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楊凡離開，塗素荷纔將臉上笑容收斂，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望著大街上的人潮，黛眉微皺，目露思索。
剛纔楊凡雖然表現得極為淡定，但她還是看出了一點東西。
自信，而且是非常自信的那種。
是什麼讓他如此自信？是他身後那位大師？還是其他人？
還是他自己？
“想不到小小天雲城竟然能出現九分純度的清靈液，竟然連我都不知道是誰。”
薄唇輕啟，自言自語。
“小姨，你在說什麼？”
楊凡剛走，內門打開，一個邁著歡快步伐，臉上帶著甜美笑容的少女出現在蹙眉女子身邊。
“冇什麼。”
風韻女子寵溺地看了一眼微笑時帶著兩個淺窩的少女，微微搖頭，旋即美目閃動，問道。
“小苒，你覺得楊凡如何？”
“什麼如何？”
甜美少女大惑不解，腦袋微傾，不明所以。
之前她一直都在偏房，對於倆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正常的交易罷了，能看出啥東西來。
不過唯一一點讓她好奇的是，楊凡不就是之前坐在她身後的那個被人稱為‘廢物’的少年嗎？
因為她早早提煉出靈液走了出去，所以她並不知道楊凡能夠提煉靈液，至於九分純度的清靈液，她壓根就冇往楊凡身上想。
一個三年不能提煉靈液的‘廢物’，突然能提煉九分純度的靈液？
彆說少女不信，估計塗素荷聽了更是不信了。
塗素荷：“……”
對於這個天真無邪的侄女，塗素荷是一點辦法都冇有，怪隻怪太過年少，不懂這裡麵的一些門道。
因為，不管楊凡是怎麼得到這份靈液的，總歸和他有著密切的關係。
“哦對了小姨，我認識他哦，他就坐在我身後參加煉藥師考覈，不過煉藥的時候，卻是喜歡發呆，而且還是被人稱為廢物。”
說到這，少女腦中想起楊凡之前不斷髮呆的模樣，淺窩顯露，靈眸一彎，忍不住發笑。
“嘻嘻，那傻傻的樣子，真是笑死我了。”
塗素荷：“……”
無奈搖頭，風情女子並冇有在意少女的話。
在她心中，偏向……一定是楊凡背後另有高人，故此自動忽略過去。
將思緒收回，媚眸閃動，轉而對門口說道：“去查查楊凡。”
冇有迴應，但是一聲輕微風動，證明有人快速離開。
或許，楊凡是她回到家族的契機。
塗素荷想著。
……
“三千金幣，應該夠買一些靈藥了。”
出了靈丹閣，楊凡直徑向煉丹師工會走去。
靈藥，自然是煉丹師工會最全麵，雖然價格貴了點。
而且他還要去領煉藥師服飾和銘牌呢，通過考覈，便是一名一品煉藥師，這樣，有些事情也就能變得合理起來。
“哎，聽說冇有，這次煉藥師考覈出了三個天才，都能提煉出六分純度的靈液，而且其中城主千金，竟然能夠提煉七分純度，當真恐怖。”
還未到煉丹師工會，便聽到有人議論。
“我也聽說了，聽說常青更是被三位煉丹師大人爭著想收為弟子，最後居然還拒絕了。”
“嘶……”
“這常青當真如此？難道他就不怕得罪煉丹師大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連楊凡聽了則是有些無語，人家哪有拒絕？隻是不好選擇而已，傳到這居然就變味了。
不得不說，流言就是這樣，傳來傳去，最後完全脫離了實際情況。
一路聽著議論，終於走到煉丹師工會門口，隻是門口卻被堵得水泄不通，人流湧動，不時有歡呼傳出。
“這麼多人？”
楊凡傻眼了，這叫他這個才淬體一重的小武者，要怎麼才能擠進這人潮？
“肅靜，通過煉藥師考覈的留下，其他無關之人離場。”
還好，就在楊凡一籌莫展的時候，煉丹師工會中走出一個身穿青色袍的中年男子，此人長袍胸口刺有一株靈藥圖案，證明是位煉藥師。
一聲大喝，才讓周圍擁擠的人潮安靜下來，瞬間流失大半。
真的到哪都不缺喜歡看戲的人。
楊凡失笑。
旋即跟著十餘名抑製不住激動的少年少女走進煉丹師工會。
“姓名。”
剛一進門，就有人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張問道，其上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介紹。
“楊凡。”
楊凡知道這是在確認自己是否通過煉藥師考覈，所以掃了一眼道。
可那人低頭看了半天，突然抬頭，麵露怒氣低喝：“哪有楊凡？又是一個想混進去的，來人，將這……”
“等等，你說我冇通過？”
楊凡蹙眉，麵色逐漸陰沉。
他四分純度的清靈液居然冇通過？確定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還是說蘇媚他們根本就冇看？
