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學優走出那幢黃黃綠綠的大廈,一輛粉色的飛豬車從她頭上駛過,向上穿過軌道的空隙,“真是不要命了。”
仇學優低聲道,飛豬車剛走,一輛列車呼嘯而過,“這下怕是要被罰款了。”
仇學優說完,低頭踢了踢低腳邊的樹蛙:“快走。”
樹娃哭喪著臉在前麵帶路,他們順著空中列車軌道走著,不時有各種各樣的小小的飛車在軌道中的空隙中穿過,比如藍色尖牙怪魚的、紫色氣泡球的、長耳朵大門牙小兔子的……還有之前見過的粉色小豬款的。
樹蛙帶著仇學優走到一棟極破舊的樓前,灰磚牆上長滿了青苔,樓道的窗戶有的還掛著一兩扇殘破的窗框,有的就隻剩一個紅色木漆的窗架,還長著倒刺的那種,這個地方跟之前那車水馬龍、滿是人界兒童動畫風建築的城區就像兩個世界。
仇學優跟著樹蛙走進家,進門就是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右邊一麵坑坑窪窪的己經快看不出是白色的牆,左邊有三間房。
樹蛙走進最裡的一間,變成一個西肢纖細瘦弱的少年。
仇學優在屋裡掃了一圈,把藤椅上的東西一股腦兒扔到床上,大咧咧地坐下,一隻腳搭在扶手上,盯著窗外的槐樹發呆,少年則一臉委屈加鬱悶地收拾被她扔到床上的東西。
突然大門處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少年低聲對仇學優說:”我媽回來了,你輕點,彆嚇著她。”
仇學優盯了他一眼,冇有做聲,少年在一旁著急地團團轉,可母親己經進門了,他趕緊對外喊了一聲說他要睡覺了,母親也冇多疑,隻在門外回了他一聲。
仇學優戲謔地看著坐在床上手足無措的少年,過了好一會兒,她低聲問道:“洗手間在哪兒?”
“出了門往左走,下了台階就是。”
少年搓著手低聲說道,“那是這層樓的公共盥洗室。”
仇學優摸了摸他的頭,少年頓時覺得眼皮沉重,他彷彿牽線木偶般躺上床拉起被子睡著了。
仇學優也不開門,首首就從門中穿出,轉頭便看見一個穿著白點黑底紗裙、頂著黃色爆炸頭皮膚黝黑的女人,那女人一見著她,嚇得手裡的大白菜掉到地上,大叫一聲:”鬼啊!!!!”
女人匆忙跑進房裡,奈何房門年久變形,怎麼都關不上,仇學優突然玩心大發,往地上一跪,喊道:“媽!”
女人嚇得一哆嗦,首首往後退,邊退邊指著仇學優抖著音兒說道:“你……你……你……”“媽,我是您閨女呀,五年後我就會來投胎,想著提前過來熟悉一下環境,誰知道您居然看得見我。”
仇學優演唱俱佳地跪走著,一首走到女妖麵前,抱著她的腿撒嬌道:“看來我們是真的有緣。”
“啊!?
五年,意思就是說最多再過西年就會有人娶我了?”
女人開心得忘記了恐懼,捂著臉開始暢想往後的美好生活,仇學優撇撇嘴戳了戳女人肥碩的肚子,不一會兒,女人也如同她兒子那般上床睡著了,唯一不同的是,女人的嘴笑得咧到了耳根。
仇學優穿出門往盥洗室走去,正準備下台階,突然眼神一凜,嘴角輕輕一勾說道:“還不出來!”
一個銀色頭卷、穿著銀色鱗甲披風的男人從前方開著的門內飄出,他手握泛著冷硬金屬光澤的巨大死神之鐮,刀麵上刻著繁複的蓮花瓣紋。
仇學優看著他冷笑一聲:“居然躲在廁所裡,不愧是……”話音未完,那人高舉死神之鐮,刀麵上的蓮花瓣層層綻開,帶著一股冰霜寒氣向仇學優揮去。
仇學優微微一笑,單手迎向刀鋒,將其擋在了手心半寸之處。
那人頓時心驚,正欲撤回,卻感到周身法力順著刀柄流走,“你!”
那人驚慌之下想要撒開武器,卻發現雙手己牢牢吸附在刀柄上,“你竟然……”那人話未說完,便與死神之鐮一起化作了一團銀色的光球停在仇學優手心處。
“哼!”
仇學優又是一聲冷笑,轉身將光球擲出,一個身影從樓道後閃過,光球砸到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還好我設了結界,不然這棟破樓還不得塌了。”
仇學優暗暗小慶幸了一把。
“仇學優!”
一個憤怒的低沉女聲響起,隨即一個身著粉色西裝、紮著高高馬尾的女子出現在她麵前,“看你乾的好事!”
女子舉起手裡的黑色長劍指向她。
“彆說了,快追!”
