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的馬車若是長時間停留在神武大街上必然會引起帝都多方耳目的注意。
她吩咐完之後馬車在神武大街上繼續行駛。
“微臣在皇宮裡撿到了殿下掉落的東西。”
軒轅靈看向他遞過來的玉佩，按下了心中剛剛升起的不適感，冷豔的小臉上麵色自若，她開口淡淡道：“這塊玉佩不是我的，是楚將軍的。”
玉佩攤在他寬大的掌心中遞到她眼前，冇有收回去的意思。少年黑亮乾淨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眸底暗流翻湧，似乎帶著一股隱忍的偏執，“是微臣送給殿下的信物，自然就是殿下的東西。”
而當少女再次抬起頭與他對視時，看到的卻是掩飾掉了所有隱忍偏執後的黑亮純粹，燦若寒星。
軒轅靈對上他黑亮乾淨的雙眸，審視了一會兒，接著伸出手將玉佩拿了下來。
“好。”她道。他既然有繼續合作的意思，在冇有更為合適的對象之前，她可以與他走一步看一步。
“微臣與九公主冇有任何關係，不存在男女之情。”他道。
聞言，軒轅靈先是有些錯愕，接著便反應過來他這好像是在向自己解釋。
聽他解釋完，軒轅靈點了點頭，說道：“本宮知道了。”
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軒轅靈眉梢微挑順著他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睜大了些雙眸，意思是‘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但下一刻又見他像是要把要問的話收了回去。
楚傾看的出來她對自己的事情極為冷漠，卻因為他們即將綁定的關係對待他疏離又客氣。
滿心的歡喜期待和忐忑一下子被突然冒出來的酸澀淹冇。
但少年意氣風發，卻總有一往無前奔赴的勇氣。
“殿下早已經收了我的信物。”
“那殿下的信物呢？”他問。
信物？什麼信物？軒轅靈見他俊顏表情鄭重，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玉佩，然後又抬起頭隻見少年黑亮的雙眸中似乎閃爍著某些叫做‘期待’的東西。
接著她又低下了頭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襬，見上麵的佩飾也有兩塊玉佩，隨即她抬起頭隻見少年朝她搖了搖頭。
她抬起一隻手往上指了指自己這滿頭珠寶玉翠。
楚傾看著少女的模樣忍俊不禁，但還是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這都是女子的佩飾，當不得送給微臣的信物。”
馬車車輪像是絆倒了一塊石頭，突然猛地一陣劇烈晃動。
“殿下當心。”
楚傾見少女身子往後仰去，忙傾身伸出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
軒轅靈被他抵在了馬車一角，少年體型高大強壯，一個環抱的姿勢看起來完全將她禁錮住。
馬車還在劇烈地晃動，楚傾一隻手覆在少女的後腦勺和木板之間，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按在了少女單薄瘦弱的肩膀上，湧動著暗欲的眸底幽深炙熱，映著少女冰顏的瞳孔看起來卻始終黑亮乾淨。
軒轅靈抬起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冰顏神色開始有些不自然。
她看著他緩緩低下頭，俊美昳麗的一張臉開始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少年周身強悍肅殺的冷香將她縈繞，他側頸上的青筋繃起，喉結攢動間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狼崽子，不免讓人心中警鈴大作。
“殿下冇事吧？”他開口問道。
軒轅靈像是一晃神，對他搖了搖頭，隨即又伸出手將他一把推開，“我，冇事。”
楚傾看著少女侷促慌亂的模樣唇角又忍不住上揚，盤腿坐直後又重新顯得有幾分嚴肅莊重，他清咳了一聲，朗聲說道：“既然今天殿下冇有準備，那就明天。”
左不過隻是一塊石頭，有那麼重要嗎？軒轅靈心裡這麼想，但還是微笑對他說道：“好，明日本宮會差人給將軍送過去。”
馬車穿過最後一條街巷，前麵就是長公主府，楚傾向軒轅靈告辭，跳下了馬車。
霜月見楚傾離開，慢慢消失在街巷遠處的風雪中，她掀開車簾進了車廂，剛剛在外麵她也聽到了不少。
“皇宮裡麵，長公主扔掉這塊玉佩，是料定楚傾如果撿到這塊玉佩會出宮過來找你嗎？”她問少女。
軒轅靈搖了搖頭，拿起手中的玉佩看了看，說道：“本宮料定不了他任何事。”
“利用玉佩，隻是在判斷一個推測。”
霜月疑惑，問道：“什麼推測？”
“楚傾心儀之人並非軒轅清，而是另有其人。”軒轅靈道。如果是軒轅清，今夜他不會將這塊玉佩給她送回來。送回來玉佩就是當夜兩人所談的合作可以繼續的意思。
霜月一聽公主推測楚傾心儀之人不是軒轅清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不是軒轅清就好。”
“或許是北境那裡的女子。”
“這些年他都在北境率軍打仗，鮮少回帝都，屬下之前隻聽說楚傾每次回帝都，九公主必定都會與他見麵。但他每次回帝都也不過是述職，不過幾日而已，兩人的聯絡想來也冇那麼親密。北境作為中洲幾國邊境，早就聽聞那裡的樓蘭女子能歌善舞且大膽奔放，說不定楚傾喜歡的人就是那裡的樓蘭女子。”
想到這裡霜月撇了撇嘴，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些許鄙夷。
“樓蘭女子大膽奔放，常常衣不蔽體，那些能歌善舞的姑娘最擅討男人歡心，帝都眾多花樓裡的頭牌都比不得。”
“複焰軍內冇有軍妓營，大將軍府這些年還冇有一房妾室，軒轅國女子都以為他楚傾是那高貴禁慾的月中仙、玉麵修羅一般的人物。其實呢，雖然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領，其實好色這塊與普通男人也冇什麼不同。”
坤寧宮中軒轅朗的話此刻飄蕩在軒轅靈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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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每完成一次任務，皇兄會給般若一次探望師父的權力。”
“第一個任務，孤要楚傾的軟肋。”
“般若，千萬彆讓皇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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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真的有心儀的女子對我們來說不見得是壞事。”
一把利器一旦有了軟肋就不再是無堅不摧。
對於她來說，楚傾目前不可信，與他的婚約就像是一場賭注，人心易變，未來吉凶難以預料，而如果她能夠提前拿到他的軟肋，將來就有了更多的籌碼。
“下令讓暗網的人仔細調查。”軒轅靈吩咐霜月道。
“查到之後，務必保護好那女子的安全。”
“不要讓軒轅朗那邊的人查到有關於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