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銀子,就當在下為公公賠個不是,稍晚一些,還有更多送到驛館,請公公寬心。”
“嗬嗬……”王承恩順手把銀子接了過來,放在手裡掂量。
“翟老爺,你這是在賄賂咱家?”王承恩前一刻還笑著,話鋒卻陡然一轉,拿出一張紙,在翟堂眼前晃了晃。
“這個東西,想必翟老爺應該很熟悉吧?”
“這這這……”
翟堂隻是掃了一眼,神情立馬就慌了。
操!
這不是老子放在床頭,和關外清軍交易的賬本嗎?
怎麼會到這死太監的手裡??
翟堂心下一沉,額頭上冒出陣陣冷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看到此,王承恩冷笑一聲,取個賬本算得了什麼?
憑廠衛潛伏刺探的能力,就是你今天吃了幾顆米,咱家也能一清二楚!
“周大帥,還等什麼?”
“全部拿下!”
麵對如此陣勢,翟堂和幾個晉商直嚇得腿軟。
若是周遇吉,他們尚能得罪,可西廠豈是他們敢相抗的?
眼看周遇吉帶著人四處打砸,翟堂和幾個晉商渾身發涼,麵露絕望。
完了!
不得不說,這他孃的翟家還真是有錢。
冇算田契,商鋪,貨物等等。
光是家裡藏的現銀,都有三百多萬!
朱由檢要是看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定要歎一句,亮瞎我的眼!
怪不得後世都說滿清八大皇商富得流油,這簡直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移動的金元寶。
不過……如今身在坤寧宮的朱由檢,卻尷尬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自從得知朱由檢把國丈周奎處斬的訊息後,周皇後整日以淚洗麵。
好幾次派人去尚書房求見,朱由檢都以事務繁忙為由,未多加理睬。
可今天他難得清閒,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後宮,結果被周皇後派人請了去。
本以為周皇後會哭哭啼啼,一吵二鬨三上吊。
結果事實是,人家根本就冇提周奎的事,反倒對他噓寒問暖,寬衣解帶的好生伺候著……
日!
是我朱由檢格局小了……
“皇後不必如此,你我夫妻一體。”
朱由檢尷尬一笑,這也就是古代,女人深受女戒之教。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女子一旦出嫁,那她的一切便是夫家!
“陛下,您可是有好幾日都冇來妾身的坤寧宮了,是妾身哪裡做錯了嗎?”
周皇後歎了口氣,端著一隻玉碗,伺候朱由檢進膳。
她雖貴為皇後,但穿著打扮極為樸素,一身淡雅的淺紫色衣裙,上繡朵朵白蓮,眼中顧盼生輝,婉約榮貴。
她的美,並不是指臉蛋與身姿。
而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大氣端莊!
聞言,朱由檢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朕不想見你,而是如今朝廷有數不清的要事需要處理,朕實在無暇分身……”
彆裝。
你就是不好意思見人家……
“原來如此,是妾身錯怪陛下了。”
周皇後默默的點了點頭,也冇再問。
後宮女子,豈能過問朝前之事?
“陛下,妾身有件事想……想懇求陛下答應!”
突然,周皇後盈盈一禮,神情顯得有點猶豫。
“皇後有話不妨直說。”
“朕無不一一照準!”
朱由檢趕緊把她扶了起來,自己把周奎殺了,可她卻冇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任何不當的舉動。
這女人,真的懂事得讓人心疼。
正所謂先有國,後有家!
君王即天下。
周皇後點了點頭,淺聲道:“陛下,妾身深知我父犯下大明律法,身為大明皇後,妾身此生惟願陛下安康,惟願大明江山富饒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