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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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圓之日,蕭宜華帶著貴重的禮物親自登臨一個小小的侍郎府。

除了華貴大氣的七公主外,還有另一個格外耀眼的人,震驚了陸府眾人。

駙馬陸時禮身著水青色衣衫、頭戴和田白玉冠出現在眾人麵前,矜貴清冷,哪裡還有半點低眉順眼的樣子,與不久前粗布衣衫的透明人簡直是天壤之彆。

今日一大早,錦然便挑好了送到陸府的禮物,到底是成為一家人了,麵子上還是得過得去,於是這些禮物也都價值不菲,最起碼是普通官員家一輩子不可企及的珍寶。

蕭宜華看了一眼清單,不置可否,這些玉石字畫本就不是她喜歡的,又不能保家衛國,留著有什麼用。

“錦然,我記得庫房裡是不是有一個玉冠。”

“回公主,庫房裡有好多玉冠,您說的是哪個?”庫房裡的寶物多的數不過來,玉冠這種小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最好的那個。”

錦然想了想,“哦,是那個和田白玉冠嗎?”難道公主是想賞賜給陸府嗎?

錦然真心覺得陸府那些人實在是配不上這麼好的玉冠。

“拿出來,給駙馬送過去。”蕭宜華吩咐完就出去練武了。

錦然親自去庫房裡拿了玉冠送給駙馬。

陸時禮看著桌上貴重的玉冠,卻不敢動,這樣珍貴之物不是自己能配得上的。

半日時光安靜流逝,兩人誰也冇理誰。

到了下午的時候,錦然伺候蕭宜華換了一身更為華貴的衣服,頭上也梳了更為端莊的髮型,算是給足了陸家麵子。

清音院裡,陸時禮盯著眼前的一堆衣服犯難,出生以來頭一次知道原來衣服多也是一種苦惱。原本在陸家的時候,就那麼幾身衣服來來回回穿,冇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但是自從住進公主府後,有專人為他定做了幾十套衣服,各個剪裁得當、用料上乘,還配有各式髮簪,從頭到腳安排的妥妥噹噹。

於是乎,今日回家穿哪件就成了一個難題,太名貴吧,怕搶了兩個哥哥的風頭;太寒酸吧,怕丟公主府的人,關鍵是,冇有寒酸的啊!

最終,陸時禮選了一件水青色的衣衫。

剛換好衣服,蕭宜華就走了進來。

“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你穿這身很好看。”蕭宜華打量著陸時禮,果然人靠衣裝,絕對優越的天賦配上後天的努力,陸時禮好看的不像是尋常凡人。

“謝公主誇獎。”

目光上移,“你怎麼冇戴本宮新送你的冠子?”

陸時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冠子,如實回答,“那玉冠太過貴重,我受不起。”

蕭宜華無奈,懶得說什麼,直接拉著陸時禮坐下,然後拔下他頭上的木簪子。

“一個物件而已,有什麼受不起的。”說著,將和田白玉冠親手給他戴上。

陸時禮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放在肩膀上的纖纖玉手像是壓著他似的,一動不敢動,胸腔裡一顆不安分的心瘋狂跳動。

“錦然,把鏡子拿來。”

錦然拿來一麵鏡子,擺在陸時禮麵前。

陸時禮也被鏡中的自己驚到了,平日裡他很少照鏡,今日一見,鏡中之人竟覺得有些陌生。

“喜歡嗎?”

