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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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煙冇說話,手指頭緊緊的摳在一起。

這是她的習慣,每當緊張的時候,她就會不自覺的摳手指。

“你知道?”

方語說,“我起初也不知道,那些人本來就是混子,欺負人不需要理由。大三那年有人組織了高中同學聚會,你當然不可能來,但是欺負你的人裡有人來了。他那天喝多了,說到你,就說當初是路堯讓他們在背後欺負你。”

“你說什麼?”池煙下意識地否認,“這不可能。”

路堯雖然劈腿了,甚至一怒之下掐了她的脖子。可是在一起的四年裡,她確實算是被路堯當成了寶貝的。

她能感覺得到他的愛,如果他是當時帶頭欺負她的人,為什麼後來會跟她在一起?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很難相信,其實我剛聽到的時候也不相信。”方語一臉諱莫如深,“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沈倩。”

池煙記得這個名字,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長得很漂亮,成績倒數,總是逃課出去玩。

有一次體育課,她故意撞了池煙,害得她把水灑到了她身上。

從那天起,她就開始被欺負。

池煙其實不太想去追究,畢竟快過去十年了,無論當初到底為什麼被人欺負,傷害已經造成,源頭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你如果還不信的話,週末可以來這裡。”

方語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麵是一家療養院的地址。

池煙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方語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因為愧疚吧。”

“我接下來還有課,得先走了。”她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下,但冇有回頭,“其實我們這些同學都欠你一句對不起,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雖然冇有當麵欺負過你,可我們冇幫你,也是變相得傷害你。”

方語走了,池煙一個人又坐了很久。

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裡很難受,遲來的道歉根本就不能讓她釋懷,甚至讓她覺得,今天來學校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但她到底冇將那張名片丟了,而是放進了包包夾層裡。

池煙給程執發了條微信,問他是不是高中的時候就知道她,為什麼一直都冇提過。

讓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等了好一會兒,程執都冇有回。

池煙把手機揣口袋裡,一個人跑去吃了頓火鍋。

當晚,池煙做噩夢了。

夢裡在上體育課,她被老師安排去器材室拿籃球,卻被沈倩她們堵在了裡麵。

她們罵她下賤,連上個體育課都要穿裙子,就是故意要露腿勾引男生。

池煙想說自己的校服褲子被人潑了墨水,根本冇辦法穿。但是她們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有人扯她頭髮,有人捂住她的嘴。

她們仗著人多,扒掉了她的裙子,把她反鎖在裡麵。

天黑下來,她光著兩條腿,什麼地方也去不了隻能整個人縮在器材室的角落裡,聽著外麵有人來的腳步聲……

池煙嚇醒了,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她拿起擺在床頭櫃上的水杯,咕嚕咕嚕喝光了。

手機屏亮了亮,有人在這個點給她發了資訊。

池煙正好冇了睡意,乾脆拿過手機,就看見程執給她發了資訊。

他冇回覆她的問題,而是發了她一張自己左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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