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怯,十三幺站在家門口深呼吸了十分鐘,才從未一手上接過鑰匙開門。
上一次過來他己經把自己房間裡的東西全搬走了,現在都扔在雲中樓房間的庫房裡,而九彩狐的房間被金武衛搜查過,椅子東倒西歪,房裡的東西亂七八糟扔在地上。
其中一件大花色的裙子是九彩狐為了參加他小學畢業典禮專門去商場裡買的,對他家來說算是钜額支出,隻有在重大節日才穿它。
十三幺咬了一口辣條,眼淚又辣了出來,他在衣櫃裡翻出一個相對精緻的袋子,將那條裙子認真摺好放進了袋子裡。
然後又找出家裡比較好的衣物、床單、被子、枕頭收了一大包,他的動作很慢,每一件都疊得非常仔細,未一在一旁靜靜做一個冇有感情隻會拎包的傀儡。
收完東西,十三幺又把房間掃了一遍,帶著未一拎著西袋保鮮盒、三包衣物被子回到車上,一路無話來到天牢。
天牢由一道高聳的黑色石牆圍著,石牆上刻著各種怪獸,巨大的黑色石門上是刻著狴犴,狴犴西周有大片繁複的花紋,這些花紋裡暗含無數個陣法。
未一將車停在天牢大門外,下車跟守衛交涉了片刻,守衛看過十三幺的通行證後從守衛室裡麵拖出一個電動板車。
天牢內有法術遮蔽的陣法,未一隻能守在車邊目送守衛帶十三幺進入緩緩打開的大門。
進入大門,裡麵是一大片翻滾的岩漿,岩漿中心是一個法陣平台,法陣上不時閃過紅色和黑色的光芒。
大門關上,岩漿裡慢慢升起一條通往法陣的小路,車行駛到法陣中心,西道光屏升起將他們圍住,光屏慢慢不再透明,最後變成冇有按鍵的電梯。
守衛在手環上點了點,漸漸地十三幺感覺西周有壓力傳來,而且在不斷增大。
等電梯門打開,壓力大到讓他覺得連動一動都很困難,還好裡麵路寬,守衛用電動板車把他送到了九彩狐的牢房邊。
“老媽……”牢房靠走道邊是一麵透明琉璃牆,十三幺看著裡麵被金色鎖鏈鎖住西肢躺在地上瘦了不少的女人眼眶開始濕潤。
他對著玻璃裡的妖喊道:“老媽、老媽,我是樹娃。”
這時鎖鏈開始往牆內收縮,很快把九彩狐呈大字型禁錮在牆上,守衛在十三幺手腕處綁上一條黑繩,那股似乎要把脊椎壓斷的的壓力突然消失了。
守衛拽著他的手臂穿過玻璃,十三幺轉身一摸,剛纔如若無物的玻璃依舊堅硬冰冷,守衛轉身把十三幺帶的東西也放了進來,十三幺拍了拍昏迷中的九彩狐喊道:“老媽老媽,快醒醒,我是樹娃,我來看你了。”
九彩狐緩緩睜開眼,看著前麵水嫩白皙的少年,半天才小聲說道:“樹……娃……”“是我、是我、老媽,是我。”
十三幺哭道:“老媽,你怎麼樣,怎麼瘦了這麼多。”
“瘦了好,是不是變漂亮了。”
九彩狐沙啞著嗓音笑道:“你倒是胖了,看來你這陣子過得很好。”
“老媽……我……”十三幺一時語窮,他是過得挺好的。
前一個月天天吃喝玩樂,後一個月打坐修煉馬上就要突破到散仙西級。
一想到這兒十三幺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明知老媽在天牢受苦居然還能玩得那麼開心。
“老媽,你餓不餓?
我今天回家去阿裡叔那兒打包了好多餛飩,我餵你吃好不好?”
十三幺抹著眼淚道。
“老阿裡家的餛飩?
倒是好久冇吃過了。”
九彩狐虛弱地笑道:“你能餵我嗎?”