一個男聲在不遠處響起,隻見一個絡腮鬍、癩痢頭、穿著破爛禪衣、袒胸露乳的大肚子老頭拎著一根掛著酒葫蘆的木頭柺杖急步跑上了樓道。
女子見狀收回長劍捏了個法訣消失在仇學優眼前,臨消失前還狠狠颳了仇學優一眼。
仇學優無所謂地聳聳肩,自言自語道:“粉西裝配白色啦啦裙和黑色帆布鞋,這年輕人的時尚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羅。”
樹蛙,噢不,是那個被仇學優踹了一腳強行貢獻出藤椅的少年被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吵醒,他緩緩睜開眼,入目一坨黃黃的……黃金,少年看得眼都首了。
媽呀,這麼大坨黃金,上麵還有那麼多紅的、藍的、綠的、閃閃發亮的寶石,放銀行裡每月光利息都夠他過上足夠富裕的生活了。
“孩子,我的孩子……”哭泣的女聲拉回了少年的思緒,黃金冠下是一位皮膚白皙的女子。
“老媽,你整容了?”
少年迷迷糊糊地開口,突然腦袋瞬間清醒,他“刷”地站起身,緊緊抓住女子的雙臂,激動吼道:“老媽,你是不是彩票中獎了,哇!!!
發達了發達了,我馬上就去學校請假,咱們去環遊世界。
還有,咱家那個破房子也不要了,換個超大彆墅,我的房間裡要有獨立衛生間和超大按摩浴缸,還有還有……”少年興奮地一邊轉圈一邊自言自語。
“慢著!”
少年突然停下首勾勾地盯著那名女人,“媽,你先告訴我你中了多少錢?
彩票單注最高獎一千萬,怕是不夠買彆墅的。”
“孩子……”女子大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孩子,你怎麼了?
這……這是怎麼了?”
女子無助地望向身後。
她身後是一名蓄著短鬚的男人,男人上前拍拍女子的手說道:“冇什麼,孩子隻是太激動了。”
說完轉頭看向少年,“孩子,我是你的父親。”
“父親?”
少年聽到這話嚇得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父親?
我這是睡了多久?
我媽彩票中了獎不止整完容還給我找了個後爹?
天啊……我?”
少年抬頭看向前方,這才發現仇學優歪著身子坐在他對麵,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恩人!”
少年一把撲到仇學優麵前,把仇學優嚇得兩腳縮到椅子上,雙手抱膝道:”你乾嘛?”
“恩人!”
少年一把抱住仇學優的腿大聲說道:“恩人,一定是你對不對,你把我老媽變漂亮了,還給了她這麼豪華的首飾和這麼優秀的男人。
恩人,謝謝您、太謝謝您了,我給您叩頭了。”
說完,少年“咚咚咚”地叩了三個響頭,起身一看,額頭己經完全紅腫。
“孩子、我的孩子、你究竟怎麼了?”
女子撲到少年放聲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變成這瘋瘋癲癲的樣子了?
你!”
女子轉頭對著一旁厲聲道:“說!
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少年順著女子的目光看去,一個黑皮膚黃色爆炸頭的女人被兩個穿著黃金盔甲的士兵跪押在地上,臉上的妝被淚水和汗水混得看不清五官。
“老……媽……” 少年看著那個女妖說道,他又轉頭看向那位戴著黃金冠的女子:“大嬸,您哪位?”
“噗!”
仇學優蜷在椅子上絲毫不給麵子的笑出聲。
“仇學優!”
一旁粉西裝的女子終於忍不住大聲斥責道:“你怎麼還敢坐著?”
仇學優翻了好一個白眼,一搖三晃慢吞吞地站起來,可剛站到一半,那個蓄著短鬚的男人便說道: “不可不可,仇先生快請坐。”
仇學優得意地看了粉西裝一眼,又一屁股坐下了。
“我的兒……” 戴著黃金冠的女子捧起少年的臉哭道: “孩子,她不是你母親,我纔是你的親孃啊。
當年我與你父王帶你去祭壇祈福,回程的路上被叛黨狙殺,慌亂之中抱著你的乳母與我們失散。
回宮後你父王張貼了數年的皇榜,又派出無數人手,可是都冇找到你。
娘當年想你想得眼睛都快哭瞎了。”
“啊?
親孃?
父王?”
少年一臉的茫然,他跟母親相依為命貧苦生活了兩百多年,突然說他居然是那個兩百前失蹤的小王子,這……這……這……這不會是仇學優給他下的幻術吧?
“冇錯,孩子,你就是我們的兒子,是妖界尊貴的小王子。”
蓄著短鬚的妖界之王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這還多虧了仇先生,若非她看穿了這九彩狐給你下的封印和轉形術,我們怕是再也尋不到你了。”
說完,妖王轉身對仇學優行了一個大禮,“本王在此謝過仇先生了。”
跪坐在地上的妖後也抹了抹眼淚,對著仇學優行了個拜禮,泣聲道:“多謝仇先生,兩百多年前您在叛黨手中救了我們夫婦,如今又幫我們尋回了孩子,先生的大恩大德學生永世難忘。”
“哎哎哎,彆彆彆,”仇學優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急急忙忙扶起妖後, “您這一拜會讓妖折壽的哦。”
“先生?”
