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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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教訓明蘭不急於一時,雖然不明白她的惡意怎麼那麼大,墨蘭並不把她放在心上,依舊該乾什麼乾什麼。

顧廷燁和明蘭冇有了兒時的情誼,如今又被他發現了她和齊衡那點曖昧,自然對她冇什麼特殊照顧了,隻把她當作好友的庶妹,也並不親近。

墨蘭進京也有四年了,也結交了三兩好友,原本禮部侍郎家的方二小姐約了她去郊外的潭柘寺上香,順便在附近遊玩一番。不想方小姐崴了腳,去不了了。

墨蘭也不打算取消行程,就讓長楓陪著她去。盛紘和王若弗從不在這種小事上為難她,隻是細細囑咐了一番,也就放行了。

路上,長楓提起他最近研讀《齊民要術》,覺得裡麵有一物品,若是做出來,那就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

墨蘭裝作不知,急忙問長楓是什麼。長楓也不跟她賣關子,直接就把水泥說了出來。二人探討一番,都覺得有了此物,那麼每年黃河之患,就有應對之策了。

這些年長楓製作這些東西,從來不瞞著墨蘭,不過他都是先弄些小玩意,如香皂、農具一類。或放在自己的鋪子裡販賣,或上交給盛紘,讓他升官。水泥這種一出世,定會震驚朝野的東西,還是第一次。

墨蘭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穩妥一些。就讓長楓的小廝帶了她的親筆信回家,跟盛紘說明瞭厲害,他們先在潭柘寺附近的莊子上住一段時間,順便研究水泥,家裡就請盛紘遮掩了。

不提盛紘接到信,心裡激動的如何。隻說兄妹二人,雖然認為水泥的事很重要,但是也不妨礙他們先在潭柘寺遊玩一番。

潭柘寺內風景宜人,格外引人入勝,遠離塵世依山而建,猶如一座世外桃源。寺後九山環抱,天然為寺院樹立了一座巨大的屏風。

墨蘭在大雄寶殿內上了香,又誠心祈願,希望長楓來年科舉順利,就和長楓一起,到了後山龍潭處賞景去了。

潭柘寺依山勢地形而建,順著它的中軸線終點,是一座樓閣式建築,名為毗盧閣。麵闊七間,山調大脊,山牆的兩側有台階直通上一層。下層室內有木質漆金菩薩五尊,均帶有背光。

毗盧閣頂層內,正對坐著兩人,分彆執了黑白二子,在棋盤上廝殺。

其中一人是個素衣袈裟的和尚,麵容沉靜,極有迦藍之風。他並不過多關注棋盤,隻是微眯著眼眸,望向窗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群山如黛,近處全寺儘收眼底。

和尚對麵的青年人,雖隻著了石青道袍,發上並未束冠,隻用了一支千葉紫檀精雕的嶁雲簪束髮。其身上下簡潔,絳色宮絛束腰,全無裝飾。

但細細看去,就能發現,服飾衣料具是上上品。

且此人的氣度品格不凡,坐在頗具迦藍高人風範的僧人對麵,一點也不落凡塵。可見這人身份不凡,不是精簡的衣飾所能掩蓋的。

青年人手中執了一枚黑子,冇有過多猶豫,認準一處,“啪嗒”放了上去。

棋子落在棋盤的聲音引得僧人回神,他觀詳棋局半晌,淺笑著伸手,將被黑子吃掉的白子一一拾起。

“多年不見,官家棋風愈見淩厲,貧僧甘拜下風。”收好子的棋盤上,黑子已經占據大半江山,白子難以迴天。

青年人便是當今官家趙禎,而與他對弈的僧人,若是盛紘在此,必能認出,正是當年為墨蘭批命的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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