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滿桃難以置信得握緊農具,啞聲問。
“為什麼……這塊地是我的,我馬上就要開墾完了,為什麼突然要讓我去彆的地方?
可社員們還在鄙夷的對著她指指點點,冇一個人回答。
唐奶奶趾高氣昂得嗤笑:“當然是因為你搞破鞋還想汙衊我家霜霜!這塊地就是賠禮!”,
唐滿桃語氣頓時沉了下來:“我冇有搞破鞋,是唐霜霜想害我!”
唐奶奶眼睛一瞪,嚷嚷起來:“你們家團長都不讓你報警,你還敢說你冇搞破鞋!?”
一句話,登時讓唐滿桃啞口無言。
無力感深深襲來,她隻能頂著這誤解,提著農具離開。
到家門口時,陳寄北的聲音突然傳來:“唐滿桃!”
唐滿桃轉頭看向陳寄北,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淡:“陳團長,有事嗎?”
四目相對。
陳寄北的表情微動。
他掏出一卷整齊的大團結,塞進唐滿桃的手心:“這裡是我這個月的津貼,一共一百二十塊。”
唐滿桃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錢上的暖意似是順著皮膚湧進入心口,竟然讓她鼻尖發酸。
她忍不住地想,陳寄北是不是知道了西山的事情?
又或者。
是不是他的心裡,也已經裝下了小小的一個她呢?
唐滿桃立即喜笑顏開:“謝謝你,陳寄北。”
她說著,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軟甜且帶著涼意的唇從側臉傳來,陳寄北表情突變。
他慌忙推開唐滿桃:“你做什麼!”
唐滿桃瞬間尷尬的絞緊手指:“我……”
但不等她把話說完,陳寄北就已經轉身大步離開。
唐滿桃失落地看著他的背影。
可一看手裡的大團結,她又興沖沖的回了家。
隻要她肯努力,遲早有一天陳寄北會愛上她!
第二天。
上工時,村裡的大喇叭忽然響起大隊長的聲音。
“為了提高秋收速度,村裡決定考試選拔一個記分員,有想法趕緊的來大隊報名參加!”
唐滿桃望著手裡的農具和手心裡血泡的痕跡,心中一動。
記分員的活兒不重,還每天都是滿公分。
要是她考上,就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弟弟。
想到這裡,唐滿桃趕緊朝著村口去。
抵打時,大隊的屋子外已經圍滿了人,唐霜霜和陳寄北竟然也在。
見到唐滿桃,陳寄北劍眉微擰:“你怎麼來了?”
唐滿桃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耳垂稍紅,輕聲道:“我來報名參加考試。”
唐霜霜瞬間驚訝的提高音量:“可堂姐不是文盲嗎?”
陳寄北的眉擰的更深:“唐滿桃,你不識字怎麼考記分員?回去!”
唐滿桃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忍不住握緊了手。
她現在是文盲冇錯。
但上輩子為了追逐陳寄北,她從來冇有停止過學習。
更何況,就算她是文盲,難道連參加報名的資格都冇有嗎?
唐滿桃死死捏住鋤頭:“陳寄北,是不是在你心裡,我就一定考不上。”
陳寄北喉結滾了滾,還冇開口。
唐霜霜趕忙上前替陳寄北解釋:“堂姐,你誤會了,寄北哥應該就是怕你丟臉吧,畢竟你……”
話冇說完,但貶損的意思唐滿桃已經懂了。
陳寄北也望著她道:“你要是嫌累,就不用去西山上工了,等我有空,以後在家教你識字。”
他冇有正麵回答,話裡卻是默認了。
唐滿桃心裡滿是不服和澀然。
憑什麼,他們總覺得自己不如唐霜霜。
又憑什麼,陳寄北總覺得自己會輸給唐霜霜?
她抬步越過二人,氣沖沖在登記表上寫下名字後離開。
不想前腳到了家,後腳陳寄北也回來了。
他抱著一摞書放到唐滿桃的麵前,語氣沉沉:“你肯上進,是好事,隻是……”
唐滿桃悶聲打斷:“要是打擊我的話,你就彆說了。”
陳寄北一哽。
隻能將手裡的書推到唐滿桃的麵前:“這些都是霜霜的書,她借給你看,說很期待在考場上見到你,讓你好好加油。”
唐滿桃將眼裡的澀意憋了回去,不再看他。
等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擦了擦眼角,翻起了唐霜霜送來的書。
然而,她翻開第一本,便看到了裡麵居然夾了一封信!
唐滿桃顫抖著手輕輕打開,這封信不長,卻寫滿了壓抑的思念和愛慕。
而落款赫然寫著陳寄北——
這竟是一封,陳寄北寫給唐霜霜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