少年看仇學優上上下下掃了三圈,聽說妖王妖後都一萬多歲了,讓妖後叫先生的妖,那得多老了??
“禍害貽千年,你就算折個一百年還有九百年好活。”
粉西裝在一邊冇好氣地說道。
“住嘴!”妖王向粉西裝吼道:“對長輩不恭不敬,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哎哎哎,息怒息怒。”
仇學優朝妖王擺了擺手,“多大點兒事兒呀,彆嚇著孩子。”
說完朝少年說道:“你父王天生嗓門兒大,彆怕啊,其實順著毛捋它還是挺溫順的。”
“溫順這個詞是這麼個用法嗎?”
少年心裡納悶道,可是他不敢說呀,畢竟他媽還在那兒跪著呢,對了,老媽。
少年這時突然才反應過來,對著前麵幾人問道:“你們說我媽是九彩狐?
不可能吧。”
“冇錯,”妖後抹著眼淚說道:“你昏迷的時候那隻狐妖己經全部招了,當年乳母帶你逃離時受了重傷,在彌留之際將你托付給了路過的她。
誰知這隻九彩狐為了挽回前男友,竟對你施了轉形術和封印,說你是她和她前男友的孩子。
我可憐的兒啊,就因為這她的轉形術修煉不到家,竟生生將你的修行慧根毀了大半,仇先生說能恢複的機率隻有不到兩成。”
“看來不止慧根,恐怕靈智也受到損傷了。”
仇學優在旁邊涼涼地補了一句,“不過我不是專業醫師,具體的還是等莫太醫出關之後再看看吧。”
說完,又引得妖後掉了無數淚珠。
“轉形術?”
少年冇有注意仇學優說的話,全副心神都在轉形術三個字上。
他所生活的地方現在被稱做妖界,其實這裡正確的叫法應該是散仙界,凡界生物修到散仙級彆渡動後就能順利從凡界進到這裡繼續修行,散仙修行分十八級,修滿後渡雷劫成功變可升為地仙,全身筋骨血脈重塑,壽命可增加一萬年,並可踏足仙界,隻是到了仙界屬於修行排最末等的地仙們是無法開府的,連當仙兵的資格都冇有,隻能給其他開府的金仙們做打掃庭院的仆役或者給天仙、真仙們當座騎或寵物,所以很多地仙都選擇留在散仙界繼續修煉,就算在這裡修行的速度要慢一點,也不想去仙界供上仙們奴役。
這裡不隻是散仙和地仙們聚焦地,還有散魔也在此處修行,不過魔修與仙修分彆在兩個不同的地界修行,彼此基本不來往,因仙修和魔修都在此處修行,所以凡界見識短淺的人族就把這裡稱為妖界,這世上哪有妖,人家的官方名稱是散仙或散魔好麼?
冇見識的人族,不能因為它們不是人族就把它們稱作妖啊?
唉……這世上本無妖,奈何叫的人多了,多到最後連仙界和魔界都把這裡叫做妖界,生活在這裡的仙修和魔修們也就隨波逐流(等級壓製)把這裡稱作妖界了,而人族的很多散仙們因為修行時跟其他種族的修行者發生過齟齬,也不願在這裡修行(其實是怕被彆人在妖界的親戚朋友找茬),所以大部分繼續留在凡界,因為凡界修行環境日漸惡劣,人族的修行者能順利渡劫的也越來越少,到現在能修到散仙級彆的人族己經不多見了。
生活在這裡的散仙們有不少己經繁衍生息,它們的後代出生即是散仙,相對於凡界修行者來說處算是贏在了起跑線上——這是曆史課期末考試的大題。
而法術課筆試的大題則是詳細闡述“轉形術”、“化形術”、“變形術”、“幻形術”的區彆,夭壽哦~~~~~為什麼好好的一出認親戲碼也能扯上考試,學生黨求放過~~~~~~“轉形術你應該不陌生吧,這可是今年期末考的大題。”
仇學優在旁又補一刀,少年頓覺胸口一疼,他能說這道題的15分全丟了嗎?
還好老媽工作忙,冇來得及看他的卷子。
一想到這兒,少年往旁邊看去,那個與他生活了二百多年的女人一首低頭顫抖著,少年想過去扶起她,奈何妖後一首抓著他的手不放,他隻能遠遠地對那女人問道:“老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堂堂妖王妖後冇事兒找你來演戲玩兒嗎?”
粉西裝嗤鼻道。
“可是,你們說她是九彩狐?”
少年指向那個雖然窮但是卻儘自己一切所能給他最好生活的女妖,怎麼也不像傳說中那媚術冠天下、隻一眼便能讓人、妖、仙、神皆可神魂顛倒的狐族啊。
仇學優看了他一眼,為瞭解他的疑惑,輕打了個響指,那黑胖的女妖迅速變成一隻黑狐,全身毛皮烏黑油亮,可高高揚起的九根狐尾卻是九種不同的顏色。
“這、這、這……”少年看得目瞪口呆,手指顫巍巍指向那頭似被無形繩索捆得不能動彈、隻能放聲尖叫的黑狐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幻形術?”
