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抑商的話,隻有商稅拉的高高的,讓商人有的賺,但又冇得賺。”
“錢財迴流到朝廷,朝廷大搞建設,再把錢散播到民間,民間在購買商人的貨物,朝廷再苛以重稅,錢財繼續迴流到朝廷。”
陳楚話音螺釘,隻見朱標兩眼放光,開口詢問道:“先生,還能這麼玩?”
“當然了,要不然錢從哪裡來?朝廷對商人再重的稅,百姓都會拍手叫好,反正這錢不是百姓直接掏出來的…雖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陳楚摸了摸膝蓋,起身道:“還是講經濟學吧。”
“先生,今天已經講了很多了,讓我先消化消化,研究研究,放風的時間不多了,先生曬會太陽…”
朱標連忙打住了陳楚,他隻怕陳楚說的再多,他都要記不住了,雖然有彆人幫他記著。
見朱標如此,陳楚也不多想,走到遠處的石墩上躺了下去,享受著…
“這怎麼大清早的出來放風??”
……
應天府,乾清宮。
朱標手中拿著翰林編修記錄的手稿,一一對照,回憶著腦海中聽到的。
“寶鈔的購買力下降,直接原因就是供需關係的下降,民間的寶鈔流通不足,百姓對於寶鈔的信任不夠,而朝廷的各項商業活動也不認可朝廷自己發的寶鈔。”
“繼而寶鈔購買力持續走低,直到最後,寶鈔增發,朝廷不認,寶鈔崩盤。”
“父皇,兒臣看這經濟學,寶鈔的崩潰,隻是時間問題。”
朱標望著朱元璋道。
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朱元璋,正看著戶部的賬冊。
“寶鈔提舉司一共發出了八千萬兩寶鈔,按照一兩銀子一石五鬥米的價格,要一萬萬兩千萬石糧食才能維持寶鈔的擠兌。”
“可太倉的糧食,賬目上隻有四千萬石糧食,這足足八千萬石的差額…”
朱元璋已是急的焦頭爛額,寶鈔是他發出去的,現在這爛攤子,他當然要收拾。
前幾日和胡惟庸在應天府逛了逛,明察暗訪,對寶鈔的購買力已經有了新的認知。
一貫寶鈔合一兩銀,能有五錢銀子的購買力就不錯了。
想到自己親手去掠奪百姓財富,甚至讓無數農民因為寶鈔而家破人亡,朱元璋心在滴血。
不料,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父皇,兒臣認為,當下最重要的是回籠寶鈔,讓寶鈔的購買力回升,而讓寶鈔的購買力回升,最好的辦法就是朝廷認可寶鈔。”
“但是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朝廷認可寶鈔的可行性並不大,所以兒臣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還望父皇聖斷。”
朱標躬身作揖。
隻見朱元璋眉頭擰緊,沉聲道:“你說。”
“皇莊有不少商鋪,先讓那些商鋪認可寶鈔,然後在鹽巴上下手,以往鹽商在鹽場拿鹽,隻需要鹽引和替朝廷運送糧食的文書。”
“如果讓鹽商在拿鹽的同時,需要支付一定數額的寶鈔,那鹽商為了拿鹽,一定會大肆回籠寶鈔,用於在鹽場拿鹽。”
“如此,兩相平穩,朝廷在開寶鈔和糧食,鹽巴錨定,寶鈔的購買力自然會趨於平緩。”
朱標將自己的方法說了出來,糧食是重中之重,絕對不能當急先鋒去穩定寶鈔的購買力,一旦如此,民間必然大量擠兌糧食。
朝廷會動盪。
但如果是鹽巴,同樣是百姓的必需品,但和糧食比起來,鹽巴的問題並不會導致朝廷政局動盪,天下不安。
“那些鹽商一個比一個精,他們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