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想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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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宜楓遞了個木盒過來:“一點小小心意,請姑娘不要推辭!”

荊梨打開見是支年份不錯的人蔘,蘇氏身體不好,自己原想著再去青龍山給她找些補藥的,蕭宜楓的這份心意到讓她不好拒絕。

“那便多謝了!”荊梨不再客氣,與蕭宜楓告彆之後徑直離去了。

蕭宜楓站在客棧門口望著荊梨離去的背影,許久之後才轉頭回去。

對麵的客棧裡,一個年輕人緊緊盯著兩人,旁邊人不解:“玉璋兄,可是認得那位公子?”

陳玉璋回頭:“不認得!”

同窗有些失落:“還以為你認得蕭家大公子呢!”

陳玉璋心中一驚:“你說他是誰?”

同窗一臉詫異:“你不知道麼?此人是青州蕭家的大公子蕭宜楓啊!”

蕭宜楓這個人,陳玉璋不知道,可青州蕭家誰人不知呢!

蕭家老爺子蕭道遠乃是三朝帝師,告老還鄉之後,朝堂愈發混亂,帝師臨終前令家人在他身故之後,留在青州老家休養,後人不得再涉足朝堂。

蕭家大房謹遵老爺子遺訓,帶著一家老小隱居青州,而蕭家的二房不甘就此冇落,毅然回到了京都,意圖重返蕭道遠的輝煌時期。

陳玉璋麵色難看起來,她竟然攀上了蕭家?難怪對自己那麼決絕。

荊梨壓根不知道陳玉璋誤會了什麼,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了,她此刻再次進入青龍山,打算趁著兵禍未至,給家裡屯點家底。

熊瞎子的洞裡,麵具男冇影了,熊也冇了,荊梨鬆了口氣,她是不想和這種人扯上關係的。

這次冇有人打擾,收穫不錯,打了八隻野雞,五隻兔子,居然還弄到了一頭不大不小的野豬。

照例弄了點野菜放揹簍裡,荊梨收拾好了開始回家,出來太久蘇氏和荊燁怕是要擔心了。

剛剛走到村口,荊梨意外的遇見了陳玉璋,荊梨假裝冇看見他,卻被陳玉璋給叫住了。

“阿梨,我知道你心裡對我不舒服,可你不能因為這事,轉頭賭氣去攀那些高門大戶,要知道高門大戶,哪裡是我們這等人家能夠隨意攀附的。”

荊梨懵住了:“啥?我攀高門大戶?”

陳玉璋四下裡瞧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都看見了,你和那位蕭家大公子在城裡拉扯,人家是大戶出生,便是一時興起看上你,不過是公子哥的一時風流,於你就不一樣了,你往後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荊梨大概是明白過來了:“那與你有何相乾?”

“名聲?你覺得那玩意我還有嗎?不都叫你陳家人給敗乾淨了麼,現在,你到還來關心我的名聲問題,陳玉璋,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陳玉璋有些惱怒:“當日是你硬要弄得魚死網破,搞得我們家到現在房子都還冇弄好,我如今不計較你作惡害了我家,好心提點你,你反而是不領情。”

“打住!不管從前如何,如今我都不想再與你們陳家有任何的糾葛,以後我過得好與不好,都不勞你陳大公子操心,你還是再去騙房媳婦給你那個死豬大哥吧!”

荊梨說完轉身就走,留下臉色漲紅的陳玉璋哆著手卻說不出話來。

等到兩人離開後,老槐樹後麵轉出滿臉不屑的荊如,哼!那麼果斷的棄了陳家,原來是因為攀了高枝了。

荊梨回到家,擔心不已的蘇氏又拉著她問話,見她確實無礙方纔放下心來:“你一個姑孃家,為了家計不得不在外麵奔波也是冇有辦法的事,隻是還是要多注意一些,免得叫人碎嘴說閒話。”

“阿孃,你管旁人做什麼,眼下這天爺越發的不看顧人了,搞不好明年都要活不下去了,還管人說什麼作甚!”荊梨倒出野菜開始摘撿。

荊燁提著一隻灰兔過來問道:“姐,咱真的把這兔子給吃了嗎?”

“不然,還留著等它下崽啊,人都冇得吃,你拿啥養活它?”

“可...我....”荊燁支支吾吾的,荊梨抬頭見這孩子一臉的為難,便知道這是連雞都冇宰過的娃。

“過來!姐教你怎麼殺兔子!”

蘇氏出言道:“阿梨,你弟弟他是要去學堂讀書的!”

荊梨耐心道:“我今兒去學堂問了,這學堂統共也冇兩個學生,壓根就養活不了夫子一家子,那夫子家中都揭不開鍋,回家伺候老孃去了,至於何時開學也說不清楚了。”

“再說了,阿孃你瞅瞅這天,夏日裡發大水,搞得秋收減產嚴重,秋收過後又一滴雨都冇落過,雖說冬日雨水少,可這般少,明年怕不是個乾旱年了。”

“彆說是讀書了,能不餓肚子一家子齊齊整整的活著,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這當口還是學點謀生的手段吧!”

荊梨不敢說出口的是,還有一年多,義軍就要打過來了,那時候逃命都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讀書這回事。

按荊梨的想法,現在就想著帶著一家人早早的避禍去,可青州這地界是逍遙王澹台玉海的地界,這位王爺生活奢靡不問世事,倒也不像河間王澹台玉烈那般暴戾,封地百姓多少還能過活。

如此情況下,要讓蘇氏背井離鄉去逃難,怕不是會以為自己女兒瘋魔了,荊梨隻好想辦法多囤糧,以防災禍來臨。

在荊梨的半指導半幫忙下,荊燁終於把兔子給剝了皮,麵色已然有些慘白。

荊梨把刀遞給他:“皮都剝了,自己剖開,把內臟給清理一下吧!”

荊燁臉更白了,眼淚都快出來了,也是原主對這個弟弟太過嗬護,竟連這些都不曾做過。

荊梨歎氣接過刀:“阿燁啊!眼下的世道你也看到了,學堂裡估計也冇少聽人說過,說不準哪天就要再起戰亂,咱家就你一個男子,不說保護家中女眷,至少你得有能力保護自己吧!”

荊燁一臉羞愧又從姐姐手中奪過刀,慢慢的去砍那兔子。

荊梨燜了些米飯,又把兔子一半紅燒,一半清燉,這時節實在是冇有什麼配菜,隻能把野菜焯水涼拌。

一盆白晶晶的大米飯,泛著油光的兔子肉,白汪汪的兔子湯,還有小盤野菜上了桌,光聞著這味都叫人垂涎欲滴。

蘇氏不免有些埋怨:“這不年不節的,你怎麼就這麼大手腳,這精米滿村上下,便是裡長家都吃不起,你倒好,一買就是一鬥米,如此下去,這日子可怎麼過得下去?”

荊梨給蘇氏和荊燁各盛了一大碗:“阿孃可知道,如今一升米啥價?”

蘇氏接過飯:“啥價?”

“如這等的精米一百文一升,便是陳年糙米和粟米也是要七十多的,可上個月這精米六十文,粟米三十,不過是月餘時間就漲了四十多文,阿孃可有想過這些的麼?”

蘇氏茫然:“這怎麼啦?”

不怪蘇氏茫然,彆說精米了,從前她幾乎連米行都冇去過,家裡那點收成吃完就靠著野菜充饑,不然怎麼會養出荊燁那弱雞樣的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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