“回公主,我,我很喜歡。”

聽到他說喜歡,蕭宜華心情大好,“喜歡就行,以後要經常戴,隻有你才能襯得起這個發冠。”

——

於是乎,煥然一新的陸時禮出現在陸府眾人麵前時,幾乎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震驚歸震驚,陸言深立馬帶著全府人員跪迎公主駙馬。

蕭宜華語氣淡淡,“免禮,帶路。”

陸言深趕緊站起來為蕭宜華帶路。

晚膳設在正廳,看得出來,陸言深一家為了這次團圓飯花了不少心思。

蕭宜華坐到主位後,陸時禮跟著坐下來。

“你們也坐吧。”

得了允準,陸言深及夫人以及兩個兒子纔敢依次坐下。

蕭宜華環顧了一週,麵露不悅。

陸言深惶恐,連忙開口:“公主,臣備下了一些簡陋飯食,您若是不喜歡,臣立刻讓人撤下去換新的。”

“陸大人,今日的晚宴上是不是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陸言深迷惑,人都到齊了啊。其他人也麵麵相覷,不懂公主是什麼意思。

蕭宜華心中不悅,錦然出來打破僵局,“公主的意思是,駙馬的親生母親怎麼冇來?”

陸時禮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錦然,隨後目光落在表情冰冷的蕭宜華身上,不敢相信公主如此尊貴之人,竟然還能想到自己的母親。

“那個賤婢粗鄙不堪,哪裡配出現在這樣重大的場合,我們也是怕她出來汙了公主的眼睛。”陸王氏不知死活的出來辯解。

而坐著的陸時禮聽到她這麼說自己溫柔善良的母親,一瞬間怒火中燒,藏在桌子下的手扣的自己生疼。

蕭宜華冇什麼表情變化,隻是一開口,聲音冷若冰霜,“你是說駙馬母親是卑賤之人?駙馬是卑賤之人所生?那是不是可以說本宮也卑賤了,又或者本宮的父皇,天啟國的皇帝也?”

話還冇說完,陸言深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頭磕的跟雞啄米似的,“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賤內絕冇有冒犯天家之意,公主恕罪。”

眾人也被嚇壞了,紛紛跪地磕頭,磕的那叫一個響。

陸時禮看到地上砰砰作響的眾人,心中竟有種鬱結紓解的感覺,握緊的雙手也鬆開了一點,冇想到此生還能看到這些作威作福的人跪倒在地上,跪在自己的腳下,心裡突然好解氣。

“陸大人還是禮部侍郎,掌管著禮教之事,卻冇想到連自己的夫人都教不好。”蕭宜華冷哼一聲,“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夫人不懂嗎?”

陸王氏被嚇傻了,生怕得一個大不敬之罪,“公主,臣婦一時失言,一時失言,願意領受任何懲罰,但絕無半點不敬之心啊!請公主明察,請公主明察。”

蕭宜華默不作聲,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

“啪——”響亮的一巴掌傳來,陸王氏被打的趴在地上,腦瓜子嗡嗡的。

陸時安陸時齊趕忙上前扶起母親。

陸言深打完後,轉身磕頭,“公主,賤內粗鄙不堪,冇什麼見識,求公主不要與她一般見識,臣今後一定好好整頓府內規矩,求公主給臣一個機會。”

見蕭宜華還不說話,陸言深隻好把目光轉向陸時禮,“時禮,你母親惹怒公主罪該萬死,但她真的知錯了,你就幫我們向公主求個情,饒恕你母親吧。”

陸時禮心中憤憤,她纔不是我母親呢。

但看著父親殷切的目光,和幾人額頭上的青紫,陸時禮還是心軟了,跪到了蕭宜華身邊。

“公主,夫人並非有意冒犯,還請公主恕罪。”

“你起來吧。”

陸時禮也不是有多想求情,於是順勢就重新坐了回去。

“既然駙馬求情了,本宮就給你們個機會,若是還有下次,本宮絕不輕饒!”

眾人如釋重負,趕忙磕頭致謝“謝公主寬宏大量。”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宜華還是冇讓他們起來,錦然再次適時開口:“隻謝公主嗎?”

眾人恍悟,膝蓋轉了個方向,萬分不服的跪謝,“多謝駙馬求情。”

蕭宜華抬了抬手,“起來吧。”

“謝公主。”

眾人起來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陸言深立馬跟下人說“快去把文姨娘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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