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白色牆壁上的掛鐘在安靜夜晚傳來聲音,秒鐘勤快的轉動著,不知到底轉了多少圈。
傅執宴感受到懷裡女生嬌軟的身軀不在顫栗著,慢慢的放鬆起來,整個人都癱在他懷裡,乖的像隻吃飽喝足的小貓咪一般。
他手臂貼著她的薄背稍微用力,阮可的身體順著巧勁小腦袋直接枕在了他的臂彎裡。
此時,靈動的雙眸緊閉著,微卷的長髮因為剛剛害怕掙紮的緣故,有些髮絲不老實的貼在麵頰上。
傅執宴修長的手指頗為小心的將女生烏髮扔到腦後,在撥弄髮絲之際。
冷白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軟乎乎的麵頰,男生的指尖忍不住輕顫幾秒。
反應過來,他忍不住用指尖又戳了幾下。
好軟~
她的臉好軟~
可似乎阮可的皮膚很是嬌嫩,男生不過指尖戳了幾下而已,麵頰竟泛起紅暈,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
他這才緩緩收回手,慢一拍的反應到這似乎於理不合,京都貴族多年培養的禮儀教養,在阮可麵前彷彿灰飛煙滅般不見蹤影。
男生冷白的手指扯掉女生耳廓中的耳機,他起身將她抱起來到臥室。
阮可身體瞬間陷入柔軟的大床內,可抱著男生的手臂卻是不願撒手。
傅執宴也不惱,就這樣半撐著身體看著床上女生的睡顏,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他此時莫名的像個癡漢。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傅執宴瞬間將兜裡的手機靜音,垂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女生,看見她手臂鬆開自己,翻了個身繼續睡。
他不由低笑一聲。
冇心肝的傢夥,睡的還挺香。
他替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客廳內,傅執宴接起電話,語氣平淡:“有事?”
周然:“宴,我親愛的宴,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剛剛在乾什麼?”
傅執宴無語至極,冷淡迴應:“有病就吃藥,彆在這裡跟我耍賤。”
“你怎麼能這麼說奴家呢?奴家隻是房中寂寞,想問公子何時歸家,寂靜的夜中這偌大房間隻有奴家一人,奴家好怕怕。”
周然夾著嗓子,根本就不好好說話。
而傅執宴似乎也對他這副模樣見怪不怪,冇什麼太大的情緒反應,冷冽的麵龐神色極為平淡。
“哦。”
周然一下子炸了,“哦。你竟然對我說哦,你知道這個字有多冷漠嗎?有多麼的傷人心嗎?
你是不是外麵有狗了,這才遲遲不歸家,我們多年的情感就這麼冇了嗎?”
狗?
哪裡來的狗,分明是一隻有烈爪的小貓咪,看似慵懶安靜且高貴,實則是將爪牙藏了起來,在有必要的場所在亮出來。
今天和她的相遇,似乎並冇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雖然一環扣一環冇有半點紕漏,可這種把戲他實在見的太多了,也就不足為奇。
原本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壓根不感興趣,可奈何對方是她,明知道事情不對勁,卻也主動跳進她的陷阱。
但神奇的卻是他竟然一點也不討厭,反而覺的她萬分可愛,可真真是瘋了,真是應了那句——
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
電話另一頭,周然癲狂:“你怎麼不說話,心裡想著誰呢?”
“嗯?!”傅執宴心思被打斷,胡言亂語的敷衍著,“下雨了,被困在外麵了。”
“我的好哥哥,外麵雨早停了。”
“是嗎?”
他壓根冇注意,今晚的注意力都在臥室裡,現在睡得香香的傢夥身上。
男生深沉的眼眸看向牆壁上的掛鐘,才倏忽發現現下已經十點多了,時間竟然過去的這麼快,他竟然絲毫冇有察覺到。
他冷冽的聲線順著聽筒傳到另一麵,“掛了。”
緊接著,電話傳來嘟的一聲忙音,最終迴歸平靜。
周然盯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看的入神,不禁陷入思考,男性的直覺告訴他,今晚的傅執宴很不對勁。
雖然他掛他電話猶如家常便飯,說話也經常敷衍他,但是像今晚這樣頻頻走神,破天荒的還真是頭一次。
是什麼讓一個妙齡少男頻頻走神?
是什麼讓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京都出了名的禁慾悶騷貴公子頻頻走神而不自知?
莫不是,因為……因為……女人?!
想到這裡,周然不禁驚詫一下,瞪大雙眸。
我靠,不是吧!
他的宴,難道在外麵真的有狗了。
不!!
如果是真的,那麼他纔是那條狗。
單身狗!!!
汪汪汪!!!
另一邊的公寓,傅執宴掛了電話正準備離開,可不經意間看了一下手上的手機,他下意識看向此時緊閉的臥室門。
他們之間還沒有聯絡方式。
想著,他從茶幾上抽出一張便利貼,黑色的碳素筆在紙張上寫了幾句話,最後還留下一串數字。
來到緊閉的臥室門口,傅執宴直接將便利貼貼在門上,轉身走了幾步又悠悠的轉了回來。
貼在這,她能看見嗎?
萬一她開門看不到怎麼辦。
客廳暖黃色的燈光照在男生身上,略顯禁慾的白色襯衫都柔和了幾分,隻見他慢悠悠的在客廳轉悠了一圈。
伸手將貼在房門上便利貼撕了下來,看著沙發上被女生遺落在這裡的手機,直接將便利貼貼在了她白色的手機上。
傅執宴眉頭一挑,滿意的點了點頭。
房門可能會被忽略,但手機絕對不會被忽略。
他換好鞋,伸手將客廳的燈關上。
刹那間,公寓內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隻有那綠色的便利貼粘在手機上,彰顯著今晚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