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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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距今有著五百年曆史的嘉懿元年也正在有條不紊地發展著。

春風習習,這處府邸卻是冇有絲毫的暖意可言。

冰冷的深灰色瓦簷,灰色的牆壁,冇有一絲裝飾的亭廊,空空蕩蕩冇有一隻觀賞魚的池塘,包括那已經光禿禿的假山........

這裡的一切無一不朝著傳達著這是一處無人居住的荒院。

要不是那在路旁栽滿的梧桐樹,還有沙沙作響的落葉聲,可能不會有人覺得現在已經身臨暖春,而是寒冬。

忽地,從大門處突然快速跑來一個人,此人腳步沉穩,身著黑色白紋飛魚服,腰間環了鑲銀虎頭腰帶,腰側懸了一把長長的刀。

速度很快,如同踩了一陣風,不到片刻,此人已經穿過府邸重重的亭廊,走到了這處院宅的最深處。

一座氣勢宏然的主殿麵前,在其大門中央頂部掛著一塊帶著濃濃肅殺之意的匾額,在這黑色的匾額上,又用燙金紋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

霜寒閣。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以霜寒為名,光是從這屋宅的名字便可知其主人的狂意和野心。

門被敲響,這站在門外的人恭敬地朝著屋內通傳了一聲,

“大人,大理寺少卿段大人已經將通緝文書送來,大人可要過目。”

挺拔的身軀一躬,阿修雙手捧著這一張白紙,呈送到了門前。

“進來。”

下一秒,那門中便直直傳來一道極其冷漠的聲音。

如同淬了幾千年的寒冰,聲音低沉將那一道寒涼全都包裹在了其中,而後緩緩流瀉。

阿修埋下了自己的腦袋,身體又再度朝著下方彎了彎,這纔出聲答道,“是。”

說罷,便將房門輕輕推開。

與這道聲音的主人一樣,剛進入這間屋內的阿修如同置身於臘月寒冬,周圍擺滿的冷兵器刺入他的瞳孔。

在這房間的最上方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極其寬大的黑漆雲紋書桌。

桌麵擺滿了書籍,一張正平展鋪開的白紙,一方已經磨好的硯台,在桌角上還擺放著一塊清透無瑕的玉佩。

在這書桌麵前,正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形,幾近一米九的身高讓這個男人攜帶著天生讓人難以招架的壓迫感。

他穿了一件黑色直襟長袍,衣料上用黑色的絲綢縫製著精緻的花紋,袖口處繡著一道金色的雲紋,腰束玉鑲金玉帶銙,腳踏黑色長靴。

肩寬腰窄,身量魁梧,體格健壯。

在聽到門被打開後,此人手中拿著的毛筆並冇有停滯,而是緩緩地落在了麵前的畫紙上。

白皙的紙張頓時被墨汁浸染,暈開了一小片。

“大人。”

待阿修再度開口輕喚,這人才輕輕抬起了專注在畫紙上的眼睫。

雙目狹長,劍眉舒朗,瞳孔漆黑,眸光銳利,活像一把被磨到削鐵如泥的神兵。

跟在徐戈身邊這麼多年,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阿修總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這感覺,就像是被人脫光釘在了恥辱柱上瘋狂打量的無力感。

修長的手將那支毛筆輕輕放在了硯台上,他將衣衫撩開,坐在了椅子上,朝著阿修抬了抬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放在桌上吧。”

“是。”

阿修俯首,快速地將手中的紙張擺放在了桌上空出來的位置。

在完成了徐戈交代的任務之後,便迅速轉身離開,將門關上,冇有一絲停留。

這間屋子剛增加了一點的人氣又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徐戈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了那張送來的紙上,片刻後才伸手將其拿在了手中。

順著紙張摺疊的痕跡展開,黑色的字跡緩緩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中書令晏開霽,目中無人,妖言惑眾,至朝堂烏煙瘴氣,一片混亂,皇上特命錦衣衛將晏家所有人口全部拿下,女丁充作官妓,男丁就地斬殺!”

落款是大理寺少卿,段千仞。

顯然,這封信函是快馬加鞭送來的裁決書。

徐戈眸光一定,看著紙上晏開霽這三個大字,終是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整張冷峻的麵容便在此刻增添了幾分邪肆。

他用自己的指尖輕輕在這三個字上摩挲了一下,語氣疏離客氣,又攜帶著若有若無的瘋狂,

“晏大人,你的頭顱我徐戈收下了。”

說完,手臂隨意一揮,這張紙便如同折翼的蝴蝶搖搖晃晃地朝著書桌之上飄落,最後卻是恰好墜落在了那塊玉佩之上。

徐戈利落起身,黑色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輕揚。

他徑直走到了屋內一側擺放著冷兵器的刀架上,隨手取下了一把劍鞘鑲著白玉的長刀。

這把刀是徐戈在束髮之時帶領軍隊討伐西域蠻族所得到的寶刀。

徐戈活到現在喜歡的東西很少,這把寶刀便是其中之一。

他親自為此取名——斷絃刀。

還未等徐戈轉身離開,一道輕微的震動卻突然從身後傳來,這道震動微不可察,但敏銳的徐戈卻是瞬間發現了這一抹異動。

迅速轉身,速度極快,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之間,斷絃刀已經出鞘,直直地指向了那擺放在桌麵的玉佩上。

不僅僅是震動,此刻那光芒大綻也全都收入了徐戈的眼底。

生平第一次,這惡揚皇城的冷麪閻王徐戈的眼中劃過了一道詫異。

這塊玉佩是皇帝昨日剛賜給他的寶物,今日也隻是隨意拿出擺弄了片刻,卻是冇料到這塊玉佩竟是藏著邪術。

徐戈不動,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異樣。

白霧交纏片刻,在霧氣消散的一瞬間,那張被覆蓋在玉佩之上的“裁決書”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冇有出現過一般。

又等待了片刻,舉著斷絃刀的徐戈總算是動了。

他收起了刀,黑色的靴子踩在地板上,沉重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屋內顯得格外詭異。

望著桌上與之前一般無二的玉佩,徐戈緊皺著眉頭,伸手將其拿在了手裡。

玉佩清涼,滑潤的手感傳來,所有的觸感彷彿都在告訴他,剛剛出現的一切都是幻覺。

而剛剛登錄上微信的唐止霧隻覺手中的手機開始震動,微信獨特的提示音響。

一個名字是一串數字,黑白頭像的人對她發來了一條訊息。

唐止霧疑惑地將那對話框點開,發現對方無厘頭地發來了一條訊息,

【中書令晏開霽,目中無人,妖言惑眾,至朝堂烏煙瘴氣,一片混亂,皇上特命錦衣衛將晏家所有人口全部拿下,女丁充作官妓,男丁就地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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