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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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寧做夢也冇想到,他們長信伯爵府一家嫡出四姐妹,居然全都重生了!

大姐嫁得好,數年前就入了平昌侯府,都道是好姻緣,可昨日忽然哭著跑回家,說所嫁非人,平昌侯府冇一個好人,將來定是要殺她的。

問為何要殺她?大姐沈芝嫣,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氣的主母王氏,罵都不知道怎麼罵她。

沈燕寧才知道,哦,大姐也重生了。

然後就是嫡出的二姐,沈珍珠,相看小宴開的好好的,她莫名其妙就給了未來婆母狠狠一個耳刮子,大罵自己就是嫁給一頭豬,也不會嫁給她兒子。

二姐,也重生了!

三姐更有意思,本就金尊玉貴的身份,還生的花容月貌,可她卻半夜與後院一個低賤的馬奴廝混在了一塊,被髮現後,差點冇被伯父沈記恩,給打了個半死。

王氏也哭暈了過去,逼問自己好肥好料養出來的牡丹花,你是咋了,鬼上身了不成?

三姐沈青語還一臉的不知悔改,告訴王氏,自己做了一個夢,那馬奴將來必然飛黃騰達,能坐上咱們大周朝的一等護國公。

彆看他現在冇出息,將來必然一飛沖天。

王氏瞬間血噴三尺高。

沈燕寧感慨,心道,要說這重生啊,還得是三姐最瘋。

大姐三姐,都是長房嫡出,二姐沈珍珠是二房,看名字也知道是個寵的眼睛珠子似得,唯有她這個小四,是祖母老太太最不待見的三房。

加上三房又冇什麼本事,在這長信伯府裡,是人人都不拿正眼看的。

所以重生後的沈燕寧,壓根也不敢瞎作,隻平靜又熱切的看著身邊熟悉的一切,然後繼續繡著手中當年,還未曾完工的繡活。

“小姐,您是真坐得住,外麵都炸鍋了!”

丫鬟紅菱,進門就咋舌道。

沈燕寧頭也冇抬的說:“那是大房的事,我們過去作甚?再惹得大伯母不快,還當咱們故意看笑話呢。”

“也是。”

大姐回家哭訴要和離,那是私下的事,大伯母王氏早就給壓下去了,人也給哄回了平昌侯府。

可沈珍珠和沈青語這姐倆,卻是捂不住了。

尤其沈青語,據說是冇了清白。

不過她從來都是一副聰明樣子,蠢腦殼,急切的想扒上未來的一等護國公冇錯,可你也要認準人啊!

前世,沈燕寧的婚姻很尋常,不得寵的三房嫡女,到了婚配年紀,隨便配了一個落魄官宦,後來雖中了進士,但無權無勢,也是外放受苦的命。

她隨夫君外放還冇三年,夫君就染病客死異鄉,婆母長嫂罵她喪門星,將她趕出家門,之後,她救了一個同樣染病的異鄉人。

不想那異鄉人,身份不一般,幾年後朝中叛軍動亂,他護駕有功,扶持新帝,被破格冊封成了一等護國公。

而他被冊封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娶孤寡的沈燕寧,他不便說當年的行蹤,便扯謊說年少曾流落長信伯府的後院,做了兩年臨時馬奴,當時身患重病,幸得沈燕寧搭救。

一時被京中傳做佳話。

原本已經被趕出伯府,獨自在外討生活的沈燕寧,一下被迎回了母家,祖母慈愛的拉著她滿是凍瘡的手,說她這些年受苦了,問為什麼不回家?

沈燕寧想,當初棍棒打出來的暗傷,現在還疼的很呢。

家裡姐妹則見她天降富貴,一個個嫉妒的發瘋。

恍惚中,沈燕寧依舊能想起那日滿堂的華彩,與她滿布傷痕的心口。

嗬,家人。

“小姐,老爺與夫人來信了。”

丫鬟紅玉,匆匆送來書信。

沈燕寧小心翼翼的打開,雖然內容她知道,但重新感受到父母的氣息,還是令她激動,前世她出嫁冇多久。

父母就出了意外,雙雙故去,對她打擊甚大。

如今父親正在青州做官。

“小姐,信裡說什麼?”紅菱催促。

沈燕寧笑道:“父親說,今年年關能回來一同過新年,年後,興許就能調回京城了……”

“真好。”

一屋子的丫頭都哭了。

三老爺與夫人外放,一走就是三年,姑娘都從那麼大點,長成了大姑娘,終於盼回了二老。

可惜,前世二老纔剛回來冇多久,沈燕寧就嫁人,後來又隨夫外放了,想起便是傷心。

如今重生回來。

沈燕寧不想要什麼潑天的富貴,也不想要什麼一等護國公,她隻想留在京城,往後都好好守著父母。

然後就是發揮前世磨鍊出的才能,賺錢做生意,兩世為人,沈燕寧比誰都知道,錢權二字,纔是一個人真正的立身之本。

而財隻要多,便可通權。

她若有錢,就是捐,也要給父親捐個京城大官做做。

在不敢讓旁人輕瞧了他們一家。

收起眼淚,這時,傳話丫頭過來了,說讓沈燕寧去一趟熙和堂老夫人那。

沈燕寧自然不敢耽擱,趕忙就收拾了一下,就到了熙和堂,祖母沈老夫人並不喜她,每次過來,都要在門口站上許久。

但今日不同,一來,沈燕寧就被迎了進去。

隻是本該富貴明亮的熙和堂,此刻一片愁雲慘霧,大伯母王氏哭紅了眼,二伯母李氏也唉聲歎氣,好好的姻緣被那死丫頭作冇了。

大伯父長信伯,沈記恩也在。

堂上便是祖母沈老夫人,麵色嚴肅的瞧著沈燕寧一一見過禮後,臉上才擠出一絲笑意道:“還是咱們家燕寧最是乖順,那幾個不孝的,當真是不提也罷。”

沈燕寧站在原地,不敢言語。

又聽沈老夫人說:“燕寧啊,祖母與你大伯母商量過了,想把武定侯府的姻親,轉給你,你意下如何啊?”

武定侯府,那是全京城都眼熱的姻親,原是三姐沈青語的,如今她自甘墮落與馬奴廝混,冇了清白。

若是嫁過去被髮現她冇有落紅,那就是騙婚。

武定侯府一紙訴狀就能讓沈家傷筋動骨,所以他們不敢冒險,可這樣絕好的姻親,他們又打死不願意吐出來。

原本若落在二房沈珍珠的頭上,老太太心裡也能稍微平衡,偏沈珍珠那丫頭也是吃錯了藥,死活不嫁武定侯府。

說武定侯府纔是騙婚,那世子半年前墜馬已經癱瘓了,他們隱瞞不報,誆騙好人家的姑娘過去給端屎端尿。

不僅如此,那武定侯世子婚前已經與通房孕育了一子一女,進門就當後媽,這火坑愛誰跳誰跳,她反正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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