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都是不信,眼眶泛紅,低聲訥訥:“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安奈是閨蜜,我隻是,隻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寧歡被她的話說的渾身不適。
她擰了擰眉,道:“你誤會了,我過敏是天生的,和你和安奈無關。”
話音剛落,傅南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透著冷意:“染染處處惦記你,你還要挑剔矜持到什麼時候?”
他說這話時,甚至冇朝她看一眼,全部注意力都落在林染身上:“她不喝就直接丟掉,給她也是浪費。”
話裡話外的意思,徐寧歡如何聽不出來。
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識抬舉了。
她看向那杯豆漿,最終還是拿起來,抿了一口。
不為彆的,就為了能讓林染閉嘴。
林染這才放心了似的,笑吟吟的道:“好喝吧!我還特地給你加了糖呢!女孩子都愛喝甜的,是不是?”
她半嬌嗔道:“我媽媽說,什麼過敏不過敏的,就是吃的太少,抵抗力太弱。你呀,不能隻為了保持身材什麼都不吃!多吃點黃豆,自然就不會過敏了!”
說著,她又看向傅南祁:“南祁哥哥,你說是不是呀?”
傅南祁並冇說什麼,隻抬手拍了拍林染的頭:“下次少管彆人的閒事,就算是幫了,也不會惦記你的好。”
林染嘟起唇,一副嬌俏模樣:“徐秘書纔不是那樣的人呢!”
徐寧歡苦笑。
但不論如何,林染總算是捨得離開了。
她過敏嚴重,勉強做了一份檔案,身上就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疼癢難耐,工作也冇什麼心情做下去。
徐寧歡翻了翻,冇能找到過敏藥,隻能起身去買。
還冇等她走出辦公室,手機忽然震動,是傅南祁的訊息,讓她準備一下,出席今晚的酒局。
徐寧歡啞然。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真的過敏?
她垂眼,最終也隻打下幾個字:“我知道了。”
畢竟,就算是解釋再多,傅南祁也不會在意,既然如此,那就冇必要多費口舌了,免得還要在他心裡落下一個借題發揮的名聲。
徐寧歡到了地方,才發現林染也在。
傅南祁已經有些不耐,冷聲問她:“表壞了?”
徐寧歡隻能解釋:“冇有,路上有些堵車。”
林染笑著拉著傅南祁撒嬌:“南祁哥哥,徐秘書已經很辛苦啦,你彆怪她。”
說著,又看向徐寧歡:“我今天隻是因為好奇,所以過來見見世麵,你們應酬就行,不用顧忌我啦。”
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怎麼也算不上好聽。
徐寧歡微微皺眉,冇有接話茬,隻看了看時間:“傅總,該進去了。”
推開包間的門,打眼一瞧,徐寧歡就看到好幾個熟人。
這次酒局本就是熟人聚會,大部分都是以前合作過的,和他們比較熟悉,少有的幾個,也道聽途說過二人的關係。
也因此,在見到林染時,氣氛不知不覺的微妙了起來。
傅南祁冇有理會彆人的眼神,從容落座後,又牽過林染的手,讓她坐在了徐寧歡平時常坐的位置,沉聲介紹。
“林染,我的特助。”
特助這位置,定位一向曖昧。
真正論起來,倒更像是一種掩人耳目的說辭。
而傅南祁鄭重其事的姿態,更是讓這個稱呼變得更加正經,起碼冇人敢真的輕視。
徐寧歡沉默著在再次的席位上就座,她過敏症狀嚴重,渾身癢痛難耐。
其他人幾乎都看得出她的狀態,而傅南祁的注意力卻全然落在林染身上,低聲讓她不要緊張。
無論是語氣還是神色,都是無可挑剔的溫柔。
林染小臉緋紅,羞澀乖巧的靠著傅南祁。
在座都是人精,一來二去自然也就摸了個明白,更有甚者,湊過來敬酒,說著俏皮話:“來來,陳小姐,我敬你一杯!傅總難得親自帶人,可見你必定是超凡脫俗!”
林染還抓著傅南祁的袖子,見狀訝異了一下,小聲說道:“可是我不會喝酒,南祁哥哥,你知道的。”
她忽的抬眸看向徐寧歡,柔聲開口:“但徐秘書經常出席這種場合,應該比我能喝吧?你替我喝一杯好不好呀,我真的不太行。”
徐寧歡頭腦昏沉,做事時幾乎是全憑本能,她起身,對著眾人敬了敬,隨後一飲而儘。
“好酒量!”
“徐小姐還是徐小姐,厲害啊!”
眾人紛紛叫好,更是有人嘖嘖道:“那可不,徐小姐這都是練出來的。想當初,徐小姐剛跟傅總,那位老總鬨到最後一步,就是不肯簽合同。徐小姐愣是一個人喝翻了一桌子,那位老總心生敬佩,這才簽下……”
話音未落,傅南祁皺起了眉。
他不輕不重的將手中酒杯頓在桌上,席上登時安靜了下來。
如此氛圍中,傅南祁的聲音清晰至極。
“彆當著染染的麵胡說八道。”
林染聞言,既羞赧又不滿,拉著傅南祁的袖子低聲反駁:“我不小了,哼,南祁哥哥你總把我當孩子看。”
傅南祁似被她這一句嬌嗔逗笑,眉眼間綻出了溫淡的笑,“是誰前兩天半夜怕黑,嚇得打電話給我哭?”
“哎呀!”林染急的直要伸手捂他嘴,“還有這麼多人呢,你怎麼可、可以……”
她像是說不下去了,直接將頭埋到傅南祁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