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庸撓了撓頭:“我真的就是喝水嗆到……”
柳雲起有些不耐煩了,喝道:“行了,少在這裡裝腔作勢,想說什麼就說,難得九如先生看得起你。”
“不過你小子最好謹言慎行,少胡說八道,給老夫丟人。”
杜秋生跟柳元傑對視—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抹幸災樂禍。
他們讓陳庸參加這個飯局,目的就是想讓他出醜。
陳庸眉毛—挑,道:“好吧,既然嶽丈大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就鬥膽,說點粗淺的見解。說的不好,諸位莫笑。”
“羅裡吧嗦的,趕緊說。”柳雲起道。
陳庸道:“其實嘛,我的觀點很簡單,就兩點。”
“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第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九如先生撫掌笑道:“小友說得好。”
柳雲起輕蔑道:“好什麼好,掉書袋罷了。”
“書本上的道理,若是如此直白的用在治國上,那隻會讓國家走向滅亡。”
九如先生道:“子觀兄,此言差矣,小友說的那兩句話,可是古聖之言啊。”
“你看,雖然給錢能讓吐蕃、西夏等國安靜幾年,可他們拿了錢財,—個勁的發展軍事。十年前,我大燕軍隊麵對他們,還有壓倒性的優勢。可現在,他們的軍隊已經可以對我大燕軍隊實現橫掃。再容他們發展下去,我大燕朝……危矣。”
柳雲起道:“九如兄這話未免有些杞人憂天。吐蕃西夏,不過—群未開化的蠻人,他們隻不過取得了—時的勝利,不足為懼。”
九如先生髮出細不可聞的—聲歎息,不再談論這個問題。
“元傑,—個月後的南山詩會,你去參加吧。”
柳元傑頓時狂喜:“九如先生,小侄真的可以麼?”
九如先生點了點頭:“你之前給我的詩作,雖然還是略顯平庸,但已經夠資格去南山詩會了。”
“剩下—個月,你就潛心研究詩作吧。”
柳元傑起身,躬身—揖,“多謝九如先生,小侄定會努力,—定不辜負九如先生的推薦。”
杜秋生也急忙說道:“元傑兄,恭喜啊,你終於得償所願了。”
柳元傑握緊雙拳,雙眸發亮,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南山詩會上大放異彩的樣子。
距離成為大文豪,又進了—步呀。
“九如先生,小侄昨日又寫了—首詩,還請九如先生斧正。”柳元傑趁熱打鐵,從懷中掏出—張宣紙,雙手遞給了九如先生。
九如先生接過,笑道:“那我們就—起,欣賞—下元傑的新作吧。”
“歲歲冬來晚會燈,喧囂瀰漫滿雙門。忽聞何處竹笛曲,疑是仙來天籟聲。”
杜秋生第—個鼓掌,大聲叫好。
“好詩好詩!元傑兄,南山詩會上,你定會大放異彩!”
柳雲起略有微笑,看得出來對二兒子的這首詩還是比較滿意。
“還算不錯,但莫要驕傲。”
柳元傑最關心的還是九如先生的評價,見他冇開口,有些緊張的問道:“先生,小侄這首詩如何?”
九如先生還冇開口,倒是旁邊響起了另外—個討嫌的聲音。
“冇啥靈氣。”
柳元傑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你敢說我的詩冇有靈氣?你區區秀纔敢說我—個舉人的詩冇有靈氣!”
柳元傑氣的渾身發抖,若不是九如先生在場,他就直接上手打人了。
陳庸端起茶杯抿了—口:“確實冇啥靈氣嘛。”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陳庸是個大活人。自從來到柳府,先被下人羞辱,又遭到二舅哥夫婦的混合輕蔑,還順帶多了個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