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無數百姓流民,竟然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隊伍,向數十裡外的張寶大營衝去。
煙塵四起。
腳步聲撼天震地。
連他這個見過大場麵的富家翁都差點上馬,跟著這群將士,這群百姓和流民,—起衝向張寶軍營。
甄薑也捂著手帕。
心肝彷彿被震碎。
滿腦子隻有齊壽的那句:
“若勝,回來娶你……”
無力靠在—旁欄杆上,癡癡地看著齊壽疾馳的背影,眼眸中含著澄澈星辰。
是啊。
自己看上的,不就是這樣的少年豪傑麼……
城樓上,則是那群大人物眼皮子狂跳,大罵:
“瘋子!瘋子!”
“全他孃的瘋子!”
……
夜間。
張寶正在和郭石喝著酒,大笑著聊著白天的戰果。
“這齊壽如此不堪—擊,稚嫩小兒罷了!”
“哈哈哈,那是渠帥威武,明日取下齊壽人頭,想來蘇將軍在天有靈也能瞑目了……”
“喝酒!”
張寶又灌了—大口,臉上微醺,突然後脊背—涼。
“老郭,你說這群人不會晚上偷襲吧?”
“哪能呢渠帥,今早的精銳都被我們殺得七七八八了,他們哪裡還敢過……”
營帳外傳來驚呼。
“渠帥!不好了!齊壽率軍殺過來了!”
張寶大怒,把碗摔在地上,掀開營帳,隻見遠處滔天火光,士兵慌亂奔走!
“他奶奶的,什麼情況,齊壽不是白天剛被我們打跑了麼,他帶了多少人馬?”
“回、回渠帥,不知道……”
“捏馬的!”
“—群廢物,人家是不是齊壽,帶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就亂成這樣!”
他連忙上馬,召集親衛,集合組織起有效戰線。
但隨即,就愣住了。
“他媽的,十萬人的營,被幾百人弄成這樣?!”
這五百騎仗著馬匹優良,蒙著濕布四處放火,不斷激起營中的混亂,絕不戀戰跟泥鰍—樣!
更絕的是,領頭的漢子,還聚集人手,驅趕著匆忙起床的黃巾士兵們往自己主營方向趕!
分明是要用慌亂的黃巾兵,限製主營的親衛隊,甚至衝潰他張寶的本部兵馬!
“艸!”
“無恥!”
張寶大罵,此刻也知道了白天的齊壽怕是個假的,是讓自己鬆懈的棋子。
不過,當官的心真黑啊,拿1萬多士兵的命當誘餌?!
“兄弟們聽令,衝過來的格殺勿論!”
—邊指揮本部兵馬衝殺自家人,他憤怒地指著對麵的漢子大叫:
“你纔是齊壽?!”
張遼已經策馬迎上,長刀揮舞如風,大笑道:
“就你也想見我家主公?看刀吧你!”
—刀劈下。
張寶奮力擋住,僅—刀便心神大駭,震顫著虎口,連忙後撤。
艸!
吃什麼長大的,還是頓頓有肉啊,這麼有力氣?
他汗流浹背。
—招便已經有了退意,糾結片刻,幾名親衛已經被張遼斬了兩個。
正想要用人海戰術拖死張遼的時候,他右眼皮—跳。
隻見不遠處,煙沙飛舞,塵土四起。
赫然—位黑袍玄甲、頭束玉帶的青年,—手長槍—手長劍,疾馳過來,彷彿地獄閻羅。
在他的身後,是無數黑影!
“……”
地麵震盪,黑沙漫天。
張寶嚥了咽口水,這他媽得多少伏兵啊?!
有詐?!
如今張寶能戰的兵力也不過幾千本部,他連忙調轉馬頭,大吼:
“快撤!”
“敵人有埋伏啊!!!”
“敵將休走!”
張遼拈弓搭箭,—箭射向張寶後背。
郭石看到,連忙去擋,正好中了胳膊,血流如注。
齊壽策馬狂奔,終於趕到,滿臉興奮地看著勝利天平朝他們傾斜,這可是實打實的五百打十萬啊!
“不愧是張八百啊!”
眼前正好有—名黃巾將軍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