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蹦躂到什麼時候。”
李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揮袖離去。
——
“皇兄。”
“皇兄。”
扶蘇麵色欣喜,一路疾行著去給陳慶報喜。
卻不想路上被幾個弟弟妹妹攔住。
“皇兄,我們等你多時了。”
“今天不是說要去給……陳先生道歉嗎?”
“皇兄,我等已經備好禮物,你帶我們去吧。”
將閭、博簡、嬰哲三位公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贏詩曼更是俏臉生寒,顯得十分不情願。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們隨我來吧。”
扶蘇儒雅的點點頭,昂首走在前麵。
幽深的宮苑之內。
秋日的陽光暖暖的灑下來,照亮了陳慶酣睡的麵孔。
不知道是不是好長時間冇沾油水了,吃下趙崇送來的酒菜後,竟然鬨起了肚子。
折騰了大半晚上後,直到雞鳴時分方纔睡下。
扶蘇在院子裡喚了幾聲後,無人應答。
房門是虛掩著的,並未落鎖,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呼~~~zzz”
前腳剛進屋,耳中就傳來如雷般的鼾聲。
扶蘇扭頭一看,陳慶四仰八叉的躺在席子上,睡得昏天暗地。
他小心的放輕了腳步,回頭道:“先生正在安睡,手腳都輕些,不要打攪到他。”
將閭、博簡等人老實的點點頭。
贏詩曼扭頭看了一眼陳慶散漫、邋遢的模樣,頓時心中惱火:“皇兄,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睡醒嗎?”
扶蘇麵色不悅:“詩曼,你雖是女子,但也是皇家之人。”
“今日你們所為何來?”
“既然是給先生道歉,難道一點誠意都拿不出來嗎?”
“若是如此,你們還是趁早回去吧。”
將閭焦急的給姐姐打眼色。
扶蘇一向言出必行。
他們敢回去,明天扶蘇就會奏請父皇將他們禁足。
半年呢!
相比之下,給陳慶低個頭認個錯反而不是什麼大事了。
贏詩曼氣得臉色漲紅,銀牙咬的咯咯作響,目光死死盯著躺在席上的陳慶,恨不得將其暴打一頓。
“誰呀?”
“要埋就埋吧,你們把我拖過去就行。”
陳慶被屋裡的動靜吵醒,含含糊糊的嘟囔道。
“扶蘇來訪,不小心驚擾到先生,還請見諒。”
“扶蘇?”
陳慶猛地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
“你來了呀。”
他咧嘴笑著打了聲招呼,這才發現屋子裡還有彆人。
“見過先生。”
“見過先生。”
將閭、博簡、嬰哲先後行禮。
贏詩曼高傲的揚起下巴,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鄙夷之色。
剛纔她清清楚楚看到陳慶揉眼睛的時候,一大坨眼屎掉到了褲子上。
而對方恍如未覺,還咧著嘴傻笑。
“哪有一點高人的樣子。”
心中所想,她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扶蘇登時嚴厲地瞪了過來:“先生大才,豈容你隨意詆譭!詩曼,給先生道歉!”
贏詩曼深吸了一口氣,頓時紅了眼眶。
扶蘇一向愛護弟妹,加上她素來乖巧,從未如此嚴厲的斥責過她。
“我確實不是什麼高人嘛。”
陳慶連忙從趿拉著鞋子走過來:“扶蘇公子不必如此,小民不過一介山野村夫,向來自由散漫慣了。不知道幾位公子和詩曼公主要過來,讓你們看了笑話。”
扶蘇看到對方衣衫不整,連鞋子都隻是趿拉著,但是態度真誠、爽朗大方,頓時自愧不如。
“古語道:真名士,自風流。”
“恃才卻不倨傲,心胸豁達,虛懷若穀。”
“扶蘇受教了。”
說完,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將閭猶豫了下,也想跟著行禮,卻發現姐姐正狠狠地盯著他,頓時又把腰桿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