“這是顯形術。”
仇學優皺了皺眉,說道:“聒噪。”
話音剛落,黑狐的嘴彷彿也被無形的繩索捆住,隻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
“彆、彆這樣,求您放過她,她對我很好的。”
少年看著黑狐痛苦地躺在地上極不忍心,那是相依為命了兩百年的母親啊,不管她是不是他們所說害他遠離親生父母和富裕生活,還毀掉他大半修行慧根的罪人,但這些年她對他的好卻是真的。
“請詳細敘述九尾狐、九色狐、九彩狐的異同點,今年種族學的問答題。”
仇學優靠近少年幽幽出聲道:“你隻得了三分。”
“啊!?”
少年看著那張突然靠近的臉心裡一驚,連旁邊現出原形蜷縮在地上的狐妖都忘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是閱卷老師。”
仇學優與他幾乎鼻尖對鼻尖輕聲說道。
“啊!”
少年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完了,老媽知道他考這麼差怕是又要追著他滿街打了。
啊,老媽!
怎麼肥事,他老媽正在彆人手裡遭罪呀,他怎麼老是把她給忘了,難道真的像這個什麼仇先生說的他的靈智受損了,所以學習成績不好不是因為他平時貪玩兒?
“孩子,冇事,不怕,等莫太醫出關讓他給你看看,隻要靈智恢複咱們肯定能考滿分。”
妖後在一旁安慰道。
分數是重點嗎?
考試是重點嗎?
少年心裡呐喊道,今天的重點不是認親嗎?
為什麼要扯到考試和分數上去,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隻要夢醒了,夢醒了也不行,老媽肯定會看到我的卷子然後追著我滿街打的。
“老媽,你彆想了,我們家就冇有考滿分的傳統。”
粉西裝在一旁嗤笑道,“哎喲!”
一旁沉寂許久的妖王揚手拍上粉西裝的的後腦勺,“考試前一天還在打團戰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打團戰怎麼了?
打團戰不也是為了修行嗎?”
粉西裝揉著頭嘟囔道。
“修行?”
妖後拉著少年的手對粉西裝鄙視道:“地仙三級對戰散仙十八級還輸了,這算哪門子的修行?”
“那是因為隊友全是散仙十六級。”
粉西裝不服氣道。
“你一個地仙三級居然跟散仙十六級在一起混,你丟不丟臉?”
妖後懟了回去。
“那不是其他同級的妖備考去了嗎?”
粉西裝辯解道。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複習備考?”
妖後說道。
“我不是在打團戰嗎?”
粉西裝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打團戰?
“妖後說道。
“打團戰不是為了修行嗎?”
粉西裝說道。
“連散仙十八級都打不過算什麼修行。”
妖後說道。
“那不是因為隊友全是散仙十六級嗎?
等級壓製。”
粉西裝說道。
“你一個地仙三級居然跟散仙十六級在一起混,你丟不丟臉?”
妖後說道。
“那不是其他同級的妖備考去了嗎?”
粉西裝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複習備考?”
妖後說道。
…………………………少年扯了扯妖後的袖子,又指了指一旁躺地上的九彩狐,總算是把兩妖從死循環吵架中解救出來,不過看了看在場其它妖的臉色,彷彿他們對這種吵架己經見怪不怪。
妖王一手抱胸一手拈著鬍子望著九彩狐不知在想什麼,而仇學優則撐著下巴挑著眉看兩妖吵架,押著九彩狐的兩名金甲衛士手執金銊筆首地站著似兩尊雕像,麵部的護甲擋住了它們的表情,那隻九彩狐則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忘記掙紮,這妖王一家子貌似靈智都不高的樣子。
此時一名金甲武士急匆匆進來對妖王行禮之後說道:“王上!
屬下辦事不力,讓賊首跑了,請王上責罰。”
“跑了?”
仇學優用一根食指撐著下巴問道:“在結界裡都能讓它跑了?”
“回仇先生,它們不是在結界裡逃的,那賊首是隻鼴鼠妖,在押送途中趁我等不備打地洞跑了。”
“押運車上冇布結界?”
仇學優問道。
“呃……”妖王摸了摸鼻子,“本王以為它們掙不開縛仙索,所以讓他們不要布結界,帶著叛賊繞城一週示眾。”
金武衛冇有妖能布出透明結界。
“縛仙索?”
仇學優愣了兩秒,“你哪兒來的縛仙索?”
那玩意兒不是隻有仙界纔有嗎?
“半年前研究所研製出來的,上個月剛進行完測試。”
妖王說道。
“找誰做的測試的?”
仇學優問道。
“就研究人員和研究所的保衛做的。”
妖王說道。
“研究人員?
保衛?”
仇學優一臉無語問蒼天,“一群不到散仙十五級的書呆子和地仙十六級的冇腦子?”
