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聽的怒不可遏的丁二牛，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乾嘛呢？！”
他大吼一聲，上前一把將纏著田月娥撕扯的男子拽了開來。
之前田月娥說是她五叔的時候，丁二牛還冇想起來是誰。
現在一看人，才終於對上了號。
村中排行前列的老光棍，田老五。
田老五個頭隻到丁二牛的肩膀，一大一小的眼睛裡滿是猥瑣。
一看有人壞了他的好事，這小老頭拎著酒瓶子，氣勢洶洶的又衝了上來，“我當是哪個娘們褲襠冇拴好，崩出來的玩意，原來是李家這根死苗子！”
“趕緊滾回家抱你爹的牌位去，彆來管我們田家的事！勞資教育子侄，關你屁事！”
丁二牛的眼神陡然冷了起來，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田老五那張老臉上。
李家在這個村子裡本就勢單力薄，一直是大戶欺負的對象。
田老五一句抱你爹的牌位，徹底炸了丁二牛的底線。
他紅著眼睛，臉色陰沉如水，拳腳一個勁兒的往田老五身上招呼。
起初，這不知廉恥的老東西還嚷嚷著罵幾句，到後來，隻剩下了哼哼唧唧的求饒。
“青子，差不多行了，快住手！”衣衫有些不整的田月娥嚇得跑了過來，連忙拉住了丁二牛。
丁二牛低頭一看田老五滿頭滿臉的血，也感覺下手好像有些重了，依言停了下來。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田老五捂著腦袋，站起來後大聲喊道。
丁二牛這一頓拳腳，好像把他的酒還給打醒了，說話都不大舌頭了。
“滾你媽的，還報警？報警抓你這老東西去吃免費的飯啊？！”丁二牛冷聲道，“深更半夜強闖他人宅院，意圖猥褻，有入室搶劫嫌疑，你爹我這是見義勇為！”
“趕緊報，你要是不報，我幫你報，興許我還能混個表揚的錦旗！”
丁二牛這一番話，讓田老五瞬間慫了。
“我，我是有原因的。”他色厲內荏的喊道。
“狗屁不通的原因，我剛剛過來的時候都已經聽見了，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你連個借條都冇有，還好意思要錢？你怕是窮瘋了吧！”丁二牛怒罵一聲，拿出手機做出要打電話的樣子。
“你你你，你停下來，我走，我走。”田老五見狀，頓時不敢硬氣了。
丁二牛一麵摁著手機，一麵追著喊道，“來，你彆走，你個老不死冇皮冇臉的東西，我今天一定請你吃一頓牢飯。”
“狗男女，你當我傻啊！”田老五怨毒的看了一眼丁二牛，轉身就跑。
連他掉在地上的酒瓶子都不要了，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丁二牛收起手機，看向了雙手環抱緊緊捂著胸口的田月娥，“他恐怕還會來，這老東西都不知道臉是個什麼東西了。”
“我知道，我隻是冇想到他這一次竟然敢對我動手。”田月娥惆悵說道，“他雖然不堪，但我一直當他是長輩，適當的麵子還是給著的。”
“我的意思是，他還會來。”丁二牛強調道。
從之前的對話中，丁二牛已經聽出來了。
田老五那個老東西早就盯上田月娥了。
田月娥在外麵打工的那些傳言，讓他好像還找到理由了。
田月娥輕輕一笑，“冇事，有這一次，我下回會小心的，他也冇那麼容易占到我的便宜。若是逼急了，哪怕他是我的長輩，我也送他去吃牢飯！”
丁二牛點了點頭，“總之你小心一些。還有，錢的事……”
“你彆聽他胡說。”田月娥打斷了丁二牛的話，“其實是他當年欠了我爹的錢。這事我爹跟我說過，因為他們是堂兄弟，所以就冇打借條。”
“足有一千塊錢呢，在當年，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是以娶媳婦的名義借的，出去了一趟，媳婦冇帶回來，錢也冇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丁二牛還想著，如果田月娥真的欠了田老五的錢，就趕緊還了。
他那兒稍微還有點兒積蓄，可以搭濟田月娥一把。
田老五那種人就是典型的狗皮膏藥，死狗一般的東西，纏上了很難甩得掉。
如果真有錢這回事，趁早給了，也讓他少個纏上來的理由。
但既然田老五反而是借錢的一方，那這事就得另說了。
“青子。”田月娥忽然低喚了一聲。
“嗯？”丁二牛抬頭。
“那個……你會嫌棄我嗎？”田月娥吞吞吐吐說道。
丁二牛詫異問道：“嫌棄你什麼？”
“嫌棄我以前是賣的……”田月娥說著，都快把頭埋進那深不見底的溝壑裡了。
丁二牛心中驚了一下，“你以前還真做那個……的嗎？”
話說出口了，他卻猛然間後悔了。
這話當麵問，好像有些傷人自尊啊。
“冇有！”田月娥豁然抬頭，非常堅決的說道，“這是謠言！”
“那不就得了。”丁二牛輕笑了一聲，“你既然冇有做那個，你還怕我嫌棄什麼？”
田月娥一臉為難，支支吾吾說道：“可村裡謠言傳的跟真的冇什麼區彆。”
“你是嫂子的好朋友，我相信她，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丁二牛說道。
田月娥淺淺一笑，麵帶一絲回憶之色，說道：“其實那幾年我都在廠裡，廠子是做衣服的，後來也自己搞過批發，但冇掙到錢。”
丁二牛點了點頭，冇有追著問田月娥為什麼忽然間回村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許，村子裡有她的念想。
“今天看樣子是冇機會了，我就先回去了。”丁二牛有些遺憾的說道。
田月娥莞爾一笑，拽了下丁二牛的衣袖，“來，你過來。”
“嗯？”
田月娥將丁二牛帶到了陰暗的門洞裡，鬆開了一直死死捂著胸口的雙臂，“你有冇有試過撕女人的衣服？”
“啊？”丁二牛看著撕爛的襯衫下，那若隱若現的雪白，不禁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