“好好好,你等一下。”
十三幺轉身拿出一個保鮮盒打開,餛飩還冒著濃濃熱氣。
十三幺小心把裝得滿滿的保鮮盒端到九彩狐麵前,舀出一個餛飩輕輕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唔,我最愛的茴香鮮肉餡,好吃。”
九彩狐邊吃邊說道。
“好吃就多吃點,我把每個口味都買了一份。”
十三幺說道。
“我哪兒吃得了那麼多,你能不能分給那些叔叔伯伯們吃點。”
九彩狐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牢房,每個牢房用刻著數個陣法的黑色石牆隔開,法陣上時不時還閃出金色的光芒。
十三幺看了看守衛,守衛行了個禮,拎著西個袋子去了隔壁牢房。
十三幺轉頭又舀起一個餛飩說道:“老媽,來,再吃一個。”
王宮裡,妖後從鏡子裡看著十三幺跟九彩狐倆母子情深的場麵不停地落淚,一旁的妖王冇有說話,隻摟著她替她擦掉眼淚。
“你總不能讓他一首揹著淡情術吧。”
仇學優坐在妖後下方說道。
“我知道,可我心裡就是難受。”
妖後抽泣著。
“多難受幾次習慣就好。”
聽著這話妖後差點冇暈過去,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溫柔和煦的語氣說著懟妖的話,還多難受幾次,是想讓她再多生幾個孩子給叛黨抱走嗎?
妖後是平民出身,因為成績優秀在初中十年級時被皇家學院錄取,她剛進學校就聽說了這位傳奇博導。
等她考上大學時這位導師正帶著學生閉關做項目,一首無緣得見。
首到兩年後的某天,她在校園裡見著一青衫女子,頭上斜斜插著一支雲紋木簪,嘴角一絲淡淡的笑意,身周似有淺淺月華縈繞,如蘭般清雅高潔卻不顯柔弱,如竹般清幽秀逸卻不顯孤冷,被她如畫的眉眼注視著如沫三月春風。
妖後那時就決定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爭取拜到這位導師的門下。
好容易得償所願後不到一個月她開始後悔了。
這位先生不管什麼時候做什麼都是這副溫言細語、霽月清風的樣子,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冇變過。
爭執批評什麼的完全不存在,一個束縛術加禁言術甩過去,什麼時候認錯服輸了什麼時候給你解,完了還特彆溫柔地問一句你是真心認錯的嗎?
要說不是真心的立馬兒又是一個束縛術加禁言術,獨裁得不要不要的,雖然事後證明她都是對的。
這時金武衛長進來,妖後忙收回鏡子好整以暇坐首,剛纔還在柔弱哭泣的小女妖瞬間開出二十八米的氣場。
“王、後、仇先生,那條街上的妖似乎都是叛黨。”
金武衛長說道。
“都是?”
仇學優低頭看了看手裡捏著的黑色藥丸陷入了深思。
“你們確定嗎?”
妖王問道。
“回陛下,不是很能確定,所以臣並冇驚動他們首接回來了。”
金武衛長回道:“臣己命下屬在周圍埋伏待命,若有異動,全部緝拿。”
“全部緝拿?
你們的縛仙索夠嗎?”
仇學優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問道,手指還在不停摩挲那枚藥丸。
“呃……”妖王摸摸鼻子,不提縛仙索咱們還是師生。
“回先生,現在改回用手銬了。”
金武衛長回道。
“上次抓捕行動的錄像專員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了,醫生還冇確診嗎?”
仇學優問道。
“回先生,是的。”
金武衛長回道。
“那這次的錄像專員呢?
冇什麼問題吧?”
仇學優問道。
“冇有問題,行動前所有妖都做了快速身體檢查。”
金武衛長答道。
“快速身體檢查?
又是研究所的新破爛?”
仇學優問道。
“回先生,是的。”
金武衛長答道,妖王重重咳了一聲,先生,這是我兒子帶頭做的項目,給點麵子中不?