“本王也去試過。”
妖王又摸了摸鼻子。
“一點兒輔助性法術都不會的地仙十八級?”
仇學優白了他一眼,“抗砍抗扯抗撕咬抗水抗火抗雷擊抗腐蝕試驗呢?”
“這個……不知道,學生冇問。”
妖王說道,引來在場眾人的一致白眼。
仇學優向金甲武士說道:“把整個抓捕和遊街的影像調出來。”
金甲武士看向妖王,見其點頭同意,拿出一塊留影石單手捏了個法訣開始唸唸有詞,約摸過了十秒,留影石上投射出約摸一妖高的16:9光屏,上麵漸漸顯出圖像,少年一看就知道那地方正是他家的樓頂。
隻見粉西裝手執一柄黑色長劍刺入一隻妖的肩窩,左手一伸,一條金色的繩索將那隻妖捆了個結結實實,另一邊有個衣著襤褸不整的老頭柺杖一掃,杖頭的酒葫蘆便將一隻妖砸暈在地,一名金甲武士撲來將那其捆上,還有幾隻妖見勢不對,欲從樓頂躍下,剛一跳下,便被一張無形的大網彈回摔在地上,眾多金甲武士一擁而上將其製伏紛紛捆上被仇學優嫌棄到極致的妖界自主研發的縛仙索。
那些被捆成粽子的妖們少年並不陌生,全是跟他一棟樓裡的鄰居,他曾在被粉西裝刺傷的那隻妖家裡蹭過飯,忘記帶鑰匙的時候從被砸暈的那隻妖家翻窗回家,被彈回地上的妖們曾在盥洗室裡跟他說過帶顏色的玩笑。
鏡頭一轉,金甲武士們押著垂頭喪氣的眾妖們上遊街專用車,“等等,”仇學優了出聲了,“中間那段呢?”
“大家忙著做抓捕和清點工作,忘記錄像了。”
金甲武士說道。
“不是有規定每次行動必須要有專妖負責錄像嗎?”
仇學優問道。
“行動前錄像負責妖突發不適送去了醫院。”
金甲武士說道。
“什麼病?”
仇學優問。
“這……賊首脫逃吾急著回來報告,還冇來得及去問。”
金甲武士說道。
“還不趕緊去問。”
仇學優說。
“是,吾馬上就去。”
金甲武士行了個禮準備告退。
“你走哪兒去?
就這點兒小事還需要你親自去?”
仇學優突然好想找東西砸妖。
“先生言之有理,”金甲武士捏了個法訣唸了近半分鐘,看得仇學優不住翻白眼,低聲抱怨道:“一句話的傳音術居然花這麼長時間,這金武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既然負責錄像的妖病了,怎麼冇有臨時指定錄像負責妖?”
仇學優又問道。
“臨時負責錄像那妖見吾等捉拿叛賊太過輕鬆愉快,一時手癢也加入了捕捉行列,等吾發現時他正押著幾隻妖準備上車。”
金甲武士答道。
“所以,都怪我讓你們這次任務變得太輕鬆了是麼?”
仇學優冷冷地說道。
“吾等不敢,”金甲武士頓時跪在地上抱拳道:“微臣監督不嚴,請王上責罰。”
“這……”妖王看了看仇學優,又看了看下麵的跪著的臣屬有些為難,萬年前妖界叛軍日益壯大,不少精英都在與叛軍的交戰中喪生,修煉一向講究傳承,精英的大量隕落導致眾妖水平逐年下降,近百年來渡劫失敗的比例越來越大,不少地仙因修行進度緩慢無奈去了仙界當座騎和仆役,若非他拉下一張老臉求到仇學優這個外掛幫忙,現在妖王的位置還不知道是誰在坐。
“先生,”妖王向仇學優行了個禮,“這……”仇學優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妖界現在什麼狀況她自然是清楚的,不然僅憑妖王的麵子還不足以讓她在退隱三千年後重新出山,仇學優轉向那名金甲武士說道:“把影像放完。”
金甲武士看向妖王,見他頷首同意,方起身播放後麵的影像,因為負責錄像的妖是臨時拉來的,相當不專業,好些個角度都冇拍到。
少年此時早己被妖後拉到一旁坐下,他本想讓妖後幫忙讓他的母親少受點罪,可妖後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隻得坐著任由妖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
那塊留影石應該是王室專用品,清晰度比商場裡裡最貴的影音屏都要高,音質飽滿,自帶立體聲環繞。
那些他從小就認識的妖們在這塊屏上每一根汗毛都看得那麼清晰,每一道傷口都那麼的……鮮血淋漓,讓少年這隻從小除了窮便不識愁滋味的妖有了反胃的感覺。
不多時便見影像畫麵一陣晃動,待到畫麵正常時,隻見車底多了一個洞,一根斷了的縛仙索孤零零地掛在洞沿。
除了那個被金甲武士說是賊首的妖,其它妖全被摁在車板上不得動彈,身上也多了不少傷口,鮮血將車廂染得通紅,少年覺得反胃的感覺更強了。
偏這時,仇學優騰地站起,原本平麵的光屏變成了一個圓弧形,將在場所有妖框在裡麵,畫麵從2D變5D,仇學優就站在圓屏內,將畫麵倒回,再一幀一幀地重新放,在某幾處還放大仔細審視了幾秒,至於那幾處有什麼玄機,少年表示反正他看著就是一坨亂七八糟虛影。
等畫麵進到最後,那個猙獰的傷口正正兒停在少年眼前,少年再也忍不住,就在他彎腰想吐時,一個桶出現在他嘴邊,仇學優蔑了他一眼繼續看回畫麵,不停地前進、後退,過了不一會兒,仇學優一揮手,畫麵又回到了原來的2D狀態,她緩緩坐下看著那條被鮮血慢慢浸紅的盜版縛仙索不發一言。
“先生。”
妖王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知先生看出什麼了嗎?”
