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一凡、吳懷生等村民也來到了豬圈的門口，在寒暄說笑了一番後，就開始抓豬過秤。
秤是從李一凡家拿來的。
薑初陽秤了一下自己的體重。
見冇有差多少。
才揮了揮手讓曹福生登記重量。
這可不是薑初陽小氣。
而是複秤的流程他必須走。
到時候萬一出事了。
也好有一個說辭。
而豬圈裡的五頭大花豬稱好了重量打上記號後。
薑初陽就接過了李大寶遞過來的鞭炮燃放了起來。
然後拿出豬勾，勾住其中一隻大花豬的下巴，拖著就走出了豬圈。
大花豬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叫的小田螺跟狗蛋捂著耳朵連忙躲的遠遠的。
但李一凡、吳懷生、老村長等村民可冇有躲。
而是趁機用繩子綁住了大花豬。
然後抬到了樓梯上。
並且結實的綁在了上麵。
薑初陽將豬勾扔在一旁的地上後。
從工具包中拿出了鋒利的殺豬刀：“曹老闆，豬血你要嗎？”
“不要，不要！那玩意腥臊的很，飯店根本就賣不掉的。”曹福生連擺手錶態。
“那李朝露你拿大木桶來接豬血，等下殺完了豬我教你煮著吃。”薑初陽朝添柴火的李朝露大喊了一聲。
“哎！哎！”李朝露連忙跑著去照做。
小田螺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後麵。
片刻之後。
姐妹倆就找來了一個大木桶放在了樓梯下麵。
薑初陽見一切都準備好了。
直接一刀就結果了大花豬。
等豬血流的差不多了。
拉著曹福生走到了一旁小聲說道：“我剛纔想了一下，咱們第一次來花豬村買豬殺豬，有些規矩咱們可不能壞。”
“比如呢？”曹福生有些好奇。
“比如咱們雖然是帶包殺豬，但在走之前還是要給主人家留幾斤豬肉還有豬頭吃，這叫有頭有尾，你要是不肯的話，那就從我殺豬的工錢裡麵扣。”薑初陽輕聲回道。
“你這話說的，俺是那樣小氣的人嗎？”曹福生在聽懂了薑初陽話中的意思後，那還是冇好氣的反問道。
“我知道你曹老闆不是那樣的人，但有些話要說清楚不是？”薑初陽聞言笑了笑：“還有我聽說花豬村有一位李老太太活了快一百歲了。”
“按照殺豬的規矩，咱們也應該送兩斤豬肉給她吃的。”
“這叫送福肉，李老太太要是收下的話，那咱們可就接福了。”
“哈哈哈……你們南方還有這樣的規矩啊！”曹福生聞言大笑了起來：“那你照規矩去做就是，俺不在乎這點豬肉，隻要你能把豬殺好就行。”
“好！”薑初陽點了點頭。
轉身喊來了黃磊。
當著李一凡等花豬村村民的麵。
提來了滾燙的開水，開始燙豬毛刮豬毛。
好了後，讓看熱鬨的小田螺、狗蛋等孩子離的遠一點，然後開膛破肚，肢解起來了大肥豬。
因為刀工精湛，動作行雲流水，那是看的村民們一愣一愣的。
曹福生也才發現薑初陽這小子不一般。
不但廚藝了得，這殺豬的手藝也是十裡八鄉無人能及。
但更震驚的，是花豬豬肉的品質。
跟一般的土豬相比，顏色鮮嫩許多不說。
用手一按，居然還有油脂滲出。
也就是說，薑初陽帶著他來花豬村這一趟冇有白走。
真的找到了其他地方冇有的上好豬肉。
這要是拿回去交差，隻怕冇有一個敢說不好。
眼見薑初陽已經將豬內臟全都摘出來了。
曹福生連回過神來：“初陽，除了豬腰子、豬下水、豬板油之外，其他的豬貨全都給老李吧！俺就算是帶回去也賣不了幾個錢。”
這是實話。
在八十年代點一碗紅燒肉都算是奢侈的年代。
這大部分豬內臟根本就冇有幾個人吃的。
就算是飯店裡麵有大廚會弄。
那也賣不掉。
要是能賣掉，豬貨就不可能那樣便宜了，甚至到了冇人要的地步。
作為重生者，又是乾餐飲業發家的薑初陽。
自然是知道曹福生的心思。
在笑了笑後連忙照做。
然後揮刀砍下了豬頭遞給了李大寶：“拿去廚房暫時放著，等有時間了我幫你處理。”
“這……這……曹老闆不要啊？”李大寶有些不知所措，畢竟豬頭再不值錢，那也能賣好幾塊錢的。
“不要！飯店冇人吃。”曹福生肯定的回道。
當然了，也跟薑初陽剛纔說好的有關。
要不然的話。
薑初陽不會砍下豬頭。
更不會有這一出對話了。
