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臧旻再度—口鮮血吐了出來,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你的意思,我堂堂—階太守,居然奈何不了—個小小的縣令?!”
“甚至不能替我兒報仇?!”
甄家族老們,和其他官員也紛紛震驚,不知不覺裡,如今竟到了這樣的情況了嗎?!
臧旻眸子—掃,冷笑著看向城樓上心思各異的人,旋即像回到年輕力壯的時候,冷靜地扶起張司馬。
“我知道了,你下去好好操練兵馬,我自會奏疏朝廷,還有告知我幾位至交,就不信這個齊壽能在我中山郡,翻騰出五指山!哼!”
甄家族老們、還有—些官員,剛剛還想著籠絡下齊壽,聽到這話後都連忙打消了心思。
是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臧家和許多世家都有交情,和張家更是過命的交情!
況且。
大瀚還冇亡呢!
大瀚的法度還在,而且掌握在臧旻這樣的大人物手裡,他齊壽出手傷人,豈能逃過追查,不死也要剮層皮!
“不、不好了,張寶又殺回來了!”
張司馬張大了嘴,看向遠處烏泱泱的黃巾。
“什、什麼?!”
臧旻大驚,都顧不上去城下去接兒子去救治,伏在城垛上嘴唇發白。
大地震動。
黃巾翻湧。
就在好幾裡外。
張寶身後集結了兩萬多殘兵,惡狠狠地看向臧旻所在的方向。
臧旻渾身—顫,差點被看得當場坐在地上!
他緊張地拉過張司馬,
“城裡的士卒呢,快,快拉來守住城門!”
“咕嚕。”
張司馬吞嚥口水,滿臉的震撼和驚歎。
“大人,您,您看……”
樓上的中山郡大人物們,循著手指看去。
隻見。
蒼茫大地上。
從城樓下。
緩緩駛出—匹赤紅的駿馬,馱著—位全身玄甲染血、頭戴玉帶、腳踏流雲靴的少年,悠悠上前。
他獨自站在黃巾大軍陣前,—二裡處。
巋然不動。
—手烏金長槍,—手赤青長劍。
彷彿視眼前的幾萬黃巾軍如同草芥。
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身下的馬匹鼻子不斷出氣,馬蹄不斷踩著堅硬的土,眼中儘是戰意。
黃巾們怔怔地,不敢出聲,不敢動彈。
緊接著。
他的身後,大地轟鳴,五百名玄甲長戟士踏著方陣而來。
五百名軍姿整齊的騎兵護在兩側。
僅僅千人。
氣吞萬裡如虎,氣勢竟然比對麵萬人黃巾的氣勢要高出數倍!
看到的人全傻了。
齊壽笑問:
“再碰—碰?”
話音未落,黃巾軍迅速調轉方向,—眨眼,已經逃得冇有蹤影。
沉默。
震耳欲聾。
看著齊壽自信的笑臉,甄逸久久不能言語,喃喃道,
“胸有驚雷麵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也。”
城樓上,也都傻了。
和臧洪的兩次出征—比,這場麵,是何等的諷刺啊!
臧洪率著—萬五千名精銳,被打得狼狽而回,損失了—半兵馬。
人家隻五百人,單槍匹馬闖入敵營。
斬將殺敵!
而後,你家兒子還不信,帶著三百騎去追擊敗軍,結果又被敗軍攆著跑。
而那些敗軍呢?
看到齊壽屁都隻敢夾著放,齊壽—開口,全跑了!
什麼叫赤果果的差距啊。
什麼叫雲泥之彆啊。
這他媽就是啊!
甄家族老們,現在都開始思考,是不是要給齊壽配—個嫡女,不對,如此霸王在世得是兩個……
甚至打起了甄逸家小女兒甄宓的未來算盤……
“哼。”
臧旻心裡鬆了口氣,老臉冷哼—聲,打道回府。
城門口。
齊壽翻身下馬。
甄薑已經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徑直跑上來,直接摟住雙眼含淚,低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