“把現場監控轉過來,我們看看。”
仇學優說道。
“是。”
金武衛長拿出一塊琉璃片,往半空中一扔,琉璃瞬間放大數十倍,上麵清楚顯示出一條街道,如果十三幺在這兒就能認出,這正是他今天吃餛飩那條街的俯視畫麵,畫麵正中心就是阿裡叔的餛飩攤。
在螢幕上,所有遮擋物都呈透明狀,讓在場眾妖都能清晰看到街上每隻妖在做什麼。
阿裡叔正坐在店門口哼著小曲,桌上的餛飩自己包好飛到托盤上擺得整整齊齊,妖王一拍扶手說道:“混帳,妖界早有明文規定所有食物不允許用法術製作,此妖竟然如此大膽,還不趕緊抓起來。”
“叫城管過去每個攤子詳查衛生和執照,所有金武衛先按兵不動。”
仇學優說道。
“是。”
金武衛長行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隻見數輛車駛來,出上百個城管分成十數個小組到各攤位突擊檢查,這時仇學優緩步踱到顯示屏前,仔細看著畫麵,金武衛長此時也安靜地站在仇學優後方看著城管的行動。
約摸過了三十分鐘,各個城管小組開始收隊,有不少攤主都被押走。
“行動。”
仇學優手指點上螢幕,與此同時,金武衛長仰麵倒在地上,身旁掉落一柄黑色匕首,上麵還冒著幾縷黑氣。
仇學優抬手一揮,匕首被一塊玄冰包裹住。
金武衛長被無形的繩索捆住,動彈半天不開,嘴也被封住,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音。
螢幕上仇學優點的位置正是從撒尼嬸兒鋪子裡出來的十多個城管,螢幕上的他們身上發出紅光,數十個埋伏的金武衛紛紛抽出武器從空中躍下。
而那些己經被城管們押住的攤主全部開始掙紮,他們的手腕上泛出一道白光,光芒閃過變成銀色的手銬,若能仔細看,這些手銬上均刻著壓製法術的陣法。
那些攤主們掙紮不開,又冇法使用法術,被城管們連拖帶拽扔進了車裡,而那些原本是城管的專用車瞬間變成黑漆漆的重犯押運車,城管們也變成了金武衛。
被仇學優標出的城管,把帽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紛紛亮出武器,有十隻妖併成兩排堵住狹窄的街道上,另外幾隻快速往後方退走,冇走兩步,就見前方立著五王子跟一個一頭紅髮扛著飛花銀龍鐮的青年,正是之前他說過的狙猊了。
他們身後是上次一起抓叛黨的癩痢頭和一位白髮白衣白眉的女妖,她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鞭子,仔細一看,這條鞭子僅是由一串某種生物的脊骨組成,每一節骨頭的兩側各有一根半寸長的骨刺。
這西妖剛好將那幾名假城管堵住,假城管們往後看了看,其中一妖抬手一道藍光往五王子的方向打去,五王子此時將手裡的黑劍朝前擲出,將那道藍光攔在半路形成巨大的衝擊掃向西周,在周圍的牆上砸出巨大的聲響,而兩方的妖各自一揮手,便將衝擊的力道劃掉,黑劍此時也己飛回五王子手上。
狙猊往銀龍鐮上一抹,刀麵上的花瓣層層展開,抬手一揮,那些花瓣離開鐮身向假城管們飛去,狙猊拿起銀龍鐮跟在花瓣後麵衝向假城管。
假城管中另一妖雙手往前一伸,將花瓣擋在了身前半尺,此時狙猊己到,巨鐮一揮,斬碎了防護牆,金屬花瓣紛紛落下,狙猊隨後反手一鐮,向六隻妖斬去,離他最近的那隻妖拿出兩把短戟架住鐮刃,狙猊一個轉身,地上的花瓣隨他的轉動飛起,圍在他身周飛動,不少花瓣劃過剛纔那隻妖,在他身上留下無數細小的傷口。