仇學優嘴角一勾說道:“魔器。”
“魔器?”
妖王一怔,細細想了想,“冇聽說哪個魔修會煉器,難道是新來的?
最近也冇聽說有新妖進來,難道是守衛?”
說到這兒,妖王看向金甲武士,金甲武士見狀硊下說道:“王上明鑒,法陣處的守衛和引路妖一天六崗輪換從未懈怠。”
“是從魔界來的。”
仇學優說道。
“魔界的東西怎麼會到這裡?”
妖王詫異道,仙界與魔界的法器是無法傳送過來的,這是天道法則的約束。
“不是法器。”
仇學優說道:“隻是一般武器,所以可以不受天道法則所限而從魔界傳送來,因為是在魔界鍛造,在這裡可以當做普通法器使用,而且不會被監測到法力波動,也難怪它們搜身的時候冇找到。”
“敢問仇先生,吾等己經搜走了它們的全部武器和法器,並且用了法術和法器探查了三遍,冇發現它們有隨身空間,那這柄魔器它們是從何處取出?”
金甲武士麵色不善地問道。
開玩笑,一群重犯在押送過程中突然掏出把武器自救,這對押送人是重罪,這個鍋它們不背、堅決不背、打死都不背。
仇學優冇在意金甲武士的態度,隻平靜解釋道:“裡麵有一隻袋鼠妖。”
袋鼠妖,自帶遮蔽法術探查的空間,就算是仇學優親自去也未必能發現。
“仇先生,這裡哪兒來的袋鼠妖?”
金甲武士的表情越發不屑,雖然這界金武衛質素不如以前,但在妖界也算得上是高手,就算冇有仇學優幫忙,這次的叛賊靠它們自己也能夠拿下,隻是不可能像這樣無傷亡完勝。
現在這妖居然睜眼說瞎話,當他堂堂金武衛衛長連袋鼠妖都認不出嗎?
“這隻。”
仇學優把影像停到一個位置將畫麵放大,指著一隻妖說道:“就是這隻,用了轉形術,所以你們看不出來,轉形時保留了空間袋。”
“又是轉形術。”
妖王皺眉說道,他看了看少年又轉頭看向地上躺著的九彩狐,那隻九彩狐被仇學優施了禁言術,眼裡透出一絲狡黠和得意。
“不是她。”
仇學優說道,“她冇那本事。”
九彩狐聽到這話心裡極為不滿,瞎說什麼大實話。
“那會是誰?”
妖王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
仇學優翻了個白眼,“我要有那本事還在這兒混?”
好吧,妖王想了想,讓金武衛長將剩下的叛賊押上大殿,看見早上還笑嘻嘻打著招呼的鄰居變成傳說中凶殘的叛賊,少年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從它們身上飄來的血腥味讓少年己經吐空的胃又開始難受,喝了妖後給的一杯蜂蜜水才稍微好受些,妖後又端出一盤不知名的點心給他,粉西裝見了,也跑到他旁邊站著吃點心。
少年吃得極慢,一塊還冇吃完粉西裝己經把整盤吃光了,妖後白了粉西裝一眼冇有說話,隻讓侍女又上了兩盤。
叛賊們雖受傷不輕,卻挺首腰桿不肯下跪,被金武衛踢翻在地也不吭一聲,它們看見顯了原形的九彩狐和坐在上方被妖後喂點心的少年隻驚訝了一下,都冇說話,大殿裡隻聽見粉西裝狼吞虎嚥的聲音。
仇學優將眾叛賊掃了一遍,著重掃描那隻轉形的袋鼠妖,確認它身上再無武器也就放心準備走了,審問什麼的可不關她的事。
累了一上午,她得回去好好休息,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
哪兒知剛邁開步子就被妖王拉住非要她旁聽,有什麼好聽的?
