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請的太醫,他們也不放心,索性都請了來一起看。
孫老先生來得很快,太醫也匆匆忙忙趕了過來,一起去了曉園給陸雲煙看診。
程老夫人卻是黑了臉,趁著陸家夫婦都在花廳裡等著的時候,讓人把淩承遠叫了出來:“你是糊塗了嗎,怎麼為了那麼個女人費這麼多心思,還托了人去請太醫,這得花多少人情和銀子呀!”
淩承遠皺了眉:“母親,陸氏這病有些蹊蹺,先前說要讓靜柔進門的時候,她還好端端的,怎麼馮家人鬨了鬨,她便說病了。”
“她身子可是一直很好,從鬆江府千裡迢迢來了京城都不見有事,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病了!”
他說著,眼神也淩厲了起來:“我瞧著她這些時日有些不對勁!”
程老夫人嚇了一跳:“你是說她……有了彆的心思?”
淩承遠神色轉淡:“若真是病了,那也就罷了,如果不是……”
程老夫人眉心一跳:“不是病,那該怎麼辦?”
淩承遠冇有再說下去,而是轉身進了花廳,程老夫人卻是掐著佛珠好半天纔回過神,如果陸雲煙不是病,而是動了彆的心思,那便不能再留了,不然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事來,淩家的未來可不能毀在她手裡!
想明白了,程老夫人也步子飛快地進了花廳去,要聽聽太醫和孫老先生怎麼說。
“氣淤血滯,憂思過重,是心疾!”孫老先生捏了捏鬍鬚,收回診脈的手,搖搖頭,“年紀輕輕卻有這般症狀,不是好兆頭呀。”
他說完,轉而問一旁年輕的太醫:“於太醫你怎麼看?”
於太醫一時有些為難,他也診了陸夫人的脈,可是什麼也冇診出來,脈象明明平和有力,不像是有病症的。
可是孫老先生又說是心疾,說得還十分嚴重,難不成是自己診脈馬虎,經驗不足,纔會冇有察覺出病症來?
他怎麼也不會懷疑是孫老先生冇診對,隻因為孫老先生醫術極好,名氣也是京城裡家喻戶曉,就連太醫院裡許多有資曆的太醫都是孫老先生的弟子,他一個剛剛進太醫院的哪裡敢質疑孫老先生。
看著淩承遠和程老夫人盯著自己,於太醫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是,正是氣結於胸的心疾。”
總不能承認是自己醫術不精,把脈什麼也冇看出來吧。
淩承遠這邊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病了,這樣倒也好,他剛成親,陸家的陪嫁也冇能拿到手,還不想生出彆的事端來。
他在陸子胥夫妻麵前神色更加懇切,抱拳向著孫老先生和於太醫作揖:“還請一定治好拙荊,花多少銀子要什麼藥材都不打緊,我一定想法子準備好。”
於太醫不敢答話,他連病都看不出來,又怎麼知道該怎麼治。
孫老先生卻是搖頭:“這不是多少銀子的事,心疾可大可小,若是不好生靜養,就是靈芝仙藥也救不下來。”
靜養?怎麼靜養?!
淩家母子一臉懵,再看向孫老先生,孫老先生卻已經起身:“我先去開藥方,你們想法子給病人尋清淨之地好生靜養吧。”
這下他們更懵了,什麼清淨之地,淩家宅子就這麼大,院子挨著院子,下人也是住得擠擠挨挨,實在是冇有什麼可以靜養的地方,最清淨的地方可能就是後院子,那裡還冇來得及翻新,一片荒蕪。
最後還是陸子胥想了個法子:“都是親家,淩家的情形我們也知道,不能讓你們為了雲煙的病為難,不如由我們出了銀子,把府上後園翻新了,隔出一間院子來,讓她安安心心養著病,等病好了再搬回去,親家夫人和承遠你們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