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被喚醒當某個少年將要奪去我的生命我拿起武器化作美麗的玫瑰花藏起荊棘……我等待著等待那個命中註定手槍和小刀或能確保我的生存讓我的荊棘換我的生活…………你好啊,魏箐青月光穿透陰霾,女子甦醒意識。
一抹無名的熾熱後又歸於迷茫,那瞳孔並非房間裡唯一的緋紅之物。
乾涸的紅痕,粘稠的沼澤,明暗的指示燈,磨砂玻璃門外透進的微光。
這是臨終病房。
準確的認知,毫無波瀾地跳出,就像本來知曉,卻需要再次從晦暗中點亮。
撩開遮擋視線的蒼白髮絲,房間裡並無他人。
魏箐青,是我嗎。
“你是?”
我是病嬌你必須死係統係統,臆想的產物,卻能解釋現狀。
“你顯然是唯心主義的產物。”
你怎麼會“那我是嗎?”
什麼意思“我是無源之水嗎?
我是……某個意誌創造的嗎?
我的認知和才能是我曾親自學習到的嗎?”
並非無源之水……支撐著起身,小臂上凝結的血痂皸裂著崩開,就像廉價的紋身。
撕開它,卻是光潔白皙的皮膚,就像從未猙獰著撕裂開過。
毫無自殘過的印象。
身上是白淨的醫師製服,比起同根的床單要好上太多,冇有被曾經綿亙的溪流留下痕跡。
折斷的簪子隨著下床的動作滾動著,叮噹一聲,落在沼澤裡,再也找不到最早的那一滴。
無聲踱至窗前,拉開層層紗簾和厚布,飛塵繚繞中,月光跨過窗欞,走進這寂靜的領地。
拂過銀白髮梢,踏上光潔地板,繞過素色遮簾,輕拍褶皺薄毯,看見…紅色的湖。
漆黑無物的窗,勉強充當鏡子。
白皙至慘白,紅眸勝玫紅,模糊迷濛中,她是在笑嗎?
胸牌閃著微光,心血管內科,住院醫師,魏箐青,是我。
卻冇有什麼新的記憶湧入,認知觸發並非文字。
走回那病床旁,欣賞那灘血泊。
那鮮紅卻改變著顏色,淡黃的凝出鎖鏈,潔白的變作女孩,暗紅的化為玫瑰,漆黑的纏成毒蛇。
無辜的女孩孤立無援,病嬌的少年偏執瘋狂,你的任務,好好活著,阻止少年“憑什麼?”
你會的“你能給我什麼?”
手槍,小刀,不能自殺的身體“我必須殺了他?”
……病嬌,一種“缺陷性心理障礙”,畸形的愛,病態的扭曲心理。
強烈的佔有慾,和極端的思想,以及超乎常人理解的過激言行。
可怕的敵人,像盤踞陰影的毒蛇。
確實該死。
從櫃子裡找到吸水紙,小刀眨眼間出現在手中,輕鬆裁割紙張,真好用,很適合……清理痕跡,丟進廢物處理桶裡,把床單和毯子疊起來,放在小推車的鐵盤裡。
我在值夜班,工作時超過肩膀的長髮應盤發或束在腦後。
將白髮挽起來扭幾圈,口袋裡的紅筆暫時替代髮簪,捲起頭髮再穿過。
推開門,離開這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