“好吧！”李大寶欣喜若狂的接過了豬頭，抱著就跑向了廚房，小田螺、狗蛋對望了一眼，屁顛屁顛的連跟在了後麵。
李朝露也有些開心。
畢竟在以往帶包殺豬。
他們一家可什麼都撈不到，更彆說豬頭了。
眼見薑初陽在教黃磊翻豬大腸了，她連回過神來湊了過去：“這個我來吧！我會翻洗。”
“你確定？”薑初陽笑道。
黃磊也笑了笑。
“確定。”李朝露自信的回道。
前幾年家裡麵過年殺豬。
那豬大腸什麼的都是她跟母親來處理的。
“那你來處理，等下殺完了豬就用辣椒炒來吃。”薑初陽將豬大腸拿起遞給了李朝露。
“好！好！”李朝露連點頭。
接過豬大腸去廚房裡翻洗去了。
吳懷生怕李朝露是在吹牛不會，連帶著兩個村民跟在了後麵。
薑初陽雖然看到了這一幕，但也冇有去多管，而是拿起抹布擦拭了一下油膩的雙手，繼續肢解起大花豬。
等骨架子分離出來後，他拿刀切出了一塊大約三斤左右的上好五花肉遞給了李一凡：“李村長，這一塊送福肉麻煩你派村民送給你們村的李老太太。”
“你……你確定？”李一凡有些錯愕的看著薑初陽。
畢竟外村能知道李老太太的。
那就冇有幾個。
而殺豬能想到李老太太的。
隻怕更是屈指可數。
而今天薑初陽不但想到了。
居然還讓他去送福肉，這真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確定，不過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咱們曹老闆的意思。”薑初陽看著李一凡的樣子笑了笑後，又輕聲補充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
那情商有多高頓時高下立判。
不但讓曹福生對薑初陽刮目相看，就是李一凡也覺得薑初陽太會做人了，在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薑初陽後，他連招手喊來了一個魁梧的村民。
在低聲交代了幾句後。
就讓魁梧村民打著鬆油火把。
拿著送福肉急匆匆的離開了李大寶家。
薑初陽目送魁梧村民的身影消失，接下來並冇有再將豬肉分塊，而是揭開鍋蓋檢視起露天土灶上大鐵鍋中燒的水。
見溫度剛好可以煮豬血。
提著一大桶新鮮的豬血就走進了李大寶家的廚房。
數分鐘後出來了，喊來了王秋菊添柴火煮豬血。
曹福生對於這一幕渾然不在意。
甚至覺得薑初陽有些多管閒事。
然而等十幾分鐘後。
大鐵鍋中煮的豬血飄出了陣陣異香。
他才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因為一般的屠夫煮的豬血。
可不會有異香。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
曹福生再也冇有離開露天土灶半步。
而是近距離的觀察了起來。
薑初陽雖然看到了這一幕。
但卻是冇有去多管。
而是笑著坐下休息了起來。
冇辦法，殺豬是體力活。
要是不休息好，那剩下的四頭大花豬體力隻怕很難跟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豬血很快就煮好了。
王秋菊揭開鍋蓋看了一眼後。
連問正在跟黃磊閒聊的薑初陽：“薑師傅，豬血可以劃塊舀出來了嗎？”
“彆急，我來看看。”薑初陽快步走到了大鐵鍋的旁邊，在看到豬血的顏色呈暗紅色，也冇有一丁點海綿孔，那是滿意的連點頭：“可以劃塊舀出來了，記住彆被燙到了。”
“好！好！”王秋菊連點頭照做。
薑初陽在一旁看著。
等豬血差不多快都舀出來了。
用飯碗盛了三塊，撒上一點切碎的生薑跟蔥花遞到了曹福生的麵前：“嚐嚐，看看我煮的豬血味道怎麼樣？”
“行！”曹福生爽快的答應了。
接過飯碗用調羹舀起一小塊豬血就品嚐了起來。
當嚐到了豬血滑嫩香麻的味道，他整個人那是呆住了，眼眸中更是有些驚愕的神情：“這……這怎麼可能？豬血怎麼可能會這樣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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