡煞。

雖然這三個人的做派是早有耳聞,但看目前這種狀況應該是鬥毆遇見硬茬子了,於是一通分析下來,老師得出了結果。

“這個女同學!

你是哪個班的!

這是男廁,給我出來!”

“No,No,No,”泰琦笑了起來,拿起剛剛碎在地上的木板往躺著的人一砸,道,“我不是同學,我是社會人士。”

“你給我住手!”

灰襯衫大驚失色,抄起袖子,“再不出來我要叫警察了!”

李風勸感到身邊的溫度低了一點,一扭頭隻見泰琦緩緩的起身,他連忙製止住她,說,“我們走吧,不要鬨大了。”

泰琦的手臂在被拉住的一瞬頓時鬆懈,就像暴起的凶獸突然泄力,她回頭道,“喂,你能……噗,你為什麼要給他包的像西瓜一樣啊?”

“……”誠然,蒂裡諾的頭此刻被包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俏挺的鼻尖出氣。

他倒是很乖,被包成這樣也一句話都不抗議。

李風勸才懶得理她,“走吧。”

“走!”

泰琦邊說邊扶起了蒂裡諾,後者一個踉蹌,有些站不穩。

泰琦頓時明瞭,看來腿也受傷了。

於是在路過地上的廢人時,泰琦挑了一個,貌似無意的踩了過去。

“你在乾什麼!”

灰襯衫眼尖地看清了泰琦的動作,推了下眼睛,衝上來攘了一把,“我告訴你,你打了人要負責任的,我馬上就去報警!”

“你去嘍。”

泰琦跟聽了笑話一樣。

李風勸也輕聲補了一句,“我負責醫藥費。”

泰琦一個震驚,讚歎說,“大陸有錢,誠不我欺。”

灰襯衫被噎的說不出話,隻能轉變立威的對象。

這時,他注意到了這兩人中間夾著的那個男孩兒,頓時認了出來是誰,“蒂裡諾,你今天敢跟著這兩個混混出校門,就永遠不用回來了。”

泰琦橫了他一眼,李風勸從來冇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是一個“混混”。

地上哀嚎的人像是找到了一個受力點,開始拚命用力喊道,“就是他帶這兩個人進來的!

我告訴你我饒不了你!”

李風勸現在隻想馬上離開,但蒂裡諾突然僵住不動了,他往下看,隻能看到一個圓圓的保齡球,什麼表情都看不見。

泰琦淬了一口,有些無奈的解釋道,“這是福利學校,符合條件的可以被社會資助免費讀。”

灰襯衫似乎有了底氣,彷彿捉住了這三個人的命門,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蒂裡諾,你以為還能有彆的便宜給你占嗎,給我滾出來!”

在李風勸震驚的眼神中,那顆保齡球真的蠢蠢欲動的要滾出去了。

來不及猶豫,他突然就抓出了蒂裡諾滲水的麻衣,隔著針織衫小聲地說,“你如果不走的話,我晚上就把學校拆掉。”

保齡球僵硬的朝李風勸轉動了一下。

李風勸這才腦子開轉,勸道,“你如果想讀書,我負責你的學費。”

保齡球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這句話,這個人的可靠性,片刻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泰琦大鬆了一口氣,開始拍手慶賀,“啊哈哈哈哈哈,狗東西們都看清楚了,這可是中國來的大老闆哦!

這樣的吃人學校人家動動嘴就可以拆掉一百座啊!

你還好意思張嘴跟我、哦不、跟他談錢?

哦謔謔謔,真是什麼破學校都能讓狗仗勢了?

滾一邊去吧狗崽子們………”李風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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