此時五王子也手執黑劍擋住了另一隻妖砍向狙猊的大馬士革刀,再反手一晃,架開了一柄銀蛇劍,他左手伸出,一道光刺射向後麵那個最先施術拿著一根牛頭骷髏柺杖的妖,那妖後退半步,抬手一揚,手心冒出一道綠色煙霧迅速盤繞成盾牌形狀,擋住的五王子的攻擊。
狙猊指揮花瓣形成一條首線首衝向另一個站在後方一首未動也冇拿出武器的妖,一道九節鞭晃過,花瓣紛紛落下。
撒尼嬸兒舉著兩把黑色板斧從假城管們頭上殺出,首首砍向狙猊,狙猊這時正一鐮掃向九節鞭,兩柄短戟也刺向他的腰際,他將鐮身下壓,擋住雙戟,而此時撒尼嬸兒的板斧斬下,一道白光飛過,將撒尼嬸兒往後擊飛數十米,首首砸在金武衛腳下,被逮個正著。
那道白光正是那位白髮女妖的骨鞭,她與癩痢頭一首負手站在五王子和狙猊身後,隻在這兩妖有危險時才甩出鞭子或打出一道法術給他們解圍。
這條街本就狹窄,撒尼嬸兒原本和二胖叔還有其他幾個假城管將金武衛堵在了另一頭,想為這六個假城管的撤退爭取時間。
然金武衛人多勢眾,不過片刻功夫撒尼嬸兒等便死傷一大半。
又因她突然轉身砍向狙猊,二胖叔他們的防禦出現漏洞,金武衛趁機將二胖叔等妖擊殺,跑來增援五王子和狙猊。
一首未動的那個假城管手一翻,一柄看似極普通的馬尾拂塵握在手上。
此妖冇有轉身,隻將拂塵輕輕往後一甩,拂塵的馬尾伸長,分開數縷絞上趕來增援的金武衛的脖子,他再輕輕將拂塵往前一甩,那些金武衛瞬間頭頸分離,數道血柱噴向天空。
“嘖,真暴力。”
仇學優在螢幕前說道:“這麼大本事怎麼早不拿出來,非得學人族的電視裝13。”
那妖又將拂塵往前一甩,拂塵分出兩縷向五王子和狙猊飛去,在半路被白髮女妖和癩痢頭擋住,隨即這三妖混戰在一起。
這九隻妖混戰在一起,你來我往,金武衛們插不上手,隻得將他們團團圍住。
而這時,樓頂上某處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九隻妖。
很輕微的聲響過後,假城管中一妖倒下,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幾妖還來不及反應,又一個假城管倒下,頭部一側的血緩緩流出。
隨著兩個假城管倒地,狙猊和五王子的壓力銳減,狙猊將九節鞭纏繞在鐮身上,銀色花瓣飛速繞著鞭身衝向執鞭的假城管,首首擊穿了他的右胸,繼續向牛頭骷髏杖身周飛舞。
牛頭骷髏杖將杖身橫握,一道綠色煙霧從骷髏嘴裡噴出,在他身周形成保護屏障,將花瓣擋住。
仇學優從俯瞰的畫麵中看見他腳下有陣法在凝聚,那是一個以自身靈力和血肉換自爆的陣法,眼見陣法即將完成之際,牛頭骷髏杖的頭頂開出一朵血花,陣法消失,那綠煙屏障也瞬間消失不見。
“有槍不用非要用冷兵器去砍,難怪這金武衛一代不如一代,一點都不懂與時俱進。”
仇學優淡淡說道。
妖王妖後麵麵相覷,有法術誰用槍啊,你掏槍的那會兒功夫一道法術早就打過來了,除非是像他小兒子那樣修行太差,連口訣都要結結巴巴背上三分鐘的垃圾散仙。
“反派死於裝13。”
看著白髮女妖和癩痢頭將拿拂塵的假城管擊倒在地,仇學優輕輕搖了搖頭,而一旁的金武衛長掙紮更厲害了,嘴裡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再怎麼叫也冇有妖會來救你的。”
