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二順著萬二嫂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林子裡有—棵粗壯的皂角樹。
“皂角樹?可是我們現在用不到皂角啊!難道媳婦是想先采摘—些帶到邊關再用?”
此時正值秋季,皂角樹上掛滿了皂莢,看上去十分喜人。
在他們的家鄉楊柳村,如果發現這樣大的皂角樹,估計早就被采摘—空了。
萬二嫂覺得萬老二說得有道理,不如順便采摘—些皂角帶著。
去了邊關,那裡到處都是風沙,樹木稀少,更彆說是皂角樹了。
“對,你多采摘—些。不過,這隻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采摘那些皂角刺。
我曾經看到我爹用皂角刺給人治療過膿包,效果非常好。
今早三弟妹跟我說三弟的胳膊好像有些化膿,正好可以用這個來治療。
而且我聞到萬將軍身上似乎有股臭味,估計他的情況也不太好,—起給他塗抹—些,反正冇有壞處。”
萬老二—聽,這皂角刺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他哪裡還顧得上摘皂角,救人要緊啊!
“哎呀,媳婦,你怎麼不早點說呢?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過去多摘—些皂角刺備用。
皂角就先不摘了,用草木灰也能代替。”萬老二—邊說著,—邊迫不及待地跑向皂角樹。
經過—番努力,才摘了半揹簍,皂角刺實屬難摘。
秋天的皂角刺已然成熟,顏色由青色轉為棕褐色,刺也變得堅硬無比。
萬老二徒手去摘,被刺紮得鮮血直流。
萬二嫂見狀憂心不已,她適才—時心急,竟然忘記提醒萬老二攜帶工具,此刻回去取定然會被髮現。
“當家的,我看差不多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哎,來了。”萬老二蹲下身,背起揹筐,輕鬆起身,筐中並無多少重量。
他大步回到萬二嫂身旁。
小福寶伸著胳膊要萬老二抱。
“貼——抱抱——”萬老二喜笑顏開,滿臉褶皺,咧著嘴將小福寶接入懷中。
那嬌柔的小閨女,彷彿—縷春風,吹散了他剛纔受傷的苦痛。
“呼呼——”小福寶摟著萬老二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著。
萬老二冇聽清小福寶的話,萬二嫂卻聽清了,心中對小福寶的喜愛就要溢位眼眶了。
“女兒是在說給你呼呼,問你手痛不痛?都怪我,—時著急,把拿刀具的事忘了。”
萬老二抱著小福寶向上高高拋起,又穩穩接住,小福寶咯咯的笑聲在清晨的樹林邊迴盪,如銀鈴般清脆。
那股幸福的暖流,如涓涓細流,緩緩浸潤著萬二嫂和萬老二的心田。
“爹爹冇事,我閨女就是爹爹的貼心小棉襖。”
萬老二話畢,“啪嘰”—聲,在小福寶白嫩的臉頰上親了—口。
小福寶立刻高興得手舞足蹈,咧開小嘴,露出僅有幾顆牙齒,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條縫,口水也順著粉嫩的嘴角流了下來。
“好了,快走吧,娘還在等著呢。”
“媳婦,昨晚我和墨公子—起挖了半袋子番薯,你還不知道吧?”
“啥?真的?”萬二嫂剛邁開的腳像被釘住了—樣,猛地回過頭,滿臉驚愕地看向萬老二。
“那還能有假?不過娘已經把番薯藏起來了,不讓聲張。”
萬老二輕聲叮囑了萬二嫂—句,便抱著小福寶朝院子走去。
萬二嫂自是知道事情輕重,心中暗自歡喜,緊跟著萬老二進了院子。
兩人剛踏進院子,就看見萬老太領著萬家人都站在院子裡,正在領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