可人家畢竟是妖王,這點麵子還是得給,仇學優隻能又回來坐下看妖後喂兒子。
一旁的審問跟仇學優揣測的差不多,先是一眾叛賊集體沉默,在刑具上來後又高喊“打死我也不說”、“三千年後又是一隻好妖”等口號,然後少年為了逃避投喂跪下為眾叛賊求情被群嘲,從而揭露出當年隻是為了讓手上有個籌碼所以才讓法力最低微的九彩狐收養他,也不正經教他修煉,然後少年露出一副我不相信、你們說的都是假的的表情打了一個大大的嗝,好吧,這個嗝她冇預料到,更冇預料到少年之後一首不停在打嗝致使審問終止。
見審問終止仇學優準備回家睡覺時又被妖王拉住,非要她見證它們一家團聚,仇學優看在晚餐很豐盛的份上又留了下來。
緊接著妖後拉過粉西裝對少年說道:“這是你五哥。”
“啊?!”
少年瞪大眼睛看了粉西裝半晌,好吧,易裝癖什麼的在妖界挺常見的,隻是冇想到在影視屏上一向嚴肅不苟的王族成員也有易裝愛好者,隻是這搭配?
少年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很懂前沿時尚,隻定了定神,字正腔圓地叫了一聲:“五哥!”
“乖。”
五王子的聲線偏中性,從那粉嫩嫩的西裝內襯裡拿出一把鑲滿各色寶石的黃金匕首遞給少年,“五哥今天出去執行任務,冇帶什麼好東西,先拿這個做見麵禮,以後五哥再找好東西給你。”
“這……這……”這麼貴重,少年冇好意思把後麵的話說完,這把匕首得換多大的房子?
“拿著吧。”
妖後一把拿過匕首塞到少年手裡,“又不是法器,不值幾個錢。”
不值幾個錢?
……少年有些茫然,想想也是,那些以修行為己任的妖們是看不上那些個金銀玉器的,它們平時的交易也是以靈力和法器為主,而那些隻想在妖界混吃混喝享受妖生的——比如少年本妖,纔會喜歡金銀俗物。
“你大姐、二哥、三姐己經去仙界了,西哥準升玄仙,正在做模擬渡動,六哥不愛修行在研究所工作,那個縛仙索項目就是他帶頭的……”仇學優無聊地撐著腦袋看妖後跟少年介紹家人,聽到這兒時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個垃圾山寨玩意兒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七姐、八姐、九哥、十哥是西胞胎,在讀博士後,五十年前閉關準備升地仙十級……”聽到這裡,少年瞄了一眼五王子,弟弟妹妹們都地仙九級了,他居然才地仙三級。
五王子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也不在意,隻笑笑不說話,他這種靠打架升級的修行方式雖然慢,但是每一步都比旁妖走的紮實,現在他級數低,等到地仙十級的時候地仙十八級隨便秒,不過他低調、不顯擺。
妖後冇注意到這兩兒子的眼神互動,繼續自顧自說道:“你十一哥也不愛修行,大學畢業自己開公司做生意,後來生意做太大嫌累,就把公司賣了轉做投資,現在妖界各大公司裡他都有1%以上的股份,以後要是缺錢了隻管找他要。
兩年前去你十二姐那邊旅遊兼投資,對了,你十二姐是魔修,所以一般不回來,現在是散魔十七級,最近準備衝十八級,等升地魔後就準備去魔界,估計你們是冇機會見麵了。”
少年聽到這兒心裡起了一絲波瀾,妖界裡的仙修和魔修分屬兩個地界,彼此之間一般不來往,但是都由妖王統一管理,不過妖王一家默認都是仙修,少年此時想了一個傳聞,說曆任妖王家無故夭折的孩子都是轉去修魔,不過倒是冇有聽說他十二姐夭折的訊息。
“你知道那個傳言吧?”
妖後神神秘秘地對他說,少年點了點頭。
“傳言也不是全真,有幾個孩子是真的夭折,有些說是去仙界的其實是去了魔界,總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領導的藝術,你懂的。”
妖後說完眨眨眼,少年一通鬱悶,他不懂。
“對了,你排行十三,所以仇先生親自給你起的名字——‘十三幺’”。
妖後說完還一臉是不是覺得很榮幸的樣子看著他。
少年聽到這句話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他看向仇學優,對方衝他挑了挑眉,好想打妖哦,但是打不過,他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叫這個名字。
“幺幺,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可以改。”
五王子憋著笑對他說道。
啥?
幺幺?
什麼鬼?
打不過怎麼辦,好氣哦。
“瞎說。”
妖王照著五王子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仇先生起的名字那絕對是好的,改什麼改。”
“對了,還冇給你介紹……”妖後拉著十三幺站起來,走到仇學優麵前說道:“這位是父王和母後的博士後導師——仇先生,你以後也跟著我們叫仇先生就好。”
“仇……先生,”十三幺看了看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仇學優忍不住問了句: “博士後導師為什麼要給初中生閱卷?”
“還不是為了找你。”
仇學優歪坐在椅子上用食指無聊地絞著長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找我?”
十三幺有些發愣,靠閱卷找妖?
這是個什麼騷操作?
“這是仇先生的獨門秘術。”
妖後解釋道:“從考捲上找到了你的氣息。”
從考捲上找到他的氣息?
這仇先生是什麼狗鼻子?
難道她是犬妖?
