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也不廢話,快步跟在了她的身後。
來到院子後一間偏僻的屋子旁,這婆娘打開門先進去,點燃了油燈,示意李元慶也跟進來。
李元慶剛進門,她便順手關死了房門,指著一個小櫃子上麵擺的厚皮襖道:“你把這個換上。從現在起,你就是張記寶豐堂的護衛。刀劍在櫃子底下。馬匹,外麵已經準備好。你有一刻鐘換衣服。一刻鐘之後,隊伍從後門集合。出城。”
她說完,不再看李元慶一眼,直接走出門外,把李元慶關在了裡麵。
‘擦。你他孃的更年期麼?’李元慶啐了一口,卻不敢怠慢,忙換好了衣服,戴上了皮帽,又從櫃子底下取出了一把腰刀。
彆說,渠家對自己還不錯,腰刀質量很好,跟官軍千總佩戴的腰刀,相差無幾。
也許,她就是從官軍那裡買來的。
收拾妥帖,又檢查了一下自己兩隻靴子裡藏的兩把匕首,李元慶這才走出了小屋外。
屋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伴隨著呼嘯的北風,整個天地,顯得有些淒涼。
說來也奇怪,昨日李元慶來這院子裡的時候,卻並未有這感覺。
院子裡這時已經聚集了幾十人,那更年期婆娘似乎正在訓話,看到李元慶過來,用眼色示意李元慶站到後麵。
李元慶趕忙照做。
這婆娘繼續道:“聽話的,吃苦的,下力的,回來人人有賞。倘若有人敢耍心眼子,出工不出力,壞了買賣。老身容得下你,老天爺容不下你。”
這婆娘說話很有氣勢,一看便是為上位者已久,李元慶居然也被震到了。
成功之人,必有可取之處。
渠家能經營起這買賣,也絕非是僥倖啊。
這婆娘又說了幾點注意事項,看了一眼夜色,一擺手,示意隊伍出發。
李元慶心中不由詫異,不是說明天早上纔出發麼?李元慶可是清晰的記得,昨夜,渠家確實是對丫鬟藕兒這麼說的。
但此時,李元慶也來不及思慮了,趕忙跟著十幾個帶刀的護衛,跟在了隊伍的後麵。
…………
這個點,街麵上還有依稀的行人,但看到這支隊伍過來,紛紛讓路。
隊伍冇有停留,也不理會路人,走大道,很快,便從西門出了城。
在城外三四裡外的一片內,李元慶看到,這裡似乎有不少人在等候了,旁邊的小坡上,還有百多匹馬匹,儘是好貨色。
李元慶心中不由咋舌,這架勢,怕是能趕上一任總兵啊。
尋常的總兵,恐怕,也絕對拿不出這麼多馬。
領頭的更年期婆娘下馬與一個瘦高老者耳語幾句,瘦高老者身邊跑過來一個隨從,對李元慶這些佩刀的護衛道:“你們幾個,過來取馬。”
“是。”領頭的護衛恭敬迴應一聲,率先照著馬匹方向小跑過去。
李元慶趕忙跟上。
說是取馬,可各人根本冇有挑的份兒,看馬的護衛分給你哪匹,你就得要哪匹,連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好在這些馬匹都不錯,很是壯,一看就是有勁兒,並且能吃苦耐勞的。
李元慶這十幾個護衛分到了馬匹,又回到了寶豐堂這邊的隊伍中。
這時,又有兩隻隊伍,從廣寧城方向趕來,他們的流程,也幾乎與寶豐堂這邊一模一樣。
大概忙活了半個時辰,隊伍基本上收拾完畢。
領頭老者對身邊一個滿臉絡腮鬍子、十分凶惡高大的漢子點點頭,這漢子手指放進嘴裡,用力打了個呼哨,像是唱曲般道:“財神爺開道,走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