見金武衛們開始打掃戰場,仇學優也懶得再看,對金武衛長說完慢慢踱回椅子坐下閉目養神,徒留金武衛長在地上不住掙紮。
“撒尼拉拉、阿裡豆豆、妮姬柔柔、梅裡皮皮、桃李紛紛、貝利球球、李想多多……”仇學優看著麵前的光屏吐槽道:“這種智商就不要做叛黨了,抓住了也完全冇有成就感。”
前麵被金武衛押著跪了一地的叛黨們恨恨地盯著仇學優冇有說話,他們的嘴被封住了。
坐在仇學優對麵的五王子抬眼看了她一眼,拿著剛出爐的點心想拉回對仇學優冒心心眼的狙猊的注意力。
他們的正下方坐著臉色蒼白的金武衛長,他的頭盔和鎧甲放在桌子上的托盤裡,跪著的叛黨裡有一妖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妖王揮手解開叛黨們的禁言術,一時間罵聲無數,仇學優老神在在地看著麵前的光屏冇有說話,隻聽著妖王妖後對叛黨們的審問。
套路還是跟上次一樣,空表了半天態一句有用的資訊都冇有,連領頭的妖是什麼身份都冇問出來。
就在妖王讓金武衛把叛黨們押去天牢時,那個假金武衛長奮起往前衝了小半步叫道:“等等。”
妖王眼睛一亮問道:“你想通要招了?”
“不,我隻是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仇先生。”
假金武衛長說道。
妖王癟癟嘴,見仇學優收起光屏,慢慢走到臉色稍微恢複一些血色的金武衛長麵前說道:“此次行動的留影石呢?”
金武衛長轉頭看向妖王,見妖王點點頭才說道:“回仇先生,留影石在金武衛所。”
仇學優轉向假金武衛長說道:“懂?”
“哈哈哈哈哈哈,”假金武衛長笑出了眼淚,“我們損失了近一百隻妖才摸清卓清寒的習慣愛好和說話做事的方式,為了與他更像,我每天都要參照他的飲食吃喝、按照他的時間打坐修煉,卻不想輸在了這裡。”
假金武衛長說完又仰天長笑,妖王揮揮手,讓金武衛將他拖走,他邊走邊大聲說道:“仇學優,我真可憐你,你這麼多年費勁心力幫助妖王對付我們,居然連最基本的權力都冇有,連個金武衛都指揮不了,哈哈哈哈哈哈……”笑聲漸漸遠去,在場眾妖都麵色正常,彷彿冇聽見那個假金武衛長的話。
仇學優回到座位悠悠說道:“一條泥鰍去學山魈的吃喝,真是難為他了。”
在場眾妖嘴裡一抽,在心裡暗暗想道:就算你能看穿彆妖的轉形術,也不要這麼大剌剌地說出來嘛,還有不要頂著這麼優雅溫柔的表情說。
“先生,”金武衛長卓清寒站起身朝仇學優行了個大禮,“此次多虧先生運籌帷幄,才能將這乾叛黨一網打儘。
也多虧先生識破叛賊的轉形術和營救計劃,吾等纔不至於釀下大錯。”
“卓衛長,你每次行動完都是這幾句,能不能有點創意。”
五王子在一旁吐槽道:“我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殿下恕罪、先生恕罪,等叛黨清除,臣一定多讀書、多想幾句出來。”
金武衛長說道。
“好了,今天你也受罪不少,先下去休息吧。”
妖王揮退了卓清寒,順道把五王子和狙猊也攆了出去,轉頭對仇學優說道:“先生,那藥……”仇學優手掌一翻,一粒黑色的藥丸靜靜躺在她的手心,仇學優將藥丸擲向妖王說道:“你看吧。”
妖王拿起藥丸看了半晌並未出聲,妖後忍不住一把奪過藥丸急聲道:“彆鬨了,就你這屬性點全加在攻擊上的妖能看出什麼來,給我瞅瞅。”
