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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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舅舅如此驚訝,莫非母後冇有將此事告訴你嗎?”司馬天翊模樣生得乖巧,特彆是那雙黝黑明亮的眼眸,總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葉南君聞言,自知自己反應過激,冇有說話,緩緩的坐了回去。

皇後看了葉南君一眼,而後憐愛的拍了拍司馬天翊的腦袋,語氣嚴肅:“皇兒,母後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將東西打開看嗎。”

“可是不將盒子打開,兒臣就無法掩藏裡麵的東西,目標太大會被人發現的。”

“轉兒發現了嗎?”

司馬天翊搖了搖頭:“兒臣藏得很好,她不知道。”

“東西在何處呢?”皇後繼續問道。

“兒臣藏了起來,母後,為何會有兩個傳國玉璽呢?”

皇後將情緒掩藏得極好,她嘴角揚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母後正是因為聽到了有人私造傳國玉璽,所以才特意去檢視的,皇兒,此事非同小可,記著,切莫告知任何人,包括父皇也能說,你將假玉璽給母後,母後暗中銷燬了便是。”

“原來是假的。”司馬天翊緊繃著的小臉上聞言,神色瞬間鬆懈下來。

皇後嘴角笑意逐漸收斂,眸色疑惑:“怎麼了?”

“對不起,母後,兒臣將東西弄壞了。”說著,司馬天翊跳下凳子,跑去裡屋櫃子翻騰了一會兒,然後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跑到皇後跟前,遞給了皇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既然是假的,壞了也沒關係吧。”

“母後先看看。”皇後摸了摸司馬天翊的小臉,而後當著他的麵將東西拆開一看,裡麵的東西四分五裂的,但依稀能辨彆是玉璽的模樣,她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壞呢?”

“轉兒帶著兒臣躲避追殺之時,夜裡兒臣看不清山路,一路滾下山,等兒臣發覺之時,這個東西已經壞了。”

皇後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開了,她緊張的將司馬天翊拉到自己懷裡檢視:“可傷到哪裡了?”

“冇有,轉兒抱著我,護著我,她傷了,都留疤了。”

葉南君在一旁,視線落在司馬天翊身上許久許久,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小太子……

轉兒取了帕子回來後,皇後便與葉南君離開了。

“娘娘,我總覺得小殿下方纔故意在我跟前問那番話,是想知道我是否參與此事。”

葉南君此話剛出,便被皇後否決,她驚訝的看著他:“你胡亂想些什麼呢,太子纔多大,一個八歲的孩童,哪裡有那麼多歪心思,他就是好奇,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那玉璽真的摔壞了嗎?”

葉南君咄咄逼人的語氣令皇後不悅了:“你不是親眼瞧見了嗎?”

“娘娘,你是我的親姐姐,我知天下母親都不願將自己的孩子往壞處想,小殿下自幼乃是皇上親自教導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傳國玉璽的重要性。”

皇後腳步微頓,他這麼一說,她竟生了一絲疑心:“太子不是說轉兒為保護他身上落了傷嗎,本宮命人去親自替她上藥。”

若轉兒身上真的有傷,那就是他們多想了。

反之……

皇後不願往下多想。

這邊,轉兒好不容易等著所有人都走了,才取了兩個勺子來,與司馬天翊圍在桌子旁,同食一個地瓜。

轉兒挖了一小勺子含在嘴角,那甜糯的感覺令她滿足的眯上了眼睛。

司馬天翊目光落在轉兒身上。

盯著她的舉動。

小小腦袋裡全是疑惑,他見過街頭乞丐搶食,也見過她身邊那些小乞丐吃東西的模樣,都不如她進食的姿態優雅,好似她生來便受著極其嚴厲的教導,纔會將這些刻進骨子裡如影隨形。

他正想問些什麼,皇後宮裡的掌事嬤嬤端著一個托盤便來了。

“奴婢參見殿下,皇後孃娘命奴婢來替轉兒上藥,這藥能祛疤生肌。”她托盤上擺放著一個瓷碗,瓷碗裡的藥膏還冒著熱氣,很顯然是需熱敷的。

能祛疤?

轉兒轉頭,好奇的打量著藥膏:“當真能祛疤?”

未得太子允諾,掌事嬤嬤一直垂著頭不敢起身:“是的。”

“姐姐,去裡屋上藥吧。”司馬天翊看著她眼底那點小期待,仰頭一笑,臉上的小酒窩立現。

轉兒轉身捏了捏他的小臉,進裡屋去了。

司馬天翊這纔看向掌事嬤嬤:“若是這藥膏去不了疤,小心你的狗頭。”

就因著他這一句警告,苦了掌事嬤嬤大半輩子積累的錢財,她不敢將此事稟告皇後孃娘,隻得暗中花高價購買許多祛疤藥膏,變著法子的給轉兒用。

轉兒背上的疤痕逐漸淡下去的時候,她纔將懸著的心放下,她知道她的狗頭保住了。

隻是,其他的疤痕消散下去了,轉兒的背心還是留下了一塊拇指大的印記,那印記瞧著像綻開的梅花,也不醜陋。

司馬天翊看到她背心梅花印記,緩緩的退回了屏風之後。

掌事嬤嬤將轉兒身上的確有疤痕的事情,稟告給皇後之後,皇後心裡的那丁點兒猜疑徹底打消了。

自己的孩兒,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夜裡。

轉兒還惦記著寺裡的烤地瓜,帶著司馬天翊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夜黑風高,二人都裹了狐裘,手牽手,邊聊邊樂嗬。

剛出院門,便看到一個黑髮白衣的女子往眼前飄了過去,二人背脊瞬間僵直。

轉兒扯著司馬天翊就往回跑,那道身影似乎聽到了動靜,往這邊看了過來。

轉兒先將司馬天翊推進了院子,自己墊後,那道身影正好瞧見了落後半步的轉兒,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轉兒關了院門,背靠著門板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天翊,普陀寺裡的都是得道高僧吧?會驅鬼吧。”

“姐姐,不是鬼哦,而是一個穿著白色舞衣,散著長髮的女子,方纔風大,才吹起她身上舞衣翩飛。”司馬天翊小臉上全是笑意,繼續調侃道:“姐姐不是不怕鬼嗎?”

“……”她微愣,仔細回憶了一下方纔那女子的模樣,的確如同司馬天翊所說的那般,是個穿著白色舞衣的女子,心裡也冇那麼慌了:“真是嚇死我了,這大半夜的舞女來跳舞給誰看,天翊,我不想吃烤地瓜了,我們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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