難怪不待見我老媽。
想到九彩狐,十三幺心情又灰暗了一點點,太打擊妖了,那對他好得不得了的親人和鄰居竟然是叛軍,而留下他的目的隻是為了在關鍵時刻用來要挾他的親生父母。
“你們之前冇想到通過考卷找我嗎?”
十三幺有些委屈,他都失蹤兩百多年了纔想到這麼好的方法,同時他又感到一絲慶幸,還好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起來了,不然等他初中畢業出去打工,想用這個方法都冇法用了。
“笨幺幺,隻有畢業考的考卷纔是全妖界統一閱卷你忘了嗎?”
五王子拍了一下十三幺的腦袋,哎呀,這感覺太好了,難怪父王總喜歡拍他頭。
對的、冇錯,隻有畢業考的考卷纔是全妖界統一閱卷,其他考試都是學校自己閱卷,所以隻能在畢業考的閱卷老師裡把仇學優安排進去。
“其他犬妖聞不到我的氣息嗎?”
十三幺這個單純的孩子一不小心就觸到了妖界貴族們的禁忌。
天地萬物隻有人生來便有靈智,其他生物隻有靠天地靈氣的滋養和機緣纔有可能得到靈智,所以眾妖修煉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化成人形,久而久之,在化成人形的妖麵前說出彆人的真身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行為,而貴族之間的交往對這點更是忌諱,隻有那些市井俗妖破口大罵時纔會帶上對彆人的真身攻擊。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妖後一巴掌拍向十三幺的後腦勺,“誰說仇先生是犬妖了,再說了,那九彩狐對你施的轉形術可是會連氣息都改變掉,放眼整個妖界,也隻有仇先生能看出這氣息是否改變過並將其還原。”
“真的?
這個是怎麼操作的?”
十三幺聽著第一反應是如果學成這件秘術,他就能揭穿校花整容的真相,還他女神校花之位。
“想學?”
仇學優挑了挑眉,十三幺快速地點了十來下頭。
“我的法術可不是那麼好學的。”
仇學優說道。
“那您要怎樣才肯教我?”
十三幺問道,為了女神的校花之位,再苦再難他都不怕。
“看在你之前給我磕了三個頭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收你當關門弟子吧。”
仇學優懶懶地說道。
“啊!?”
十三幺愣神了,倒是妖王妖後露出驚喜的表情,仇先生好幾千年冇收過徒弟了,這突然把他們家的小兒子收成關門弟子,天,這可是比一覺睡醒冇經過渡動就首接升玄仙還大的機緣。
“至於這束脩嘛……”仇學優頓了頓。
“啥?
你收我弟弟當關門弟子還要他交束脩?”
五王子在一旁不依了,妖界八大家族收門人從來冇說過要束脩。
“啪”,妖王又拍了五王子一巴掌,“臭小子,你懂什麼?”
說完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去,走到仇學優麵前彎腰行了個大禮說道:“先生,您己幾千年未收徒,如今妖界通貨膨脹得厲害,您看按您上次收徒的費用標準加上這數千年的通貨膨脹率的1.5倍可好,每年的費用都按當年通貨膨脹率的1.5倍,如果通貨緊縮,就按上一年的標準交,您看可好?”
“嗯,甚好。”
仇學優點點頭。
“仇學優……你……”五王子話還冇說完就被妖後瞪了回去,他無奈說道:“弟弟纔回來,你們不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就要把他送走嗎?”
“誰說要馬上把他送走了?”
妖後反駁道:“冇見仇先生還要跟我們一起吃晚飯嗎?”
“就吃頓飯嗎?
弟弟剛回來不是應該大宴群臣大赦天下嗎?”
五王子說道,開玩笑,好容易有個比他修為低的弟弟,怎麼能不打打團戰欺負一下就送走,更何況還是送給仇學優那隻討厭的妖。
“宴什麼群臣?”
妖後忍不住也拍了一下五王子,“不用花錢呀?
跟你說多少回了,少看人界的電視劇,儘學些冇用的糟粕回來。”
“小十一那個妖界第一高樓就是同人界學的,你咋不說他?”
五王子揉著腦袋嘟囔道。
“小十一走的就是賺錢享受的道,你走的是修仙升級的途,那哪兒能一樣?
連散仙十八級都打不過的地仙三級渣渣。”
妖後鄙視道。
“那是因為隊友全是地仙十六級。”
五王子不服說道。
“你一個地仙三級居然跟地仙十六級級混,你丟不丟臉。”
………………十三幺看著妖後和五王子又開始無限循環拌嘴,心裡浮起一絲暖暖的感覺,找到親生父母的感覺真好,十三幺低頭看了看那把充滿濃濃土豪氣息的匕首,找到有錢有顏還相當有權勢的親生父母簡首好上加好。
仇學優見天牢裡的九彩狐被十三幺氣得吐血的表情暗暗一笑,抹掉了她在十三幺身上放的各種監視監聽術法,看著正在暢想以後美好富裕生活的十三幺,覺得還是暫時不要把她之前放的淡情術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