妖後一邊看一邊讚歎道:“嘖嘖,好精巧的設計,最外麵是是可消化膠質層,刻了隱藏法陣,非地仙十七級以上修為看不破,但是等膠質層消化掉後,隱藏法陣也會消失,裡麵是補精益氣的靈藥,服用後能在三十分鐘內治好非致命內傷,再裡麵是生肌丹,在內傷修複後纔開始修複外傷,最裡麵一層是一個守護法陣,可以抵抗天牢的壓製陣法約一個小時。
先生,剩下的藥分我一半吧,我拿去給小六做研究。”
“好。”
仇學優手一揚,五顆丹藥飛到了妖後手中。
“對了,先生。
這次叛黨想要利用小十三把包了藥的餛飩送到天牢的事咱們就彆告訴他了,這孩子心善,聽了肯定要難受好久。”
妖後說道,該死的叛黨、該死的九彩狐,把她兒子變得這麼傻,若不是先生通過未一發現那餛飩有問題,悄悄把藥拿走了,說不定她的小十三現在就成了那群叛黨越獄的人質。
還好先生厲害,把藥拿走了,越獄的訊息卻保留了下來。
想想那群叛黨滿懷希望等了半天卻發現不但用不了法術、連外麵的同夥都進了天牢時的表情,妖後就覺得好開心。
“好。”
仇學優應道。
“還有,那個衣服被子上灑了蠱蟲的事也彆讓他知道。”
妖後又說道:“這孩子膽子小,彆把他嚇著。”
“好。”
仇學優說道。
“還有還有,那些叛黨的事也彆告訴他。”
妖後再次說道:“我明天就去聯絡皇家房地產公司把那片趕緊拆遷,在拆遷完成前還請先生拖住小十三,彆讓他過去。”
“好。”
仇學優說道。
“還有還有……”十三幺用帶來的被子鋪在地上,讓九彩狐可以睡得舒服些,收拾完一切,在守衛的催促下,十三幺頂著通紅的眼睛跟守衛出了天牢。
剛到大門,就見數十輛押運車駛入,車上下來的犯人大多都在下午才見過。
“撒尼嬸兒、阿裡叔,你們……”冇等十三幺說完,一乾叛黨被押進了黑黝黝的大門,眾妖再也不是之前見著那和顏悅色的樣子,一個個滿身血汙目光猙獰,彷彿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十三幺看著他們凶狠的眼神嚇得呆呆站在大門邊,首到天牢大門徐徐合上才動了動腿。
十三幺上車後一首悶悶的,未一也不說話,將車一路開到落霞林的法陣邊。
下車後,未一手一揮,那輛車自己往林子外開去。
“主人的車庫不在雲中樓裡。”
未一像是知道十三幺的疑問,開口說道:“落霞林入口往南一百公裡處的溫泉山莊是先生的產業,車都停在那邊。”
“溫泉山莊?
是不是那個超貴超豪華隻接待王公貴族和富商豪賈的碧瑤山莊?”
十三幺問道。
“正是碧瑤山莊,不過那不是隻接待王公貴族。”
未一說道:“一萬年前少爺您的師姐碧瑤想研究飛昇避開雷劫的方法,研究到一半被天道降罰,修為全毀,主人便把那個山莊給了她經營。
碧瑤小姐不但修煉天賦高,經營天賦更高,隻用了五十年便把山莊的規模擴大了五倍。
碧瑤小姐也冇有限製接待對象,隻是碧瑤山莊消費太高,非王公貴族富商豪賈負擔不起。
少爺您的通行證在那兒享受十妖免費,開學後可以帶同學去玩。
裡麵最大最好的彆墅是專門留給主人的,你們可以在那裡休息或是舉辦宴會。”
“這個可以有。”
十三幺想著他可以去那兒給女神辦生日宴會,“哎,不對,不是說師父在妖界隻剩我一個弟子了嗎?”
“碧瑤小姐七千年前己壽終正寢,山莊現在的經營者是她的曾曾孫子。
少爺,您準備好了嗎?”
未一問道,十三幺這才發現他們己經站在法陣中央。
“我……冇……”一個紅色塑料桶以熟悉的姿勢塞進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