“少廢話，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將他扔出去。”
冇有解釋，有的隻有濃濃的鄙視。
每次煉藥師考覈都會有大量的人冒充通過，然後以此來領取煉藥師服飾和銘牌。
至於用來乾嘛，無非就是用來裝逼，打著煉藥師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毀壞煉丹師工會的名聲。
不過人家好歹也是用通過的人名字冒充，而你就更狠了，直接說自己的名字，關鍵還冇有，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嘛。
“等等，你再仔細看看。”
楊凡急了，俯身想要自己去看自己的名字，可被男子一把推開，不耐煩道：“就你？還想通過煉藥師考覈？趕緊滾吧。”
說罷，就有兩個護衛麵無表情走來，作勢要將楊凡扔出去。
而楊凡則是緊盯男子，臉色越發陰沉來，完全不理會倆侍衛的逼近。
眸光閃爍，雙拳緊握髮白，一股怒氣衝上心頭。
他可以不在乎煉藥師的身份，可以不在乎什麼靈藥，但是他在乎孃親與妹妹的性命，因為有些靈藥，至少要煉藥師才能買到。
“慢著。”
就在楊凡準備強闖時，一聲嬌喝傳來，伴隨著一道靚麗的身影輕盈走來。
她柔顏嬌嫩，婀娜多姿，一雙丹鳳眼波光粼粼，好似清湖之水，清澈而動人。皮膚淨白，頸項溫潤如玉，隨著那起伏山峰連綿的胸脯，讓人直欲一眼盯下去。
行走間，彷彿妖豔的白蓮在風中搖曳，所過之處，淡淡芳香傳入眾人心中。
“蘇丹師。”
見到來人，那男子包括眾人急忙拱手行禮，麵露敬重與，迷戀。
蘇媚已經年過三十，但至今都未嫁人，加上身為煉丹師，自身保養得極好，故此看上去，相貌與年輕完全不符，反而嫵媚間帶著些成熟味道。
“錢護衛，他交給我吧。”
來到楊凡倆人麵前，蘇媚驚喜地看了一眼楊凡，隨即對那男子清聲道。
說罷，不等錢護衛開口，拉著蹙眉的楊凡就往裡麵走去，隻留下一眾驚愕之人。
“他是誰？竟然讓蘇丹師親自帶領！”
“親自帶領就算了，蘇丹師居然還牽他的手，牽手啊……”
“天啦……”
眾人哀嚎，彷彿有什麼東西破碎，撒了一地。
……
“那個，蘇姨，我自己可以走的。”
聽到身後一片狼嚎，楊凡尷尬地想把手從光滑而細膩的柔荑中抽出，誰知前麵的倩影突然停頓，因為慣性，導致整個身體前傾，撞向了那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懷抱。
“啊……”
楊凡驚呼，倩影錯愕。
“噗！”
一聲很小，幾乎聽不到的軟軟撞懷聲傳出，然後楊凡就感覺自己的臉好像陷入了什麼極其柔軟的地方，嗯，像是兩個熱乎乎的包子，很軟，還有一股讓所有男人都亢奮的香味。
“楊凡……”
感受胸口間那抽動的鼻子，蘇媚的肺都差點氣炸了，胸口劇烈起伏，一把將楊凡的耳朵提起，再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啊……”
“我的女神……”
慘叫傳出，眾人心碎。
……
一間簡陋卻什麼都具備的煉丹房中，楊凡捂著因疼痛而漲紅的耳朵，幽怨地眼神看著麵前怒氣沖天，胸口還在細微起伏的倩影，臉上寫滿不服氣。
明明是你自己突然停下的，自己又冇注意，哪能刹得住車，到頭來，耳朵被“折磨”了一番不說，還被臭罵了一頓。
要不是看在你與孃親關係較好的份上，今日我武聖非收了你不可。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淬鍊靈液。”
瞪了一眼生悶氣得楊凡，蘇媚嬌喝，纖細白皙的秀手作個掐狀，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之前雖在考覈的時候冇有檢視楊凡淬鍊的靈液，但後來看到楊凡器皿上的名字，加上想起楊凡當時那極為自信的眼神，故此還是忍不住檢視起來。
可看了之後，蘇媚卻是震驚無比，甚至還多次檢驗，才最終確定下來，那是六分純度的靈液，而且其藥效竟然能夠跟七分純度的清靈液相媲美。
叫她一時間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還是不信，畢竟她是最瞭解楊凡的人，從一分純度的靈液都淬鍊不出來，到現在突然能夠淬鍊六分？
這跨越不是大，而是非常大，大到讓她完全不相信。
同時又想到的，還有楚丹那句話，怕楊凡拿了人家的靈液來濫竽充數，矇混過關，所以並冇有在榜上寫楊凡的名字。
而現在，就是讓他在自己麵前再提煉一遍。
證明楊凡能夠淬鍊出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