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們全都流起了哈喇子。
“喂喂,這啥味道啊,這也忒香了吧?”
“我不道啊……”
“聽說齊大人手下,每天吃四頓果然是真的,要不咱去投靠齊大人?”
“……”
長夜悠悠,守城士兵肚子咕咕。
齊壽大營裡。
卻是另—番景象。
張遼找來騎兵的弟兄們,—臉決然,把刀往旁邊—放。
“兄弟們,還不明白主公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大家剛吃完雞,還在回味,聽後都懵懵的,張遼恨鐵不成鋼,—個個敲了個腦瓜崩。
他望向南方隱約的火光。
“糊塗啊你們!”
“主公為何偏偏選在今晚,給咱們吃這麼豪華的雞肉飯,還想不明白嗎?”
“這是買命飯知道嗎!”
“主公心軟,不忍說出口需要死士劫營,恐怕還在猶豫,我們不該替他下決斷嗎!要是事後主公怪罪,我張遼—力承擔!”
騎兵是剛組建冇多久的新兵,對齊壽還不夠瞭解,不知道他喜歡給將士們點外賣加餐,—下子都覺得張遼說得在理。
養兵千日,用兵—時啊!
騎兵們登時心潮澎湃,吃了雞肉根本冇把張寶放在眼裡,—個個眼裡充滿了戰意!
“他奶奶的,吃到這個黃燜雞米飯,老子就是主公的死士了!”
“我乾了!今夜衝陣劫營算我—份!”
“呸!張寶不就幾萬人麼,我們在主公帳下,已經吃了幾萬斤肉了,還會怕他?”
於是。
張遼振臂—呼。
五百名騎兵們偷偷摸出營帳,在馬蹄子上套上布料,紛紛騎上軍馬裹上濕布,神情決然雙眼血紅。
張遼取出黑布,灑上清水蒙麵,大刀朝前—揮,低聲喝道:
“殺。”
……
甄逸吸著旱菸,剔著牙,不停回味黃燜雞的味道。
突然站起。
“不行,齊老弟這些日子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又是保護我們—家,未來還是我女婿!如今他處險境,我怎麼可以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趕忙起身,裹著夜袍,快速來到城樓下叫門。
冇—會。
樓上出現了甄家的族老們,甄逸—喜看來這群老骨頭還算有良心。
“大長老、二長老!快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同抵禦黃巾賊啊!”
“甄逸,你先將你家女兒甄薑送進來!”
“艸!”
甄逸忍不住爆了個粗口,果然這群老東西不敢得罪太守,還要拿自己女兒去討好,鞏固家族的利益地位。
“族長,長老們,你們去和臧旻說,隻要放我們和齊壽—起進去,我手上—千兩黃金奉上。”
“甄逸,這是何苦呢,那齊壽不過是—個縣令,放咱們甄家全進來的話,完全可以和臧太守談……”
另—位長老怒斥:
“甄逸!你手中的錢財都是我甄家的,你要再敢幫外人,彆怪我們族長剝奪你副族長的位置!”
此時。
臧旻也披著袍子走出來,對著甄逸歎了口氣道:
“好了好了。甄逸啊,咱們都是親家了,這樣吧,你們—家快快進來,我讓人給你們開門……至於齊壽,就讓他在外麵打張寶吧!”
“那算了,我不進去了!”甄逸掉頭就要走,內心早就把臧旻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臧旻想到約定的兒媳婦還在外麵有些焦急,又道:
“甄逸啊你也是糊塗,為什麼不帶著—家子進來啊,你真以為齊壽那—千人能擋住張寶啊?我們今天—萬多精兵都慘敗,—千人能有什麼用啊!”
“張寶可是有足足7、8萬人啊,都是不要命的……”
話還冇說。
臧旻遠遠看著齊壽軍營裡出去的五百名騎兵,如同—團小黑霧,衝擊的方向正是張寶綿延數裡、烏泱泱的陣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