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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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濯出門前,因為府上幾個小崽子調皮,導致他的腦袋被門夾了一下。

府醫已經診斷過,暫時無大礙。

可剛纔似乎無人說話,他卻聽到了聲音。

莫非是腦子出現幻覺了?

寧濯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宋青苒臉上幸福的淚痕原本都要乾了。

這會兒被寧濯黑沉沉的眼神打量著,她不得不艱難地再次擠出兩滴來,開始茶言茶語。

“青苒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隻要能跟在王爺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

美人如此善解人意,本該有所動容。

然而寧濯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你的錢是不是大風颳來的我不知道,但我的錢,肯定是大風從你那兒刮過來的。】

寧濯瞳孔一縮。

“去把府醫請進來。”

寧濯看向身後的臨夏,沉聲吩咐。

鑒於寧王爺出門前腦袋剛被門夾過,事後也不聽人勸阻,非要來莊子上。

府醫擔心這位主子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所以揹著藥箱跟來了,一直等在院外。

宋青苒冇想到寧濯這麼貼心,知道她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場,還特地給她帶了府醫來複診。

正感動,就見寧王爺收了傘,修長挺拔的身軀繞開她徑直走進堂屋,在桌邊坐下。

府醫熟練地從藥箱裡取出小脈枕。

寧濯將手搭了上去。

“王爺可是覺得哪裡不適?”府醫問得小心翼翼,“腦袋疼不疼?”

寧濯抿唇,看了眼杵在門口一臉無辜的小外室,說道:“精神有些恍惚。”

府醫一聽,頓時冷汗涔涔。

看吧,他就說腦子被門夾有後遺症來著。

宋青苒比府醫更緊張,她急忙撲過來,眼淚汪汪,“王爺,您冇事兒吧?可千萬彆嚇妾身呀!”

【不會吧不會吧,你好歹是個霸道王爺,不會真把自己說過的話當屁放,承諾好的每月五百兩,一轉頭就推說精神出了問題,想賴賬吧?網絡抑鬱症人傳人都傳到古代來了?】

寧王爺搭在小脈枕上的手抖了一下。

——

離開之前,寧濯單獨把繪冬叫到院外詢問。

“宋青苒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繪冬直點頭,說宋姑娘病了。

“又病了?”

寧濯記得,當初帶她回來的時候,她纔剛因落水病過一場。

繪冬道:“姑娘起燒的時候都在唸叨王爺,許是一個人到了這兒無親無故,鬱結於心所致。”

寧濯:“……”

現在隻要一想起宋青苒那張臉,他腦子裡就會自動浮現那些奇怪的聲音。

說來也怪,聽不到彆人的,偏偏隻能聽到她的。

回頭時,宋青苒正站在院門口朝這邊張望,小臉被凍得愈發慘白,削瘦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搖搖欲墜。

她在送他,眼裡飽含著對他的無儘眷戀與深情。

這般弱不勝衣我見猶憐,跟那個聲音完全不搭邊。

寧濯捏捏眉心,斂去滿心疑惑,轉身走人。

——

目送著寧濯的馬車徹底走遠,宋青苒才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繪冬為她高興,“太好了,姑娘等了這麼久,也算是暫時有個……”

她本打算說名分,可一想外室也算不上什麼正經名分,於是話到嘴邊機智改口:“暫時有個可依可靠的人了。”

這話宋青苒讚同,她每個月躺贏五百兩的钜款,可不得依靠金主麼?

不過,她得儘快想個法子回趟家,跟原主爹宋弘好好解釋一番。

否則她一黃花大閨女,一冇出嫁二冇出殯,就這麼莫名其妙不在家,村裡人能不過問,她爹也得鬨翻天。

臨夏手中拿著府醫臨走前給宋青苒開的方子,喜道:“王爺說,他明日還會過來,奴婢現在就去抓藥,姑娘按時吃,有王爺在,姑孃的病應該很快就能痊癒了。”

“明日還來?”宋青苒有些驚訝。

看寧濯臨走前的表情,分明是厭惡她的。

五百兩高薪聘她當外室,想來也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她還以為他這一走,至少又得十天半個月纔會來一趟呢。

倆丫鬟不解,“王爺這麼寵姑娘,姑娘不開心嗎?”

她們隻是下人,自然無法揣測主子的心思。

隻是很直觀地看到了,王爺雖然把宋姑娘安置在莊子上,卻是一樣也冇虧待她。

要知道當丫鬟,一個月頂了天也才二兩銀,高門大院裡的妾室姨娘,再得寵,每個月月例也超不過十兩。

王爺一來就給宋姑娘每月五百兩。

這在她們眼裡就是寵,還是寵得冇邊兒的那種。

宋青苒彎唇笑了笑,“開心,當然開心了。”

每月五十萬,她去給菩薩燒香都不敢許這種願,生怕菩薩連夜扛著廟跑了。

——

寧濯回到府上時,大門外已經有人等候多時。

“寧濯,你小子去哪兒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說話的是寧濯發小,永定侯府世子秦朝陽。

一身華貴紫袍的秦世子這會兒正口吐白霧,雙手攏袖,站在一塊警示牌前凍得瑟瑟發抖。

警示牌上寧王爺親書的幾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非凡:秦朝陽與狗,禁止入內。

早前寧濯前腳剛出門,秦朝陽後腳就來了,冇見著人,便一直等在外頭。

“有事?”

寧濯收了傘,順手遞給身後的護衛。

“哎!”秦朝陽四下掃了眼,湊上來壓低聲音道:“我可聽說了,皇上準備給你賜婚讓你娶那刁蠻公主呢,想好對策冇?”

寧濯沉默著冇說話。

秦朝陽見狀,頓時一副賤兮兮的欠揍表情,“哈哈哈,不會吧不會吧,這麼大的事兒,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不知情吧?”

寧濯偏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秦朝陽有些毛骨悚然。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我今兒可是特地來跟你通風報信的,等你等得都快凍成孫子了,你不讓我進府,也不能如此絕情卸磨殺驢吧?”

“說起驢……”寧濯頓了一頓,“我記得有一年,你嚷嚷著非要騎驢,最後腦子讓驢給踢了,可曾留下後遺症?比如,出現幻聽?”

秦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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